第31章 黑锅
兵部的文书去了哪里?小白龙偷偷的笑了。
一点都不难偷,只需要早上比众人早去那么一小会会儿,就行了。
典吏自己觉得锁得严严实实的密室,其实还有一扇不太高的窗子,爬窗户这件事,不用大智师父教,他从小常干。
不过小白龙还是觉得太刺激了,那心跳的感觉,比洞房花烛夜还强烈,他真担心自己会偷上了瘾。
卫元辰见他笑得古里古怪的,十分奇怪,推了他两下,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咱们一起去诏狱,接严大人!”卫元辰十分不满,自己兴高采烈的说了半天,感情都灌了驴耳朵里。
“当然!我这就进去告诉夫人去!”小白龙总算不用再看大小姐的苦脸了,他如释重负。
重庆有些生二小姐的气,自从来到京城,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她了,严总兵从入狱到开释,整件事情,明明是她在暗中谋划的,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跟他说,非但不同他商量,而且利用起他来顺理成章,说来就来,自然的很,用完了,没事人一样,连一句解释话都没有,真拿自己当工具人了。
此刻,她站在面前,弯着腰小心翼翼的给他换药,皱着眉头,小嘴尖尖的撅着,像一只温顺的小鸟,动作轻柔,生怕一不小心把他弄疼了。
他看着她聚精会神的样子,越看越有气,忽然忍不住,大手一抄,一把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紧紧贴在身前。
二小姐吓了一跳,一把抓回差点扔掉的药盒子,用手高高举着,叫道:“你干什么!放开我!”一边说,一边使劲挣扎,想要从他腿上跳下来。
重庆索性将两只手都用上,抱着她微一用力,二小姐果然动弹不了了,他把她的脸扳过来对着自己:“说!最近下得什么棋?不交侍清楚,休想走!”
二小姐又试了几下,动也动不了,便放弃了挣扎,没好气的说:“手不疼啦?”
重庆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又来又来!二小姐扁扁小嘴,在心里说,早晚做个麻袋,把你连头带眼装上。
她见躲不过去,只好道:“没下什么棋,只是打听打听情况,借一借局势罢了。”
“快说!倒底做了些什么?”他真的很好奇。
“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你!”
“告诉我,就放你下去!”
“好吧,”二小姐没他的力气大,只好无奈的交待起来:“那天在太学的事,你也看见了。”
重庆点点头。
“那位书生,说得明明是我爹爹的事,我让卫大郎他们到处宣扬,是想造一个大学士陷害忠臣,还只手遮天的舆论。”二小姐娓娓道来。
“大学士要撇清,会审前,也许会想到去兵部翻查档案,我让姐夫事先将档案偷偷拿走,不管他是想坐实父亲的罪名,还是要为他翻案,密档丢了,大学士怕有人做他的文章,为了自己,他也会想办法,将爹爹保出来。”她没想到的是,大学士还鬼使神差的去案牍库转了一圈,被人栽了黑赃。
“所以你骗孙大郎,让他去给大学士献计?”
“这个我事先倒是没想,是孙大郎总来纠缠你,我想趁机把他哄走,没想到他还真的去了。其实,我主要是想叫他往外头传一传我后面的话”
重庆点点头,忽然想起来:“对啊?为什么当众说起自己跟严家没有关系的话?白白叫我挨一刀,有什么用?”他瞪起眼睛,假装生气。
二小姐赶忙拉起他的袖子将伤口掩了掩,柔声道:“抱歉!这个我真的没想到,大姐姐会拿刀子捅我,连累你为我受了伤,真是过意不去。”
重庆道:“若不是我拦着,只怕她捅完了还要吃你!你说这种落井下石的话,谁听了不气!”
二小姐又耐心的解释道:“爹爹被参,我虽不知道是因何而起,但大学士不念交情,不问不管,难保不是因为你上次拒婚的事生气,我将咱们与严家的关系撇清了,他心里就少一个疙瘩。再说,我本来就姓齐,你是齐家的女婿,也该让大家知道!”
重庆听到女婿两个字,心中一动,不觉将环在她腰间的手紧了一紧,认真的道:“这么说,你也承认我是齐家的女婿,那我为齐家的小姐流几滴血,也是份内的事,你就不用那么客气了!”
二小姐红了脸,用手支着他的胸口,躲着他越凑越近的脸说:“还是要谢谢你,不能叫你白流血。”
“哦?”重庆眼睛一亮:“你准备怎么谢?”
“嗯……”她认真的想了想:”晚上我再教你几个定势怎么样?”
“就这个?”他不屑的撇撇嘴,一脸的不满意。
“那你想要什么酬谢?要不?给你做点好吃的?”她一时也想不起来别的。
“算了吧!”他知道,她做的,好吃不了。
“我知道,你二小姐最侠仪,受了恩惠,不是以命相报,就是以身相许,听说,连来世都可以下定,怎么到了我这儿,就变成点好吃的了?”重庆装做非常不满的样子。
“你就流了这么点血……”二小姐脱口而出。
“那我再砍一刀!”重庆马上跟上。
“别别别!还是你自己说吧,想要什么,你若好意思,就把我的命拿去!”二小姐有点耍赖了。
“我想……”重庆忽然红了红脸,还好灯烛昏暗她没有看清,“算了”,他松开手,“现在一时也想不到,等想到了再说吧!”
二小姐从他腿上跳下来,笑嘻嘻的:“我就知道将军最仁义,不会讹人!”还顺手给他戴起了高帽。
重庆无奈的摇摇头,忽然又道:“我已经跟你学了大半年了,是不是算是方圆中人了?”
二小姐一听,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小脸也红了,推托道:“你只学了几个定势,离会下还早呢!”
“什么?我连打劫都会了,什么叫离会下还早呢!”重庆急了。
二小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急什么,改天我们去找云娘对上一局,下得过她,便算你会!”
“不行!”他觉得不公平:“不能由你说了算,那我还说,只要会摆子,就算会下呢!”
“将军怎么忽然计较起来,平日你不是最大方吗,我说找云娘,她棋力只是中等,若你不愿意,下得过卫大郎也成。”
重庆一听卫大郎,不由得心中冒火,正要出口答应,忽然念头一转:这个小妮子!差点着了她的道,居然拿卫大郎激我,狡猾狡猾滴。这不是有现成的好绳子吗,我也做个套,给你钻钻!
想完了笑嘻嘻的:“好!一言为定!”
二小姐看他刚才还黑了脸,不知道为什么一转眼又高兴起来,被他笑得得心里面毛毛的,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又不好当面反悔,只好答应道:“一言为定。”
重庆笑得更得意了:“你以为云娘是你的闺中蜜友,忘了她也是我的乡里了吧!她会向着谁,还大大的不一定呢。他笑得像个老狐狸,看着面前雪白可爱的小羊羔:“走吧!”
“去哪?”小羊羔瞪起圆圆的可爱的眼睛。
“教我定势去!”
“你想多了,茵如不是这种人!”
大小姐气坏了,怎么爹爹和二郎一个腔调,连说的话都一个字不差,齐茵如给他们下了什么蛊不成?
“她当着好多人说的!大家都听见了!”大小姐气急败坏。
“她那是为了救我,故意那么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严总兵脑子比女儿好使。
“什么?!”大小姐气得鼻子都歪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爹爹你不是老糊涂了吧,偏心眼居然偏到肩膀外边去了!
她不敢挤兑老爹,一口恶气都转向别处:“齐茵如!我和你势不两立!”
严总兵从诏狱出来,面前一字排开,站着他的两位好女儿,好女婿,还有一个好学生卫元辰,好不齐整,他高兴得哈哈大笑,合不拢嘴,一点也没有为受了冤屈感到委屈。
二小姐接了爹爹,送到已经收拾好的严府门口,就拉着重庆告辞溜了。
严总兵看着杀气腾腾的大小姐,无奈的摇摇头,也不挽留,站在门外,目送他们的马车渐渐远去。
严夫人早己在家里等着丈夫,严总兵经历这一番牢狱之苦,大难不死,夫人暗暗发誓,以后要做个温良贤淑的夫人,绝不再打老公。
严总兵罪名不实,得脱牢狱,但是并没有复职,圣旨也没有说他要领什么差事,竟算是个暂时赋闲,夫人将府邸收拾出来,准备和丈夫一起在京里住下来了。
重庆在京中也还有一阵耽搁,一时间,除了师爷和云娘,大家居然在京城里又聚了一个齐。
大学士早已经忘了孙大郎是谁,不过看他天天都来,坐在门房里一候一天,巴结的实诚,也有些感动,他吏部刑部都有人,正好工部还缺一条土狗,谁家也少不了盖个房子搞个装修,看这厮挺老实殷勤的,准备牵过来先用一用。
孙大郎得偿所愿,心满意足,想起二小姐的指点,倒也不忘恩,这回他不敢在家里请客了,叫人送了席面,亲自来重庆府上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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