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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铁证


“这时候探的什么亲!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大学士他们手里有你的铁证,要置你于死地!”卫元辰不理解,他心急如焚的赶过来,替他担心极了,为什么重大哥却像没事人一样。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重庆反问他。

        卫元辰也不知道怎么办。

        “重庆说得对!”师爷看他有点急了,忙出来安慰道:“此刻咱们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何时动手,难道干等着,什么都不做了?”

        “大郎放心,重庆又没有做过什么,他们说的铁证,无非是陷害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卫元辰见他们都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样子,倒显得自己既浮躁又胆怯,他觉得师爷说的也有道理,师爷是江南第一幕僚,智珠在握,没有什么他解决不了的事,他稍稍的放下心来。

        重庆见卫元辰焦急关切,溢于言表,心里也很感动,想开口问问他与那个青楼女子相好的事,又觉得不太合适,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元辰放宽心,大哥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害了去的,倒是你,别光顾着公事,自己的私事也多上上心,有什么需要我出面帮忙的,尽管说,我一定去!”

        卫元辰听了有些扭捏起来,红着脸点了点头。

        他们都没有想到,重庆和二小姐高高兴兴的一起走了,一个月以后,回来的却只有二小姐一个人。

        大学士终于动手了,他觉得,重庆在不在朝中,没有多大的关系。他准备的凉菜热菜火候都已经正好,现在端上来,就算他不在,也是漂漂亮亮的一桌子,就让他在老家饱餐一顿也好,省得皇上见了他,备不住又想起来什么心软了。

        而且他那个与后宫关系颇近的夫人一起走了,连后援也没有了,岂不更好?

        他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找了两个亲信,一先一后,同时发难,在朝上奏响了风波。

        通敌养贼的证据是松江的扬圣佑首告送来,兵部呈报的,收受贿赂的清单是都察院都事呈报的,铁证如山,皇上变了脸色。

        “朕知道了,先呈上来吧!”

        他想先放一放,回去好好想想再说,这么多罪状一下子摆在面前,他实在不敢相信,这都是那个孤胆忠心,刚立了战功的黑小子干的。

        “皇上!重庆欺君,通敌,受贿!罪大恶极!”

        鸟儿们哪能轻易将皇上放了,他们已经压抑得太久,今天决意要放声高歌,唱个痛快,不管你想不想听,也要坐着!

        “皇上!重庆罪大恶极,应速速拿问,不可姑息!”

        “皇上!重庆通敌养贼,罪大恶报,应按律处置,明正典刑!”

        “皇上!”

        “皇上!”

        “皇上!”

        皇上头疼难忍,又开始恶心,就在这时,一个人越众向前,吐气开声,皇上又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

        “臣户部郎中李太平,参大学士结党营私,中饱私囊,欺君罔上,陷害忠良!”

        “坏了!这位李郎中要坏事!”

        卫元辰早就听说了重大哥在户部结识了一位朋友,称兄道弟。没想道是这么笨的一个兄弟。

        果然,皇上还没有开口,大学士先冷笑起来了:“这位郎中说的是本阁部吗?说的这些,可都有证据?”

        李太平大声道:“大学士在我户部支用库银多年,用来建造私船,每一笔,户部帐上都有记录,重将军上本揭露了此事,你怀恨在心,勾结党羽亲信构陷功臣,是为欺君!”

        大学士微笑了起来,他高兴极了,果然本阁部福运双修,所谋之事,不但皆顺,半空中又刮下一阵好大风,将我随势借力,有如神助!

        皇上刚觉得头疼好了一些,紧接着又皱起了眉头,这件他不愿再提起的事,没想到又出自了另一个人的口中,他顾不上生大学士的气,狠狠的盯住了这个义正辞严的户部郎中:

        “你是几品官?也敢攻讦大臣?有什么事,叫你们户部主官来奏!”

        “主官们都俱怕大学士威势,缄口不言,难道官小,就不食俸不忠君了吗?”

        李太平压抑了很久,他实在太愤怒了,你们这些朝堂重臣只知道结党谋私,自己不做一点正事,还忌妒做实事的人,排挤陷害一个刚立了战功的忠臣,颠倒黑白,天理何在!

        皇上也愤怒了,一个小小郎官,敢在朝上对着朕如此叫嚣,朕花自己的钱造条船,用得着小题大做死盯着不放吗?放肆!僭越!

        他将满腔的郁闷与无奈都发泄在这个小郎中的身上:

        “放肆!你这个样子就叫忠君?君前无状,该当何罪!”

        “皇上!”大学士上前行礼,沉稳的道:”这个郎中虽然无礼,但也是一片好心为重将军不平,他参奏臣的罪,虽是妄言,却也不可就此治罪,堵塞言路,不如先退朝,依律交与有司审理查问,若他拿不出证据,再治罪也不迟。”

        卫元辰顾不上避嫌疑,又匆匆忙忙来到了严府。

        严承祖得胜归朝,蒙恩赐假在家休整,还不知道朝中已经发生了大事。

        师爷很冷静,详细的询问了他朝上发生的事情,一字一句,问得细致,连皇上的表情,说话的语气,大学士的反应,都一一问到了。

        “这个李太平,就是重庆说的那个户部的朋友?”

        卫元辰点点头。

        “真是笨得可以,我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大学士派来的人了。”

        师爷直摇头。

        “应该不是,就只是笨而已。”

        卫元辰听重庆说起过:“这人一看就是个急性子,他对朝中结党之风一向看不惯,所以才佩服重大哥,和他结交做了朋友。”

        “只是他这一奏,本来重庆只是被诬告通敌,受贿,只要我们拿出他是清白的证据,还有可辨,他一时激愤,参了大学士几条大罪,一下子就变成了两党攻讦,皇上最恨结党,重庆一直孤立,这也是皇上为什么一直护着他的原因,一但让皇上觉得他也在暗中结党营私,事情就棘手了。”

        师爷皱起了眉头,

        “徐春林,李纯波,陈圣佑怎么会找到他们的?”

        “

        “这两个人是谁?”卫元辰没听说过。

        “徐春林是徐春雨的哥哥,徐春雨是已经伏法的大汉奸洪禾的夫人,重庆的前妻。”

        “啊?什么?”卫元辰大吃一惊,原来陈圣佑说的都是真的!

        师爷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他收起惊,慢慢的将上次陈圣佑进京,无意中说起的重庆用前妻做内应,又负心另娶,使那女子伤心投海的事说了一遍。

        “哪有的事!”师爷一口否认,“当年那个离间之计是我出的,和严大人一起商量办的,连派去卧底的李纯波都是我亲自联络,别人根本就不知道。

        后来得知洪禾的夫人是重庆前妻,我们就更加刻意对他隐瞒,为此还专门派他去别处公干,冷落了一段时间。”

        “这一定是陈四郎的父亲陈运松搜罗来的证据,他先结交李总管,又投靠大学士,心机深远,现在看来,当初宁波一战,陈圣佑按兵不动,坚忍立功,也有他谋划的影子,为了儿子的前途,设这么大一个局,也算是煞费苦心。”

        师爷说到这里,忽然一拍脑袋:“不好!”

        “怎么了?”卫元辰吓了一跳。

        “坏了!坏了!坏了!”师爷没有理他,连声叫糟。

        “师爷!倒底怎么了?”卫元辰见他只管懊恼,也着急起来。

        “怨我!怨我!怨我!”师爷连连自责:

        “当初重庆第一次进京述职的时候,他和二小姐刚定亲,还没放定,那时洪禾还没有被招安,我怕有心之人打听他的出身,拿他的前妻做文章,便将他的履历上改做了丧偶。”

        卫元辰知道这件事,大学士就因为看到了这份履历,才托他去给自己的小妹提亲,婚事不成,才和重庆结下的怨恨。

        “受贿之事我们早有准备,不难澄清,通敌的事严大人也可以做证,还有以前我们同敌营来往斡旋的书信,都可证明绝无此事,只是皇上赐婚的时候徐春雨确实还没死,这欺君之罪却是难脱,怨我呀!怨我!”

        师爷十分自责,卫元辰也傻眼了,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师爷,谁也想不到,会有人将重大哥前妻的事翻出来做文章,您也不是有心的,先别自责了,快想一想,现在该怎么办吧,再晚一步,等皇上下了圣旨,就来不及了!”

        师爷定了定神,掐起手指,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沉吟道:“这件事,可能需要你出面跑一趟。”

        “没有问题!师爷快说,我应该怎么做?”

        “不管最后会定什么罪,重庆很快就会被就地拿问,我想请你亲自去一趟浙江,将二小姐接回来,顺便见一见扬圣佑,你们有同窗之谊,你当面问一问,看他是否真的知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卫元辰点了点头。

        “你走得开吗?”

        卫元辰想了想,“我正好有些私事,也打算回去一趟。”

        师爷点点头:“走之前,你先去见一见这个李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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