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库拉索与翻车的我
不知道是我一段时间没练习这门技术手生，还是目标实在太迟钝了，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我现在的地位竟然只是亲密的异性好友，离命定般的动心看起来似乎遥不可期——
这不对劲！
我看着落地窗旁笑着和我吐槽警视厅工作压力的佐藤美和子，倒是难以否认这的确是位飒爽而优秀的警官，深秋的天气里坐在温暖的咖啡厅，温暖诚挚的笑脸，舒服而理解的态度，明明应该是打开心扉的好地方，清水凉子就是在恰到好处频率的陪伴中败下阵来的，佐藤美和子今天还第一次化了淡妆才出来……
好吧，归根结底只能说，这位警官，是真的忙。
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我试图给佐藤发短信约人却失败了，三大理由一般是开会加班和执行任务，而即使把人约出来后被放鸽子也是常有的事，有时候我咖啡刚喝一口开场白还没念完，对面已经一个电话打过来，火急火燎把我的约会对象叫走，只给我留一个抱歉的笑脸，哦，还有一句我很抱歉和下次再说。
到底是谁攻略谁啊？
“泉君，你在想什么？很少看到你走神啊。”短发女警一撩碎发，好奇地尝了口甜品，“嗯——这个好吃！”
“那就再来一份吧，我请客，就当走神的赔礼了？”我瞬间摆出开玩笑的神情，但叫服务员的手的确是抬了起来的，“您好，二十七桌再来一份提拉米苏——”
看着走过来的金发黑皮服务生，我很想把手放下。
“好的，除了提拉米苏您还有什么需要吗？”安室透露出一个在我这也是满分的开朗笑容，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热闹的心情，“新季特供的马卡龙也是热门选项哦。”
我只需要你闭嘴然后滚蛋。“那就来两份怎么样？”我温柔地把机会让给了佐藤，对方果然遗憾地摇了摇头：“不了，过不了多久我还得回厅里帮忙，警察可不是个适合吃太多糖的职业。”
啧，时间又要重新把控了。我趁佐藤低头的时候迅速张望了一下，很好，没有看见另外三个人，这如果不是故意设计的巧合，那应该至少不是他们集体中邪过来凑热闹……但波本已经知道我honeytrap的进度卡死在友达都满不出去的地步了。
……如果他敢嘲笑我，他就等着被我发配二十个honeytrap吧。
“对了，泉君你今天晚上有空吗？”佐藤忽然迟疑着开口，目光不太好意思地移开，“你都请了我那么多次我还放你鸽子实在不太好……今晚我可能还得在警视厅加班，定了夜宵送到警视厅，你可以帮我从楼下带上来一起吃吗？”
终于……我弯了弯眼睛掩饰我的高兴：“当然，如君所愿。”
当我提着那一盒寿司和和果子上楼的时候，指针已经指向夜晚九点，东京的冷风从漫长的走廊里穿过，我堂而皇之地装作迷路多绕了几圈，果然在三楼和四楼的楼梯间发现了空间的不对劲。
等我问完路找，到佐藤美和子办公桌时大办公室却空无一人，她的工位上还堆着文件，旁边的咖啡杯飘出热气，从电脑文档最新的保存时间来看刚离开没多久。
“泉君？你到的好快。”佐藤美和子抱着新的一捆文件走进来，空出一只手拉过旁边那张椅子示意他坐，“你先吃吧，我把新到的那堆文件分个类，十分钟不到，马上回来！”她矫健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作战开始。
狂奔，潜伏，破解暗门和密码，我有信心只花五分钟——然后主机向我敞开了大门。琳琅满目的屏幕，我迅速找到了标有机密的那个区域，然后是四选一的故事，好在我提前和琴酒确认过了芯片的轮廓，直接从芯片槽里抠出了最终目标，植入病毒芯片，任务完成。
接下来我需要在系统自检拉响警报前回到那个座位上去，佐藤美和子是好用的证明，而只要能分散一时的注意力，关于我的一切记录自然会被我删除，接近佐藤时我可是难得在honeytrap里用了易容，倒不怕牵扯到自己。
重重密码门敞开，我即将再次潜伏进黑暗里——
一记凶狠的鞭腿当头砸下！
而正好擦着门框离开的我被迫接下，右臂格挡的同时立刻想抓住脚腕把人扔出去，然而却被对面的人直接闪开，收腿后是半空的折返踢！
我不得不向后退去，狭小的门口太不适合我作战了，而当我突袭时再跟这位凌厉的女士对拼几记后，我忽然在一片漆黑里看见了熟悉的亮色，在半空中划过——那是佐藤今天带的吊坠项链，我送的礼物，纯银打制，简约朴素得合适一位警察。
可是佐藤美和子的体术根本没有那么高！
面无表情地把对方一个膝撞顶在了墙上，我狂奔离开的同时在心里冷笑，虽然直接开窗从四楼跳下去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这很明显是有人代替了今天的佐藤，那些别扭的细节，第一次出现的淡妆，突然的邀请，单手抗文件的臂力，故意留出的时间……她是想跟在我后面黑吃黑啊。
敢抢我的任务，而我竟然有一天被人给阴到了……是我大意了，离群索居太久容易忘了组织的不择手段，抢人任务晋升这种事我又不是没有做过。不过这种易容手法是不是有点熟悉……哈，贝尔摩德！
而更该死的是，警报的红光开始闪烁。
我还没跑出走廊，那个易了容的女人已经替我按了报警装置，自己跑得倒也不慢——我能肯定她不是贝尔摩德，因为贝尔摩德还没那么闲，而且贝尔摩德也不需要来抢我的任务，她在那位先生心里的地位可是任务所不能轻易撼动的。
最后的加速，我踹开走廊的窗户直接跳下，捞住对面的电线杆直接一个速降，幸好提前带了摩擦手套揣在兜里。
那枚芯片还好好地呆在我的右臂臂环上，我找到自己那辆黑色的马自达时才过了三分钟，然而警视厅似乎早有准备，三分钟已经够这个蜂巢炸开了——一辆黑色的福特从面前狂奔而过，驾驶座上赫然是那位“佐藤美和子”。
很好，替我引开警力吧，祝您倒地狱的旅途愉快。我悄无声息地发动了马自达，往完全相反的地方离开，这样追过来的警力至少会少掉一半，而左右抉择的迟疑会为我争取更大时间。
把车开上高架桥的时候后面开始出现围追堵截的警车，声势浩大，可惜车技水平明显不够，在漂移突围的时候，我抽空打了个电话给琴酒：“起床了，阵，再不来接应芯片就等着喂给子弹吧——该死，说起来我子弹带的不够多——我没开屏蔽位置你自己定位！”
最后冲上海上大桥的时候我从车窗里开了三枪，成功点爆了最前面三辆车的轮胎，连环车祸帮我拿到了大把时间，等他们再追上来的时候，我的马自达都能跑过大桥的一半了……
我的车突然翻了。
毫无预兆，突如其来，原本驯顺的钢铁怪物忽然失去了掌控，右前胎猛地一沉，然而对告诉行驶还走位的我来说这一点漏气就是雪上加霜。整辆车都顺着那该死的惯性往右前方冲去，然后在护栏上顺利地翻了个身——
我和这吨租来的钢铁一起坠入海中，而更不妙的是，油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爆了……在我的瞳孔里，爆炸盛开在海面上。
在经历了骨折、烧伤和海水压迫后，我的意识已经走到了昏厥的边缘，但我仍然要说出那句话——
你他妈死定了，狙击手。
“restinpeace。”
赤井秀一无声地比了个口型，收起狙击枪时内心却全无轻松之意，抹除了一个阿尼赛特和芯片，未来的道路上还有着大把的敌人，波本，苏格兰，以及那个身份存疑的松田阵平。
而那击穿油箱的第二发，并不是他所射出的。
有第二个狙击手在场，后发先至，他目睹了另一个狙击手对阿尼赛特的暗杀，却不知道立场终究是何……日本公安，cia，icpo，哪怕是fbi都有可能是他的敌人。
但赤井秀一并没有立刻展开搜寻，反而用最快速度扫平现场后直接驾车离开——能对跨海大桥进行的狙击位只有那么几个，他能找到那个人，等于那个人能找到他。
即使是fbi王牌搜查官也赌不起这种暴露的可能。
夜风从车窗里灌进来，冰镇肾上腺素的同时给头脑降温，理智上赤井秀一知道自己基本可以不用操心阿尼赛特再出现的可能性，情感上的第六感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或许都是因为那个神出鬼没的狙击手。
不过说起来，阿尼赛特死前应该还打了一个电话，时间不长，却也不短，在那种被围剿的情况下都要打电话的对象……
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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