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逃婚35
《昼与夜》原定十二集，剧情追求短小精悍，但是杜林浓缩浓缩再浓缩，硬生生去除了所有多余的话，压缩成了十集。
剧快拍完时洛之的路透被传到了微博上，一大批嗷嗷待哺的粉丝舔了个心满意足。
模糊的照片里洛之带着眼镜，穿着白大褂依在门框出看导演给男主讲戏，她的头发被皮筋随意的扎着，额间垂着散发，看着很生人勿近和以往的气质大相径庭。
【靠，姐姐好a好飒！】
【是新剧吗是新剧吗？看起来很特别的样子，什么时候播啊！】
【男主看起来是新人，不是50亿票房女主吗怎么后续只配和新人合作了？业内看不上吧？】
【不好意思大家，我没看住我家的酸狗。】
洛之如今一举一动都在外界关注中，有个风吹草动都要在热搜上走一波，路透图一经发出就直冲前排热搜。
人虽然不在江湖，但到处都是她的传说。
模糊的照片也难掩姣好的面容，尤其是带着一种肃杀冷漠的气质，仅凭三张模糊的照片就被各个颜狗转发，又再一次凭着一张脸出圈了。
《昼与夜》的拍摄也到达了尾声，剧组这几天快马加鞭的工作。
题材限制，晚一天播出就有更大的风险，杜林的想法是趁着如今对网剧的管控不大，尽量尽早的上线因为剧的题材敏感，再拖下去害怕一剪没。
洛之也表示赞同，当即联系了裴琅帮忙。
是以最后阶段，剧组一边拍摄一边剪片子一边在裴琅的帮助下送审，趁着洛之票房奇迹的热度还在趁热打铁赶紧上线，然后一边播一边拍剩下的几集，最好是拍完不久就播完。
于是裴琅这几天也没闲着，他手上有重要的事处理，然后帮忙弄这个事情，忙的飞来飞去和洛之晚上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终于有一天，洛之拍戏刚结束发现一众人中有个熟悉的身影，是刚下飞机风尘仆仆的裴琅在看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洛之看见裴琅眼睛一亮，然后给杜林说了几句话交代了一下，就奔着裴琅而去，想着目前是公共场合人太多跑到裴琅身边是硬是停下步伐，矜持克制的和裴琅十指相扣。
就这，也酸的在场的工作人员牙疼，也甜的官配cp粉偷偷尖叫拿手机在群里嚎叫。
裴琅来是想着剧快拍完了，最后拍完，两人一起回去，同时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审核已经通过了剧随时都可以上线，但因题材只能是网剧。
这个好消息让剧组的疲惫化为乌有，一个个开心欢呼，也是这时本该开心的杜林一脸迷茫像是受到了打击，嘴里嘟嘟囔囔芦苇离得近了才听见她说的话。
“完了糟了，原来大金主和洛小姐是夫妻。”他回想之前说过的胡话还有洛之当时一言难尽的表情，以及赵芸笑得喘不过气的样子终于明白了。
“救命，我还在洛之面前说大金主塞人脚踩钞票什么的。”
回忆起自己犯蠢的经历，杜林只哀嚎一句“靠让我死吧！”
芦苇一脸看乡巴佬的震惊，不太明白杜林的消息滞后“不是吧杜哥，你平常不看娱乐新闻的妈？之之姐和裴总早就官宣了，还有cp超话，就咱们剧组cp粉也不少。”
裴琅来探班洛之很想请假，但又不得不继续工作，因为商量之下决定缓两天就播放，那也就是说拍摄工作一点都不能缓，甚至要快进似的拍因为之后还要剪辑一集集送审更新剧集。
《昼与夜》的播放时间定在4月27日晚上九点整，也就是两天之后，在多个视频app同时播放，一天一集一共十集。
今天也是最后的拍摄，这场拍完就杀青了。
《昼与夜》第58场，正是开始拍摄。
警察查案起来速度很快，陆鸣将自己的的猜测怀疑一同报告给了老刘，丝毫没有隐瞒。
老刘听完后也沉默了很久，说出了和江黎大同小异的话“警察破案要讲究真凭实据。”话锋一转又道“但是你的怀疑不无道理，即刻起我就将你的报告向上提交，申请重新对嫌疑人江黎的重新调查。”
先前因为固有的印象，他们首先排除了力量悬殊的女性，但是如果这个女性在医院工作她有极大的工作权限可以获取一些药物，那么杀人会不会简单一些。
还要他们一直忽略的点，如果嫌疑人不是独居从事屠宰工作的人，那么还有谁可以熟练的运用刀具一片片将人分解？
常年从事手术见惯了血腥场景的医生是不是可以列入范围内，他们有强大的心态，手拿手术刀熟练非常，再使用□□等药物将人放倒岂不是轻而易举？住在破旧的老城区，上下邻居都不在也没监控和安保。
这么一说就说得通了，但唯一的疑惑，她是为什么这么做？
医院一大清早的就来了不少警察，问了很多关于江黎的事，好事坏事大事小事，事无巨细的记录。江黎作为一位医生可谓是恪尽职守，医者仁心对得起她穿的白大褂天，为人耐心谦逊虽然疏离但很尽责，领导同事患者对她赞不绝口。
陆鸣没找到什么值得注意的说辞正准备走时，一个小实习生忽然开口，有些胆怯“之前交班时我发现一些管控很严的药少了些，好像是□□□□之类的，每天都有人对这些药，但是江医生说是不小心摔碎了。”
看几个警察和大家都在看自己，实习生涨红了一张脸“可能也是我记错了吧，不用当真。”
“有记录吗？”陆鸣问道。
“有，每天都会数的。”
之前案件藏在迷雾里，摸不着尽头看不清方向。
如今暴露了一个点，思绪就清晰开来，很多之前想不到的事情就迎刃解开，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方向一个人，那就是江黎。
跟着她的人说她请了很久的假没去医院，一直待在家里很老实。
确定好是她后老刘带着人前去抓人，陆鸣的心七上八下，脑子像是灌满了水思考不得，只是身体出于本能反应跟着师父走。
站在曾经来过的江黎住所门口，看着那扇绿色防盗门还有门缝攒了很多的小广告时还是有些不真实，整个人像是漂浮在水中。
直到江黎穿着一身白大褂将门打开，警察们警惕的举着枪让江黎别动，她就真的站在门里不动了，忽明忽暗还带着一丝笑的脸看着人群外的陆鸣一声不吭，被带着手铐押走，她从他身边经过时停顿了下，说了句不明含义的话。
“陆警官，好久不见。”
陆鸣脑子嗡嗡作响，木然的站着，老刘给人使了个眼色让带人离开，而后推着他一起进了那天没来得及进来的房间。
两室一厅一厨一卫，采光很好白色的窗帘随风飘扬，陆鸣走到床边看到江黎被押回车里，房子里很干净整洁，或者换句话来说房间足够的空旷，东西很少。
除了必需品外没有任何东西，倘若是搬家一个行李箱就够了。
侧卧里的床被书桌取而代之，书架上密密麻麻放着很多药和手术器械，老刘将房间巡视了一圈厨房里空空如也连个筷子都没有却放着个冰箱，他打开里面放着一些玻璃罐，罐子里液体流动封存着一些人体部位。
老刘神色一屏，将陆鸣喊来，将这些东西全部带回了所里。
江黎很配合，甚至过于配合，交代了每个作案经过，人都是她杀的，将人引诱回家再迷晕放倒，整栋楼没几个人，所以放心大胆的搞。
看到这句供词，老刘看了眼陆鸣吐槽道“还好你命大，哪天要是真进去了，今天在江边的就是你。”
陆鸣眼神放空“师父，我还是不懂，那些人和她无愁无异，她完全没有作案动机啊，还有抓她时她不见反抗，之前有给师父说过我和她对峙过一次，打草惊蛇之后她应该跑啊，为什么感觉她是等着被抓？”
“我想不通。”
老刘喝了口刚泡开的热茶“陆鸣啊，不是每个人作恶都有理由的，按照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叫什么来着？黑？”
“黑化。”
“对，有些人作恶仅仅就只是为了作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她说了，她杀只因为想杀而已，不跑是因为没必要。”
“你自己看看吧。”
陆鸣抬起手刚好接过老刘扔给他的报告，然后留下了陆鸣一个人。
江黎，女29岁，北城人父母普通工人。陆鸣眉头一皱，之前查到江医生不是福利院长大的吗？九岁时其母亲杀害了其父，于24小时后报案自首，受害人因抢救无效死亡，法院判处故意杀人罪，之后江黎被当地的红十字会送去了福利院。之后的资料和人生轨迹就是陆鸣知道的那个经过。
案子接了后江黎被判死刑，陆鸣趁着时间去看她一眼。
昔日的江医生一头短发，穿着蓝色的囚服，手上脚上都被拷着，隔着一个桌子两人面对面而坐，久久不语。
密闭的小房间只有一扇小窗子透着光进来，细微的灰尘在空气里飘荡。
陆鸣看着和以前无异的江黎情绪复杂，他说不清是喜欢过她还是一瞬间的被吸引过，他只觉得眼前的人又极强的割裂感，陆鸣艰难的开口“江医生，为什么？”
江黎素白的脸突然绽放出一个笑，像是第一次给陆鸣包扎伤口的笑一样“哪有那么多的理由，就是突然想。”
见江黎没有一点忏悔，说的那么轻巧，愤怒将陆鸣包围，他拍着桌子“那些人，可以好好的上学工作颐养天年，和你素不相识。”
他抹了把脸深吸了口气“江医生，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江黎突然上半身前厅隔着桌子声音极低道“其实，我父亲也是我杀的，妈妈只是为了给我定罪而已。”她看着震惊的陆鸣嘲讽道“这下该相信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人，陆警官你该回到现实了。”
“为什么。”
“嗯让我想想，大概是受够了无休止的家暴吧，我特意等到二十四小时血流干。你知道吗，第一次站上手术台割开皮肤时，真的有了一种九岁那年手刃他的快感和满足。”
“那些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能说倒霉吧。”
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了看缓不过来的陆鸣，眼神里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和冷漠，明明在笑眼睛却是冷的，她被押着走到门口陆鸣喊住了她。
“那你为什么做医生？想回到过去如果可以救下她，那你母亲也不会为了保全你定罪而死是吗？”
他冲着经历的背影喊着，渴望着回答，渴望一个理由。
“陆警官，你想多了。”
说完，她便走了，在陆鸣的注视中一步步消失在逼厌的过道，始终没有回头。
“好！卡！！！”
芦苇的眼泪逼了回去，瞬间解脱，一身轻松。洛之也蹦蹦跳跳回来，给了芦苇一个个大大的拥抱，最后捧着花一个个道谢留影。
一切结束后，洛之静静走到裴琅面前，将手里的花送给了裴琅，二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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