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这么想着,她也直直对上他的视线,麻木且淡漠,就这么互相看着,谁也不退却,谁也不让步。
旁人也看出了端倪,个个大眼瞪小眼地使眼色,但没一个敢问。
吕心言把受伤的同学扶了起来,大家这才转移了注意力。
一个白t黑裤的男人指着吕心言,“诶诶诶!你干什么?放下!你哪儿来的?跑来这里多管闲事!”
吕心言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他都伤成这样了,再打真的会出人命的。”
白t男过去推了她一把,“那也不关你事,你闲出屁啊!”
吕心言跌坐在地上,眼圈红了,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许映笙过去扶起她,冷漠地看了白t男一眼。
“打扰了,你们继续。”
转身要走时,手腕上有股狠劲把她带了过去,她一个不稳踉跄了几步,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任嘉奕压在墙上,两只手被他单手反握在身后。
她挣了两下,没挣开,就放弃了,他没怎么用力就轻而易举地控制住她,她又何必使劲全力去挣开。
浪费精力!
她勾了勾唇,嘲讽意味十足,“什么年代,还玩壁咚这么老土?”
他阴沉的看着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她手臂的肌肉被捏得发白变形,痛楚从骨头往上钻,却隐忍着,也看着他,不带感情的,比路人还要陌生。
他最痛恨看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就像三年前,她转身离开时毫不犹豫,她一直往前走,不曾回头,不曾看过黑暗中被她抛弃的那个人,仿佛他们真的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不,不对,是仇人!
怒极反笑,他靠近她一步,身体贴着她的身体,唇贴着她的耳垂,答非所问,“三年没见,想我吗?”
“喂,你们干什么?”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朝他们走过来。
许映笙朝他笑了笑,温柔至极,也嘲弄至极,似意料之中,“校监来了。”
任嘉奕明白过来,她刚才是在拖延时间。
他挑了挑眉,松了她。
校监走过来,看了眼地上浑身是伤的男生,扫了他们一圈,“你们打的?”
一个混混吹了个口哨,“我们刚刚经过看到这小子全身伤,好心过来看看,同志,你可别冤枉我们。”
说着过去拍了拍那男的脸,“是吧,兄弟。”
校监掏出警棍指了指混混,“你给我站好!你们班主任是谁?把你们家长叫过来,全跟我回学校说清楚。”
“哟吼,”有人拍起手掌,起哄,“家长?什么年代还叫家长,小学生呢?”
校监气得脸色发紫,拿出对讲机想找人过来帮忙,当看清慢悠悠转过来的任嘉奕时,他底气忽然有些不足了。
任嘉奕,一个比恶霸还恶,比浑蛋还浑的人。
他家有背景,后台很硬,四处惹是生非,连校长对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校监拿对讲机的手停在半空,而后放了回去,走到受伤那人面前问,“是他们打你的吗?”
那男生很会审时度势,见状摇了摇头。
校监点了点头,又说:“好了,都别聚在这儿了,我送你上医务室。”
说着扶起那男生起来离开。
许映笙看着这明目张胆的偏帮,心底的寒气越来越强。
连吕心言也知道噤声,她大概明白了原因,从前她只知道任嘉奕有钱,但没有真正了解到过他家的背景是什么情况。
她扶起吕心言跟在校监身后,这是目前唯一脱身的机会。
经过任嘉奕身边身边,听到他轻飘飘的在她耳边说:“还记得三年前我说的吗?许映笙,我们来日方长。”
……
吕心言崴到脚,她扶她去医务室,一路到医务室都没说话,吕心言低声说:“对不起,刚刚连累你了,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她正低头给她上药,随口说,“没有。”
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太好,默了会,转移话题,“你爸妈很爱你吧。”
闻言吕心言脸上的笑意亮晶晶的,“你怎么知道?”
她拧开碘伏,脸色柔和了几分,“温室长大的花才会想着见义勇为。”
吕心言低着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作?没那么大的头戴那么大的帽子;但我爸和我说,如果有些事你觉得是对的,那就去做,不用在意别人怎么看。”
“他没和你说过要量力而行?”
“也…说过,但当时哪来得及想那么多,不说这个了…对了,你认识任嘉奕啊?”
她起身扔垃圾,直截了当的:“不认识。”
“那你知道他和我们同班吗?”
她扔棉签的手抖了抖,棉签碰到垃圾同边缘弹到地上。
吕心言没注意到她的动静,继续说:“最后一排空着的位置就是他的,他在我们学校挺出名的,刚刚看你们动作那么亲密,还以为你们很熟呢!”
“也算熟,仇人有仇人的熟法。”
她不动声色把棉签捡起来,这段时间她也有听她们议论过学校的一个风云人物,只是她无心参与,学校的很多事她都不知道。
吕心言说了很多,像他长得很帅,很多女生喜欢他。
像他很讨厌女生靠近他,脸上像刻着生人勿近的字样。
像他打起架来不要命,学校的人和那些社会混混都不敢惹他。
像他发起脾气很恐怖,心也狠,曾经打断过别人一条腿。
像他这样的,居然常年稳坐年级第一。
……
曾经他和她一样痛恨欺凌者,现在他变成了欺凌的人。
曾经他和她一样厌恶学业,现在年级第一。
是为了证明给她看吗?
证明她没有影响到他,他没有痛苦没有煎熬;相反的他越来越强,以证明她的报复一点用都没有。
殊不知看起来的没有影响,已经是最大的影响…
同班同学…以后的日子没法安心了。
……
第二天,他上学了,她来到教室的时候,就看到他在座位上。
他目光□□裸地停留在她身上,毫不避讳,她和他对视了两秒,不以为然,掠过视线。
她预想到他各种报复的方式,但出乎意料的平静,他的出现,除了频频吸引女生视线,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几天后,那天打架的事被传了出去,有人传出她和他之间有过节,任嘉奕看她不顺眼。
这一刻她才明白他的报复方式,有些事不需要他动手。
讨好他的人很多,嫉恨她的人也很多;作为一个既能讨好任嘉奕又能发泄的出口,她成为众矢之的。
每天上学她抽屉里都多了各种东西,在此之前,她抽屉偶尔也会多东西,基本都是巧克力和糖果。
而现在代替的基本都是死老鼠、蟑螂、蜘蛛、蜈蚣、毛毛虫…
每天品种都不同,难为她们如此用心。
她们都是迷恋任嘉奕的花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她,等着她恐惧、惊慌、无措的表现。
任嘉奕也在看着她,无动于衷,脸上有一瞬间的黯然。
那些生物藏在她的书本、笔袋里,爬行,蠕动;她掀开的时候,因受到外界干扰,速度会加快。
第一天看到这些时,她确实呆滞了几秒;但几秒后,从容的,不紧不慢的把这些生物包进纸巾。在那些惊讶的视线中,手稍稍用力,掐死、丢进垃圾桶。
漂泊的那段日子,她对这些生物习以为常。
人类恐惧它们时,它们也在恐惧人类;所以不必恐惧。
人类恐惧人类时,他们只会更加得意和变本加厉,所以也不必恐惧。
恐惧,没有任何用处。
她总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她,让那些想看戏的人很沮丧,很懊恼。
邻班班花沐涵,一直在追任嘉奕,想尽各种办法吸引任嘉奕的注意。
知道任嘉奕和许映笙仇人关系时,放学带了一堆人围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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