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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满嘴跑火车的开始


这可怎么说,为什么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南鸢架着他脚下一刻也不敢停,看着他腰间晃荡的玉牌,南鸢咬咬牙,昧着良心“是。”不管他说的什么救了他,左右先应下来,她想要这个玉牌。

        秦燳烮低咳了几声“好。”

        对方没表明身份,她只能装傻:“你是?”

        “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话头一转,“回去再说。”

        半大小孩年纪不大防范心还挺重,可是她早知道了。

        天际泛白的时候两人才走到奉天神宫山下。

        “为什么不进去?”南鸢纳闷为什么回来了却鬼鬼祟祟的躲在这探头探脑。

        两人隐在远处的干草丛里面,秦燳烮拽着南鸢又退了下来。

        “怎么了?”

        “门口守卫的黑甲军变了,南安王的红巾军,说明神宫里面有变,先离开这再说。”

        南鸢脑子再转不过弯也明白什么意思,这是赶上造反了?“那怎么办?不能回去了对对对,回去干嘛,赶着送上门么”说完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少年“不对不对,他们要抓的是你,关我什么事?我……”话落便看到少年回头狠狠的瞪着她:“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抓的是我?你是谁?谁派你来的?说!”

        南鸢嘴比脑子快,想什么就说什么了,这下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只能迅速搜肠刮脑的胡诌一个解释“我,我肯定知道啊,你这么怕,还被袭击了,肯定是跟你有仇啊,难不成跟我这么一个干苦力的过不去?”

        也不知道他信没信,只见听了她的解释后,他没再说话,只慢腾腾的往前挪着步子。“虽然不是抓的你,但是如果里面真的图谋不轨,只会杀掉全宫上下灭口,你这回去只能是送死。”

        南鸢也想到了,现在不存在买大买小的问题,除了神宫她不知道能去哪,现在神宫又不能回,外面又不了解,还有玉牌,现在她只能跟着他,看看他有什么打算。

        “那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她赶紧跟上少年的脚步。

        少年没理她,一直慢慢的往前挪,速度越来越慢。

        “你怎么了?”

        扑通一声,前面的人倒了,惊了她一跳。

        “醒醒,醒醒。”贴到他脸上的手被烫的一缩,这是发烧了?也是,寒冬腊月的浑身湿透了都结了冰碴,能坚持到现在他也是个英雄,不发烧才怪,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啊!抓不到他的人肯定会搜山,弄不好还会搜城,她跟他在一起被抓那铁定是没命的,南鸢瞄到他腰间的玉牌,心念微动,不如拿了玉牌各走各路!

        她手缓缓伸出去够他腰间的玉牌!但她也知道要是把他就这么晾在这他就是不被抓到也会被冻死。‘我没有道德没有同情心不要影响我不要影响我!’可是再怎么心理暗示,还是下不去手。

        “哎,好烦!”南鸢懊恼的抓着头,“得亏遇到的是我,你命不该绝。”南鸢认命的背起少年。

        看他年纪不大分量可不轻,她从来没下过山,现在大路也不敢走,只能沿着当初被奴所赶来时的那条路在林子里面穿梭,大雪地里本来就不好走,又背了一个人,一脚一个深陷,她就是再有力气也遭不住,可是身后的人越来越像个火炉,再不治脑子都要烧坏了吧,她不敢停。

        想她什么命啊,命中带煞,长这么大一枝桃花没得,一段甜甜的恋爱没谈,寒窗苦读十六年眼瞅着能自己挣钱了,又被拽到这饭都吃不饱鬼地方,几次差点没命,不是被打就是被骂,不知道哪辈子做了孽。

        南鸢一路骂骂咧咧嘟嘟囔囔的背着少年下了山,要进城的时候发现城门口排了好长的队,问前面的人才知道今天早上就开始戒严,好像在抓什么人。

        这下城里也不能进了,不过话说回来就是进了能怎样?没钱看不了病,这是古往今来也没改变的铁律。

        南鸢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被她背了一路揉搓的乱糟糟的,除了那个玉牌南鸢一眼就看到他头顶的金冠,好家伙,金子在哪都值钱,又看了他腰间的玉带,这……发达了,财不外露财不外露!南鸢将金冠,玉带摘下,又将玉牌扯下放入自己怀中,可惜自己的手链没在上面。

        看着这顶金冠,如果整个去卖固然值钱,但估计没几天就会被人顺藤摸瓜找到,他虽然没挑明但是她不傻,现下估计造反的逆贼肯定都在找他,等着斩草除根,没辙,先给他看病吧。

        南鸢用牙咬了一道口子,从袍子的下摆撕下一块布,将踩扁的金冠将玉带一起包了起来,看着少年这扎眼的一身锦袍,找来木棍掰断,划的破烂不堪。

        前面晃晃悠悠过来一辆牛车,南鸢小跑上前好说歹说一顿求。

        “老伯您这是出来办事还是回家啊?”

        “回家。”

        “您家在哪?那有大夫么?我们姐弟俩逃荒来的,谁知道这汴梁不给流民进,我弟弟烧了一路了,再不找大夫就怕没命了,老伯您行行好能拉我们去看病的地方么。”

        老头回头看了一眼浑身破烂披头散发的两人,“哎,上车吧。”

        “谢谢老伯,您可真是个大好人。”

        南鸢费劲的架着秦燳烮躺倒车板上。

        “老伯,除了汴梁这附近还有什么大一点的能让丢了户籍路引的流民进入的城镇县么?我怕我弟弟这病小地方的大夫治不好,而且我这还要典当娘留下的东西付药费。”

        “有倒是有,只不过稍微远一点。”

        “老伯您受累,能把我们送过去么,我弟弟实在是耽搁不得了,到时我付您车钱。”南鸢一脸悲苦的看向老人。

        “哎,行吧,车费不车费的就算了,还好你赶上了,我昨天送完了酒没赶上出城,今天出城早,要不今天说什么我也去不了”

        南鸢千恩万谢,牛车是傍晚到的原阳郡,进城门前排查的不严,守卫只看了老人的户籍和汴梁城的通往来同行证,随便盘问了一番就放了三人进去。

        南鸢直接让老人先送他们去医馆,一个上了年纪的郎中把了半天脉,左手换了右手频频摇头说不好。

        “还有救么?”南归被这老大夫吓住了,不会吧!这么折腾一番白折腾了?凉了?

        “救是还有救,这病来势汹汹,”说着上下瞄了她一眼“就是这配药的钱你能付得起么。”

        南鸢不怪人家怀疑她拿不出钱,两人叫花子模样,搁谁谁都怀疑。“要多少?”

        “最少要五副药下去,还有刀伤,这是怎么伤的?还要报官才是。”

        看着郎中有些疑虑,南苑心理打颤,报官?她怎么敢的,脑子上了发条般急速转动“大夫,我们是其他乡闹灾荒逃难的,好容易马上到了汴梁想投亲,但是路上碰到劫匪,抢了包袱,户籍路引全没了,逃命的时候弟弟还被砍伤了,这是没办法了,”

        看着大夫又要发话“您放心,我手上还有娘留下的一点嫁妆,一会我就去看能当多少钱,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了,求大夫好好治他,至于报官,我先想想再说吧,就是报了东西也找不回来了,弄不好还要我出钱打点,得不偿失。”她是真佩服自己现在满嘴跑火车,说的她自己都信了,一下把报不报官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大夫捋着胡须还是略有顾虑,“那你快去吧,老夫先让伙计煎一副药。”

        “好嘞,我去去就回,劳烦您帮我照顾一下家弟。”

        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扣了玉带上的两块镂空雕刻玉符,又借了医馆的剪刀将踩憋的金冠剪成五份。

        南鸢就拎着小包袱出了门,让赶牛车的大伯在这儿她等一下。

        来的路上向赶车的老伯打听明白了大渊市面上的通行的货币,除了金银就是铜钱,一两白银等于一吊钱,一吊钱是一千个铜板,她不知道这的物价,刚才那五副药要一两半的银子,还是挺贵的。

        南鸢来到医馆大夫所指的南街市,不远处就看到一家典当行,进去之后她没急着交易,而是打量了一番这个铺子的规模估略一下承接力,看着一个掌柜两个伙计,觉得这家当铺还尚可。

        她先掏出一块玉符,掌柜的接过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问她要当多少,她哪知道行情,只知道一国储君的东西不可能便宜,“你开价吧,如若价格太过离谱不合我意,不行我就换一家。”

        老板一听,这人既然都这么说了,也没压价,看这成色雕工算是个上乘的好东西,有抬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这来路……”

        南鸢最怕的就是问来路,不管是人还是物,但是也知道现在最忌被看出心虚“你看我穿的不好就怀疑我这东西来路?要不是饭都吃不上了谁舍得当了家里祖传的东西,也不瞒您说,我们是逃荒来的,我们家曾经祖上也是中过榜当过官的,到我这一代这虽然没落了,也不至于拿祖宗的东西出来当,你不要,那我换一家。”说着就要拿回来。

        掌柜一听对方这说的条条是道,就不再怀疑,直接开了价“五十两。”

        嗬!真不少,她知道赶车老伯送一趟酒才赚三百文,跟他比这已经太多了,但是她也知道不止这个价,一般皇子的东西特别是这种佩戴腰间彰显身份尊贵的配饰,一整套下来都一定是用最好的材料最好的雕工,价值千金也不为过,出门时她数了一下腰带方形玉符一供六个,圆形镂空玉符一拱四个,还有两个只有纹饰的玉板,再加上中间一个雕工最出色纹饰最特别的她没敢拿出来,一共十三个。

        按照千金算……南鸢巴拉巴拉手指头,抬头挺胸做足了派头,“咳咳,您别以为我不懂,少唬我,这本来是一对儿的,我们家祖祖代代相传的,这是没办法才拿出来变卖的,您给的价格也太低了,一口价一百两,要不是我弟弟等着治病我也不跟您啰嗦了,不行我就换一家。”

        掌柜踌躇道:“东西确实是好东西,我也不唬你,这个玉符一看就是男子腰饰之物,这只有一个,确实卖不上价钱。”

        南鸢一听有门路“我这还有一块儿,如果能给到价,那就都给你,本来还想留个念想的,”说着又掏出一块儿递给了掌柜。

        掌柜反复摸索反复斟酌,最后答应以二百两收了两块玉符。

        南鸢出了当铺,摸着怀中的银票再颠颠包袱里的现银,心里顿时有了底,嘴角都乐开了花。

        先去成衣铺子买了四身衣服,虽然看着漂亮的女装她很想买,来到这里还没穿过什么好看的衣服呢,可是为了安全起见只买了男装和里衣,又挑了两双鞋,再买了一块结实的麻布包了起来。

        看着路边有卖大饼肉包各种吃食的,冒着热气,香喷喷的,她让人包了八个包子四个大饼,边走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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