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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休想叫我负责


南鸢缓过神才发现那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自私自利的小太子醒了,心有余悸的抱怨道:“你醒了怎么不出声,坐在那吓谁呢。”

        “为什么救我?”他不懂,山崖上他已经权衡利弊,放弃了她,她为什么还会救他,如果说她有所图,可她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况且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只能是个拖累。

        南鸢坐起身,碰了碰后背,“嘶~”,“你就当我心善吧。”

        “你受伤了?”

        “后背应该伤了。”南鸢说着开始解腰带。

        少年震惊的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你既然醒了,就帮我上药,我看不到不知伤的如何。”说着将地上那瓶伤药递给他。

        “这怎么可以?你……你一个女子,我一个……。”

        “我一个女子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小孩子怕啥?”说她不介意怎么可能,但是非常时期她也没有办法,她开始发烧了,不知道是风寒原因还是伤口发炎了,这冷情的小太子本来就指望不上,不趁着他还要依靠自己的时候让他帮忙看看,等他恢复了,他能舍下她第一次就能舍下她第二次,她得在此之前赶紧恢复。

        “快点吧,我当你是弟弟,现在我们是姐弟。”

        “亲姐弟都不可,何况你我。”

        真轴,难道为了那点避嫌,有伤不治宁可死么?

        “你的伤口都是我包扎的,难不成你现在要去死么?”

        “女子怎能和男子相提并论。”

        南鸢气的胸口堵了一口气,扑通躺下,疼的她又是一阵斯哈,面相石墙侧躺着,一眼都不想看他。

        秦燳烮,看着气的背过去身影,皱着眉头,她再一次救了他,他不应该拒绝,可是……

        朦朦胧胧中南鸢感觉有人在解她的衣服,背后隐隐疼痛感,但是自己眼皮好重根本睁不开,身体一会好像被冰托着,一会好像被火烤着。

        南鸢是被冻醒的,再次醒来发现身上已经没有那么疼了,看着空荡的山洞,南鸢第一时间就是去看自己的包袱,看到包袱老老实实的摆放在眼前,心才踏实了一些,正纳闷小太子是不是又撇下她跑了,就听到洞口有了动静,她顿时警觉起来,等看清逆光走近的少年,这才松了一口气。

        少年看她醒了,走到火堆前将捡来的柴火一扔,开始点火,她看出来他不大会用火石,怪不得火都灭了,看着冷灰,这火灭了很久了吧,不会她睡着的这段时间一直没点火吧?

        “给我吧。”南鸢伸着手,秦燳烮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火石递给了她,只见她折了一些细小的枝丫,又抓了一把身下垫着的枯草,将火石打出火星,就着干燥的枯草就升起了小火,又将细枝丫拢在上面,细枝丫着了起来又开始堆粗枝。

        “不会我点着这火堆之后灭了就一直没点起来吧?”南鸢疑惑的看着蹲在地上认真观察她点火堆的少年。

        “雪已经停了,我们在这已经耗了几天了,你收拾一下,差不多我们就出发了。”秦燳烮没有理会的她的问题。

        “我才刚眯了一会,这就要走了?”

        “一会儿?你可知你昏睡两天了。”秦燳烮掰着枝丫扔进火堆。

        “两天?!怎么可能?”南鸢震惊极了,突然想到什么,她背过手摸了摸后背,已经包扎好了了,“你帮我包扎的?”

        秦燳烮略显不自在的看向洞口“如果你让我负责,就别妄想太多!”

        “负责?负什么责?咱姐弟俩,那么见外干嘛,”南鸢笑呵呵的整理衣裳,又将棉袍折好包了起来,心里惴惴的想着,小包袱还好没被发现,他要是知道她扫荡了他的家底……别的无所谓,那个玉佩可是顶顶重要的,她略微有点心虚的瞟了一眼秦燳烮。

        “我收拾好了,现在走么?”她看着饼子还大半张,包子还剩一个,还是她吃的那些,没怎么变,“你没吃饼子么?这些天你怎么过的?”

        秦燳烮略微嫌弃的看了眼她手中的大饼“有吃,你自己留着吧,走出这里不知道要多久呢。”

        “你若真不需要我负责,那可要提前说定,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免得日后说我毁你清誉。”少年正色的看着她,

        “嗯嗯嗯,你放心,我大你那么多,自然不会骗个小孩儿。”

        秦燳烮总觉的她有藐视他的意思,小孩小孩的叫的他心烦,她可知过了年了,他如今十七,已是可选太子妃的年纪了。

        “走吧。”

        出了洞口,南鸢大舒了一口气,林间的风雪含混着干燥的枯草香,透心凉,整个脑子都清明了许多,南鸢吭哧吭哧的蹚着厚厚的积雪,比进来时厚了足足一倍。

        日暮西斜的时候两人歇了一会,南鸢掏出大饼,撕了一块递给他,秦燳烮看着她手中的饼犹豫一番还是接了过去,渴了就塞口雪,噎着饼咽下去。

        秦燳烮看着眼前包裹的臃肿的女子,如若不是见过,知道这笨拙厚重的衣着之下的身躯实际瘦弱不堪,还真会被表象蒙蔽。

        就像她这个人,明明是个女奴,可是谈吐,见识,胆识都不似一个女奴能有的,对于她的身份他还是略有疑虑,但换个想法,她如果她是南安王安插的人,在穹顶山他落入寒潭的时候完全可以不用救他。

        “出了这片林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南鸢想着既然前脚他们刚出了原阳郡,后脚就有大批追兵,一定是在医馆的行踪暴露了,不知道会不会连累老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如今也在通缉令上了,还有就是她不放心眼前这个很会权衡利弊的人能记得她的那点子恩情,她得跟着他,等到时机到了讨个承诺,她人生地不熟,跟着土著总比自己抓瞎好。

        “你要跟着我?”秦燳烮略显防备的打量着她,先头嘴上还说着不用负责,现在开始就要跟着他了。

        “对呀,我人生地不熟,现在又被追兵发现跟你一起的,我要是出去被逮住了,肯定会没命的。”

        呵,冠冕堂皇,但念她两次救了他,暂且让她跟着吧,日后待他重返汴梁,也不是不可以给她一个满意的去处,除此之外其他多余的她最好就不要想了。

        南鸢见他没回话,只看他站起了身便也跟着他起了身,两人在天黑之前终于走出了这片林子,南鸢感觉脸和手脚都热辣辣的,痒的不行,伸手抓了也不解痒,两只□□换的踩着脚背,越踩越痒。

        秦燳烮一手拽下南鸢抓脸的手,“脸还要不要了,本来就够丑了,还抓。”

        “可是太痒了,你不痒么?”南鸢说着另一只手又凑了上来,还没挠一下就被他扯了下来。

        秦燳烮扯着南鸢的两只手腕,微微倾身打量着她的脸,先前黑黄干瘦不说,脸上还有一道道已经结痂的伤口,应该是当时摔下山来树枝划得,此时两颊又多了烈红烈红的颜色,真是五彩缤纷的一张脸。

        真是有些好笑,秦燳烮微勾着嘴角,带着一丝他都没有觉察的笑意轻斥道“你这张脸可真是别具一格,色彩丰富到画作都赶不上。”

        南鸢听着不是什么好话,皱着眉看着眼前倾身俯视着她的一张俊脸,虽然之前让她涂涂画画改妆过,可经过几天的折腾也掉了不少,如今堪堪显现六分的容貌都可以称得上英俊,哼,妖孽!特别是那双幽深漆黑的瞳孔专注的盯着她时,好似隐藏着小小旋涡,能将她的神识吸进去,让她颇为不自在。

        “感情是痒不在你身上,站着说话不腰疼。”南鸢撇着嘴,微微挪了一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秦燳烮看她这一副不服管教的模样,直起身子,啧了一声,“你怎知我不痒,感情林间的寒风也挑人?只吹你不吹我?此等症状只能越抓越痒,等忍过了这茬就好了。”说着低头瞄到了一双微微红肿手,手背新旧伤痕交错,翻过手心,看到手上有一层薄茧,手指上还有难以忽视的冻疮,不知道为何心里略微不是滋味儿,“等出去找个大夫看一下吧。”

        南鸢抽回双手,满不在意的说道“哎!等到安定下来再说吧,还不知道出去什么样呢,漫天贴着你我的追捕告示,别说看医生,就是费十分力避着都未必能躲掉呢。”

        秦燳烮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走吧,荆棘岭会有人接应。”

        南鸢紧跟着秦燳烮的脚步,不敢停歇,毕竟他是有前科的人,此时除了抱着他的大腿她还真没有别的较好选择。

        两人大概有又走了一个时辰,从日落走到月上枝头,终于到了他口中的金鸡岭,远远看着并没有看着什么人,等二人住脚等候了一会儿,才听到林中有响动,瞬间窜出七八个黑影,吓得她一跳,下意识的紧紧抱住身边秦燳烮的胳膊,对于她突然的举动,秦燳烮看似略微不悦皱了眉头,但是也没躲开。

        “殿下,属下救驾来迟,罪该万死!”众人跪地齐齐请罪。

        秦燳烮双手背在身后,俯视着眼前的几人,没有出声,一时之间在场十人竟然连呼吸声都静不可闻。

        “尔等是该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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