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暧昧丛生
小何先下了车,准备再背的时候,卢南琛摆摆手拒绝了,“我来,你把外套也脱了!然后再去把史密斯医生请过来,动静小点,别声张!”
随后下车,开门,小心翼翼抄起宋慈音的腿弯,打横抱在怀里,“给她头上遮一点。”
院门开了,有个矮小的老头迎了上来。
“高叔,你去把长妈妈叫过来!”
那个叫高叔的小老头立马点了头,眼神颇为警觉,仔细观察了胡同外的情况,随后轻轻关上门。
史密斯大半夜被叫醒,实在是有点恼人,但是问什么,小何也不说,只说情况很焦急。
等到他们火急火燎赶到时,史密斯才惊觉,怪不得这么小心,原来这是带了个姑娘回来。
原本他还想同卢南琛顽笑两句,但看对方一脸凝重,便也收起了自己想要顽笑的心思。
“她是怎么了?”
“受了点伤,现在正发着烧呢!”
史密斯点了点头,打开医药箱,弯腰下去,一门心思地检查着。
待检查完毕,他才倒吸一口凉气,“卢,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能把姑娘伤成这样?”
“怎么了?有没有要紧?”
“人已经昏迷了。她哪是因为发烧,她是肋骨断了,卢,你太大意了!”
闻言,卢南琛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双手不自觉握成拳,青筋暴起。
螳螂帮,好一个螳螂帮!
“你也别太急,虽说伤重了点,但是好在只断了一根,没有错位,好好养几个星期,就可以恢复!她身上这些伤口包括挫伤,没伤到本质,过个星期就能缓解,我现在给她吃点药,先把烧退了!老妈妈,麻烦您给倒点热水给她清洗一下,我好上药!”
“史密斯,她就交给你了,我出去办点事!潘叔,小心看家!”
说罢,看了一眼宋慈音。
“你舍不得,就留下来等我弄完!”史密斯拆了纱布,开了药瓶子,见卢南琛盯着姑娘,于是出言揶揄。
“看你的病!”卢南琛捞起大衣,套到身上,瞪了史密斯一眼,后者摇摇头,没在意。
这一夜真是漫长,但好在有惊无险。
临近天色将白时,宋慈音的烧终于是退了下去。中途也曾短暂的醒过来,不过是盯着屋顶片刻,又昏沉沉睡过去,却始终睡得不安稳。
梦里的一切如走马观花,过去的二十年如一场戏一般,每个人都有生动的神色,或笑,或哭,或嗔,或痴,只等她一伸手,便碎裂成烟。
“音音~~”
有人在叫她,她茫然四顾,朦胧的晨雾里,有人穿着素雅的旗袍,领口绣着绿色的丝菊,一如当日她上裴家穿的那件。
“妈,妈!”纵然是多年不见,来人眼里的温柔和慈爱,叫自己一眼便认出,那是藏在记忆心底的母亲,轻易触碰不得,“妈,您到哪里去了?我好想您,我好想您,您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傻孩子。好好的!”
周遭大雾瞬起,来人的身影被吞没,只剩自己在四处乱窜。
“妈,妈!”
她猛地睁眼,一身汗醒来,胸口的痛让她“哎哟”一声又躺回床上。
“小姐,小姐。”长妈妈忙倒了热茶过来,小心翼翼服侍她喝下,随后摸了摸额头,笑了笑,“可算退烧了!”
“小姐是想妈妈了?好孩子,时间还早,睡好了,咱再回家找妈妈!”长妈妈将她搭在外头的胳膊塞到被褥下方,又给她掖了掖被角。
“我妈早就不在了!”宋慈音闭了眼,浓重的鼻音让人听不出她是哭了还是因为发烧的缘故。
长妈妈满腹的安慰还未来得及继续说,便一口呛在喉咙里,好半天才听她叹口气。
“那便把这里当家,好好养着!”
她确实倦极了,但是依旧睡不踏实,半梦半醒之间,有人影近前,冰凉的手指探上自己的额头,随后又拂过她嘴角的伤,最后才捡起她的手放入被窝。
可被子里好热,身上好热,她下意识将那只冰凉的手紧紧抓在手心里。
她好想睁开眼睛,问问那人是谁,可不可以将手借她用用,可每次努力睁眼,不过一秒脑里便空空一片,如此反复几次后,她彻底放弃,握着那只手安然入睡。
等她彻底醒过来,西边的霞光正好收了最后一丝色彩,整个天地都暗下来,寒意丝丝漫漫侵入到空气里。
屋子里很暖,有股很好闻的香味,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
发了一会呆,她才猛然惊起,这是谁的屋子?她在哪里?
“醒了?”男人带着睡意的嗓音隔着厚重的屏风传来,听得她脑袋发懵。
“你,你是谁?”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这一句话
男人轻笑了起来,“睡这么长时间,脑子睡没了?”
宋慈音闻言想起,却听男人的声音追过来,“你躺着吧,骨头都断了!”
她便没再说话了,只睁着眼睛瞧着屋顶,脑子里思绪乱哄哄,一时竟不知从哪里说起。
外屋的炉子上开水沸腾,“咕咚咕咚”的声音听起来这像是她自己的屋子。
忽地,有椅子挪动的声音,有人起身,然后倒水,随后脚步声朝着屏风过来。
她忙往被窝里缩了缩,连眼睛都不敢放在外面,只悄悄掀起一条缝,看着那人的脚先出现在视线里,然后是腿,再然后是手。
“躲什么躲,起来,吃药!”
来人毫不客气地往床上一坐,被褥猛地往下一陷,有轻微的“咯吱”声传来。
她有点不情愿地掀开被子,带着极尴尬的神色朝来人打了个招呼,“五爷~~~”
“想起我是谁了?恩,总算是脑子没坏!吃药。”
宋慈音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抬头,太疼了。
忽见卢南琛探过身来,一把捞过她脖颈,将她拉起来,她疼的龇牙咧嘴,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骨头断了!下手这么重!
下一秒,一床被子便被垫到腰后,她又能舒舒服服躺着了。
“谢谢,下次,下次我自己来!”我可不想疼死在你手上。
后半句她没敢说出来。
卢南琛盯着她的神色,一语不发,只手上动作不断,先是药,后是水!
后者被她瞧得有点乱了心绪,仰头吞了药丸,低头便喝水。
啊,啊,嘶嗷,嗷,太他妈烫了,感觉连心脏都要被烫出泡来了。
“你,你,想我死,就给个痛快!给杯开水算什么?不带这么侮辱人的!烫死老娘了!”
卢南琛一愣,取过她手里的杯子,尝了一口,随后才反应过来,他刚把凉水倒了,眼下这杯子里是一满杯新开的热水。
他脸色讪讪,起身自外间,又取过来一杯,“喝这个,温的!”
宋慈音半信半疑,慢慢取了过来。这次她学乖了,先用唇碰了碰,确保确实是温的,才开始大口吞咽,温热的水进了喉咙,缓解了她喉咙的干涩,“真好喝!”
“好喝?我刚喝过!”
宋慈音再次石化,瞅了瞅杯子又瞅了瞅他,在发出咆哮之前,卢南琛一句话成功堵了她,“没放毒!你上次不也是喝的挺欢快的!喝吧,喝完给你上药!”
“上,上药?上什么药!”她彻底傻了,眼前这人还是昨晚那个凶巴巴叫自己开枪杀人的卢五爷吗?怕不是妖精变得吧!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
“你身上啊,到处是擦伤,淤青,史密斯说擦药好的快点!”
“我,我身上?”宋慈音紧紧抓了被子。
“磨蹭什么?又不是没看过!”卢南琛见她这副模样,心知她误会了。
“我,我,你,你,你给我滚!别靠近我!”她举起手里的杯子,作势要砸过去。
卢南琛却没理她,只一伸手便将杯子夺走,然后倾身上前,“想什么呢?长妈妈已经给你身上抹过药了,只你头上的伤口需要再换一次药!躺好,别动!”
宋慈音知道自己又被他调戏了,可是她又找不出具体什么证据。
“你是卢五爷吗?”
等上药结束,她无比诚心地问了一句。
“怎么?觉得我是疯子?前后言行不一致?”
卢南琛看了她一眼,起身拿了剩余的纱布,药,“一个人一面多无趣,千面才是最好玩的!”
呵呵,一个人一面就已经够难缠的了,一人千面,怕是狐妖吧!
“你送我回去吧!我待的够久了!我怕”
“陆城已经跟你们那个阿东打过招呼了,梅老板也已经醒了,恢复良好,心情也没多大波动!你安心养着吧!”
“我想回去!”
即便是什么都尘埃落定了,但是添香馆里还有个定、时、炸、弹,她不得不尽快处理。
“等会吃饭,是一些沪上小菜,你看合不合胃口!”
卢南琛根本没理会她的话。
“那个黑爷是不是找你的?可他绑我做什么?”
宋慈音话音一转,换了个话题。
“绑错了!”
言简意赅。
绑错了?那原本绑的应该是谁?
她倏地想起那日去狐狸塔,那坐在卢南琛身边的女郎,五官明媚,风情万种。
“是那日坐你身边的女郎吗?”
卢南琛拿报纸的手一顿,眸色暗了暗,“嗯。”
想了想又加了句:“你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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