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公子多情
“想请您吃个饭,正好今天也算是我乔迁,您又康复的如此好,如何?”
“今天恐怕不行!”
“那明天呢?”
“明天也不行!就急着这两天?”
卢南琛笑的有些不明所以
宋慈音却回过味来,敢情是他在报复自己当初的拒绝。
行,有来有往,真当是“君子”所为!
“不急,不急,您定,您有时间托人给我带个话就成!我就先进去收拾去了,太乱了,太乱了!您自个儿再待会!”
说罢,逃也似地奔进屋。
她总觉得跟卢南琛讲话要格外小心,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惹了那人不开心。
譬如当下,卢南琛背着手走进院子里,嘴里却反复咀嚼着她对他的称呼“您!”
多客气的称呼,显得她很有礼貌教养似的!
其实晚上吃饭并不是她临时起意,临时起意的是她开口相邀卢南琛。
也幸好卢南琛拒了她的邀请,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傅小蔓解释。
因着是正儿八经的请客吃饭,宋慈音早早定了城南春华楼的雅座,原因无他,皆因春华楼的每间雅座里都挂着当下贤人画作,颇有几件得意之作。
“啧,幸好表姐今天不得空没来,要不然免不了私下说咱俩是酸溜溜文人做派,吃个饭跑老远不说,这座儿旁还都挂着画,不像个吃饭的地!”
“他们家的银丝牛肉不错,给钟医生带一份?”
“行吧,要不然得埋怨我俩吃独食!”
说罢,转向一旁候着的伙计,“两份银丝牛肉,一份堂吃,一份带走。音音,你想吃什么?”
“松鼠桂鱼,锅贴鸡,再来两盘春菜,什么新鲜,烧什么!”
春华楼的招牌菜名声在外,是以她点菜也没怎么费心,倒是傅小蔓接过她的话,补了一句。
“温一壶女儿红过来!要温的!你能喝的吧,音音?”
“你要喝酒?”
她有点诧异。
一旁的伙计见状,忙堆着笑上来,“咱们家的酒都是出自绍兴的正宗女儿红,入口醇厚甘甜,不醉人,小姐们偶尔喝上一喝,不碍事!”
“数你会说话,那就拿一壶!”
倒不是自己不能喝,实在是春华楼离杏花胡同有点远,怕到时喝了酒误了回家。
“我最近摹了《快雪时晴帖》,写给你看看!”
傅小蔓脱了外面的夹棉大衣,漏出里面有着蝴蝶结衣领的白衬衫和格子背带裙。
宋慈音点了点头,有些懒怠,趴在那看楼下来往的人群车辆,熙熙攘攘皆为生活而奔波。
傅小蔓连写了三张都觉不满,最后弃了笔,往椅子上一坐,“怎么酒还没上来?”
“才多长时间?这会子用饭的人又多,自然是要慢点!再者,你今儿个心不静!想什么呢?”
“明儿个回家要吃饭,我实在不想见到某些人!我妈肯定又得唠叨,心烦!”
“你且珍惜吧,你就当回家看看你妈!你不在家,你妈的日子过得肯定更加没有盼头!”
其实傅小蔓这个人心思也重,外人看起来大大咧咧,但遇事总有几分纠结,尤其是沾上家里事,左右都是亲人,叫她处理起来束手束脚。
“我出来住,还不是因为这个!有的时候我觉得你说的也对,我确实是在逃避,我怕帮了我妈说话,惹父亲不开心,但不理我妈,我又觉得心里愧疚,寻不到一个平衡点!”
傅小蔓只要一闭眼都满是她妈那双无辜的眼,带着点愤怒和无可奈何。
她心里有点难过。
“要不然你同我一起回去吧!”
“你那是家宴,我去算什么?胡闹!我去看看酒为什么还不上来,你再写一遍!静心!”
宋慈音起身,推开小门沿着走廊走了一段拐下楼去,寻到那柜房处,要了一壶温酒,端上楼来。
还未到门口,便见斜对面的门开了,小伙计捧着壶酒朝她过来。
见她手里拿着酒,忙小跑过来。
“实在是对不住,人多,叫您自个儿拿着酒了,您受累,那这壶您还要吗?”
还未待她回答,那扇门又开了,她只瞧了一眼,便立时侧过脸去。
“伙计,再给我们上个热锅!”
“好嘞!再来一份热锅!小姐,这酒您还要吗?”
伙计又转向她。
“啊,要,要的!”她取过伙计里的另一壶酒,往前几步便要进屋。却被人拦住了。
“宋小姐也在这吃饭呢!”
卢南琛弯腰看了一眼两壶酒,话问的温和,“酒不错!伙计,给我们也来两壶!”
“阿琛哥哥,你又偷喝酒!伙计,我们不要酒,再来份花茶就可!”
玲玲自门里探出头来,卢南琛微微侧身瞧她,她正好瞅见了这边的宋慈音,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宋小姐也在?”
“啊,对,来吃饭!”说罢,微微往前迈步,示意卢南琛让开,“别喝酒!”
推门,进屋,关门。
“哪位宋小姐?”
陈飞儒探出头来,瞧走廊里只剩伙计和卢南琛,再无旁人,便敲了一下玲玲的头,“哪里有人?竟会胡说!”
“你又敲我头!”玲玲回身同陈飞儒嬉闹起来。
独留卢南琛和伙计大眼瞪小眼。
“那便,一壶茶,一壶酒!”
伙计得了应允,忙不迭点头转身便去准备。
卢南琛瞅了瞅身侧那扇紧闭的房门,有点好奇房里都会有谁在吃饭。
“欸,伙计,这房里人来齐了吗?等会把你们拿手点心挑几碟送进去,记我账上!”
“五爷说那两位姑娘?听说还有一位,没时间来!这到底来不来,我也不清楚!”
“嗯,照我说的做吧!”
宋慈音她们这顿饭吃的时间有点久,实在是傅小蔓这家伙酒品不行,没喝几杯便拉着她胡言乱语,还不走,拉着她满屋子看那些书法,一副一副评过去,讲的还头头是道,曾一度让她怀疑傅小蔓是假装喝醉的。
到最后更是兴致上来,泼墨挥笔,写了好几张大字,说要送与店家抵酒钱,好说歹说,终于是穿了衣服走人。
上车前,傅小蔓吐了一会,恢复了点理智,随后嚷嚷着头疼,昏昏睡过去了。
等到了家,才知傅家派人来接傅小蔓,可她醉醺醺的,宋慈音和钟菁便说明日一早再回去,她偏不。
“就现在回去,免得明天又连累我妈!走吧,蔡叔!”
口齿异常清楚,神情也认真,可不过才走两步,又踉跄了起来,“我脑子清醒,就是手脚不听使唤,音音,你扶我一把!”
宋慈音无法,便和钟菁一起将她搀扶出门,送上来接她的车,因钟菁明日也要去傅家,是以她跟着傅小蔓一起回去了。
今天这大院里就剩她一个人。
她在原地站了会,远远近近有狗叫声传来,在寂静的胡同里显得异常清晰。
四月的天早晚还是有些冷,她搓搓手,转身上了台阶,却被人又拉了下来,逼到角落里。
“谁?”
她闻得有一股浓烈的酒气传来,她甚至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对面人的。
“酒量不错呀!喝那么多,竟没有醉!”
卢南琛的嗓音近在迟尺,听得她耳尖微微泛了红。
她拿不准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却懂此时此刻他们离得这般近,这般暧昧。
“傅小蔓喝的多,我喝的少!”
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傅小蔓是个不能喝酒的主,那一壶女儿红一大半都是她喝的,剩下的一壶则带回来了。
见卢南琛没说话,她又道,“你等我?”
闻言,卢南琛才低低笑起来,“是呢,怕你酒醉误入百花深处,偏听花言巧语!”
“您这便是百花深处!”
所说也属花言巧语。
“伶牙俐齿!”
他身上酒香清冽,不似今日女儿红浓烈。
此刻两人立在角落里,气息相接。
外间偶有人路过,貌似还不止一人,步伐匆忙,与他们之间的静默形成鲜明对比。
“你没话跟我说?”
“你有话跟我说?”
她的手腕还被他攥在手里,说这话时,她本能地察觉到对方手指一蜷。
“有,进屋!”
卢南琛几乎是半拥着她进院子,她甚至连台阶都未看清,只听一声清晰的关门声,他们便在院子里了。
“你到我院子里干嘛?”
宋慈音挣脱了卢南琛的钳制,却不想下一刻又被他握住肩膀拉至眼前,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竖起双臂作防备状。
“怕了?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要有所畏惧才有所止步!”
“畏惧什么,止步什么?”
卢南琛将身影压得更近,他可以想象面前的人该是何等气急败坏。
“有道是公子多情乱春心,偏偏无情似有情。”
畏惧他多情,畏惧他无情,也畏惧他有情
“你动我书了?”
卢南琛的声音陡变,几乎是立刻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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