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跨年夜甜蜜蜜

“大哥！你清醒一些！”小黑晃了晃赵昉的肩膀，似乎被吓着了。

        赵昉拍拍被风吹得晕乎乎的脑袋，看清眼前人原来是小黑，乐呵呵道：“刚刚还说到你呢，苏兄不胜酒力，你来陪我喝。”

        赵昉将他拉进亭中，小黑才发现里边还躺着一个早已醉倒的苏叶。若不是他发现赵昉帐中无人，一路寻来，这两个酒鬼今晚就得露宿野外了。

        “夜深风大，我们回营吧。”小黑劝道。

        “我不。”赵昉抱住柱子不撒手，“回去闷得慌。”

        “哪里闷了？”小黑不解。

        “这里闷。”赵昉戳了戳心口，“我心里难受，想在这儿待一会儿，你自己回去吧。”

        “别喝了。”小黑拿开赵昉手中的酒，坐到她身边，“我陪你。”

        黑夜的天空静谧而深邃，月亮时而隐没在淡淡云间，投下微弱暧昧的光芒；时而高悬料峭枝头，睁开温柔眼偷看并肩连影的人儿。

        赵昉稍微回过神来，问道：“小黑，你找我可有事？”

        “我……”小黑突然扭捏起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嗯？什么东西？”

        只见小黑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郑重地放到赵昉手中。

        “这是？”赵昉努力睁大眼睛看着手里的荷包，上好的蓝色布绸，隐隐可见银色的竹叶花纹，绣工十分精致。

        她一时没多想，只是将荷包放到鼻尖闻了闻，又扑到小黑胸前用力地嗅嗅，叹道：“好香啊，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好像……好像……”赵昉努力地回想这是什么味道？无奈脑袋混乱得像一团浆糊。

        “是揭车。”小黑表情不太自然地扶起她，轻声道，“你说过，揭车有清心提神的功效，很适合你。你喜欢吗？”

        “喜欢！”赵昉将荷包紧紧揣在怀里，开心得像个孩子，“这是我的新年礼物吗？”

        “嗯。”小黑柔柔地望着她，嘴角微微上扬，赵昉的一句“喜欢”让他心中仿佛泛起了蜜，“我也很喜欢你包的饺子，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这么珍贵的礼物。”

        “嗯嗯。”赵昉打了个呵欠。

        “我很小便失去了母亲，没有兄弟姐妹，没人会用心地为我准备礼物，除夕于我而言，也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但今夜不同，今夜……我真的很开心。”小黑第一次对别人打开心扉，心绪异常激动。

        “阿昉，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荷包，她是这世上我最珍视的人。”想起母亲，小黑眼眶有些酸涩，“你也是，你是这世上第二个对我好的人。我永远会真诚待你，与你有难同当。”

        小黑鼓起勇气道：“所以，我不想瞒你，其实我是……”

        赵昉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小黑转头一瞧，发现赵昉不知何时已沉沉睡去。

        “好吧，以后再慢慢和你解释。”

        远处朵朵烟花绽放，照亮了夜空，将人们的心推向美丽的幻境。仿佛触手可及，却又转瞬即逝，只留下滚烫的火星在记忆中不断地翻滚着，证明着曾经存在过的灿烂。

        新年的第一天，赵昉便睡迟了。她翻身下床，觉得脑袋隐隐作痛，大概是昨晚醉酒的后遗症。关于昨晚的记忆，她实在想不起多少了，只记得和苏叶在亭中喝酒，后来小黑也出现了，再然后……就记不清了。

        “唉。”她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忽然从怀中掉出一软物。赵昉定睛一看，是个小巧精美的蓝色荷包。

        “好香啊。”荷包的香气略微缓解了她的头痛，“这是苏叶，还是小黑送的来着？”她挠挠头理不清支离破碎的回忆，便又将荷包妥帖地收藏好，清洗一番后转身出营，刚走出门，便见着了同样宿醉头疼的苏叶。

        “真是喝酒误事，忘了同你说一个消息。”苏叶告诉了赵昉一件喜事：江知州特批了他的“种痘法”，“我想让你帮我，为白水城的老百姓们接种牛痘。”

        “义不容辞！”马上能回城了，赵昉大喜过望。

        “对了。”苏叶拍拍脑袋，“东西你收到了吗？”

        赵昉以为他说的是蓝色荷包，点点头道：“收到了，谢谢你！”

        “别客气哈，是我的独门特制，你体质虚寒，那个对身体好。”

        苏叶这个角色书中着墨不多，没想到其人除了自恋臭美些，还是很细腻体贴的嘛！赵昉大为感慨，只要别遇到原书中那个病娇反派，一切就稳了。

        翌日，赵昉和小黑随苏叶一行人回到白水城。谢桓和小柔早早地守在城门不远处，看到赵昉车队进城的那一瞬，谢桓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赵昉远远就朝他们招手，她好想跑过去抱抱桓桓呀，孩子信中明里暗里的担心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可是现在还不行，她刚从隔离所回来，害怕会给孩子带去病菌，而且他们马上又要奔赴接种点。此时此刻，只能远远地望上一眼……

        谢桓似乎看懂了姐姐的顾虑，懂事地呆在原地，忽而转过身去，假装被风沙迷住了眼睛，随即如没事发生一般，朝赵昉灿烂大笑。

        “桓桓刚刚……是不是哭了？”赵昉的心都快碎了。

        身旁的小黑全程都看在眼里，注意到赵昉异样的情绪，只好握了握她的手腕，安慰道：“很快又会再见面的。”

        牛痘接种法在世人听来着实石破天惊，听到要将天花痘疮涂抹到自己身上，百姓们都不肯接受。

        “将毒往自己身上沾，岂不是找死？”

        “我宁愿天天喝草药汤，也不愿冒风险挨这一刀。”

        一时议论纷纷，赵昉只好现身说法，撩开袖子，露出种痘时留下的疤痕，“我就是成功种了痘的人，在隔离所呆了十几天，天天照顾痘疹病人，也始终没被感染。请大家相信我，相信苏医生。”

        众人见赵昉亲自打包票，不禁踟蹰。

        “横竖都逃不过，既然赵掌柜已身先试药，我等也愿一试。”几个素日感恩赵家布施的人被劝动了，跃跃欲试。

        “你可知他们这毒是从病牛身上搞来的，种了说不定要变牛妖哦。”队伍中有人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赵昉看去，原来是他。

        【作者题外话】：啊，这甜蜜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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