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笨蛋帅哥的特别礼物
这蛋糕怎么是苦的?
赵昉一嘴药汁般的苦味,百思不得其解,小黑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
“奇怪,出炉时明明是甜的……”赵昉苦巴巴地皱着脸,有些难过,“还好不曾用它参赛,原来这么难吃。”
“可我觉得还不错呀。”小黑眼眸亮晶晶的,满是喜爱,“只要是你做的,我都觉得好吃。”
“别吃了。”听到他突如其来不加掩饰的偏爱,赵昉忽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热,心念意动,她用手指沾上白色奶油就往小黑脸上抹去,坏笑道,“你少拿我打趣。”
小黑被抹成个大花脸,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样子实在是滑稽,活像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笨蛋帅哥”。看着赵昉笑得前俯后仰的样子,他实在是绷不住脸和她发脾气,算了,她开心就行。
两人你来我往糊了对方一脸,闹得不可开交。抬手间,小黑瞥见赵昉怀中露出一截穗子,正是他所赠的蓝色荷包。
原来她如此看重,一直随身佩戴。想起那个令人目眩神迷的跨年之夜,小黑的心似被轻轻地撞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握住赵昉作乱的手,“我……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还没告诉你。”
“什么事呀?”赵昉嬉笑着挣了挣被握住的手。
“阿昉,我不叫小黑,其实我是……”
“哥!你快出来看!”院中传来谢桓欢喜的叫喊。
“哎!来了。”赵昉挣开小黑的手跑出厨房,只见谢桓和蓝小柔正眼睛亮亮地看着桌上的一干物什。
“你瞧这个,真好看!”
只见桌上连摆着好几盏灯,或是素雅精致,绘着牡丹兰草的方灯,或是巧夺天工,栩栩如生的莲灯,颜色各异,令人爱不释手。
原来白水城有一个风俗,人们素爱在上元节之际自制花灯并互赠,相约当晚同游灯会,共赏一夜鱼龙舞。
“听说有些都是林大哥自己做的呢。”谢桓脱口而出,“哥哥不在家的日子,林大哥送了我们好多东西,有米粮、水果、绸缎……”谢桓掰着手指头认真数着,“对了,其中有一套特别漂亮的荷叶碗碟,是给哥哥你做菜用的。”
“哦?我看林大少爷这次送的是水灯呢?”赵昉睨了蓝小柔一眼,勾勾嘴角道,“可是要约谁一起去放水灯呀?”
蓝小柔羞得低下头:“这灯咱们一人一个,要去一起去。”
“那我们岂不是比灯还亮,林大少会恨死我们的。”
“啊?为什么?”谢桓一脸不解,“林大哥为啥会恨我们?”
“因为上元节应该要和自己最在乎的人一起过呀。”赵昉摸摸谢桓的头,解释道。
“才不是!你们不去,我自然也是不去的……”蓝小柔急得跺跺脚,俏脸染上了天边的红霞。
几人调笑不停,院子里一时充满快活的空气。
“要和最在乎的人一起过吗?”厨房里的小黑闻此,看着那些花灯若有所思。
今夜上元佳节,他想和阿昉一起度过。
还有不到三个时辰,灯会就要开始了。小黑偷偷溜出家门,他四下张望,此时大街两边早已有摊贩占位,各个正忙着布置花灯。
“这位小哥,可是要买花灯?我这儿有龙灯、纱灯、蝴蝶灯、花篮灯,应有尽有,你喜欢哪一种?”
“老板。”小黑踟蹰问道,“您这儿可否教人学做灯?”
“没有,没有。”灯摊老板摆摆手,“我这儿只卖灯,不教做灯。”
“拜托了,真的不可以吗?”小黑着急恳求。
老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耐烦地说:“你这人真奇怪,现成的花灯不好吗?何况我也只会卖,不会做呀。”
小黑一连问了十几家,无一不是类似的答复,不是不会做,就是忙着筹备,不愿理睬他。
他不由得有些垂头丧气,比起现成的花灯,小黑更想亲自做一盏,最在乎的人应该配上最特别的礼物,不是吗?他不愿意将就,所以非得找到不可。
在东市最偏僻的角落,坐着一个衣着破旧,头发灰白的老汉,摆着一个不起眼的摊子,摊上只有几盏纸糊的金鱼灯,虽不比琉璃灯考究,也不比纱灯风雅,却独有一番情致,看起来可爱极了。
老汉坐在地上,身旁放着一些白纸、颜料和细竹条,只见他双手左牵右引,不一会儿便将竹条编成一扇鱼尾,手法娴熟至极。
小黑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儿,愈觉这鱼灯有趣,便硬着头皮上前请教。
“小伙子,喜欢的话买一个便是,又何必费力来学?”老汉迟疑地瞧着他,“你该不会是想抢我生意吧?”
“不不不,实不相瞒,我是想亲自做一盏花灯,送给我最在乎的人。”小黑手忙脚乱地取出钱袋,倒出所有,“这些当是我的学费,您看够吗?”
老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忽然哈哈大笑:“想不到还是个痴情人,小老儿我有成人之美,教你便是了。”老汉一边应允,一边也不忘收下“学费”,这些钱买下他所有鱼灯都绰绰有余了。
小黑欣喜无比,但真正上手时,颇有些张飞绣花,力不从心之感。舞刀弄剑他在行,但这种精细手工活学来却颇有些吃力。待到初具雏形之时,已是浑身大汗淋漓,手上尽是细碎划痕。正欲为成品上色之际,一道竹条割过他的手掌,落下几滴血在鱼眼上。
“糟……糟啦。”小黑吓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最终,在老汉的建议下,只好将鱼的眼睛改画成了红色。
待画好最后一笔,小黑终于长舒一口气。他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作品”:飘逸的鱼尾,鼓鼓的身子,圆圆的嘴巴,还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像极了阿昉生气时瞪人的样子。
老汉看他傻笑的样子,不禁莞尔:“年轻真好,快去送给你那最在乎的人吧。时候不早了,万一被别人约走,你就白费心思啦。”
小黑沉迷制灯,全然不知时间流逝。抬头一看,天边已渐昏暗,街上也零星地亮起了灯。
于是他连忙向老汉谢别,护着鱼灯,满心欢喜地快跑向赵家而去。
【作者题外话】:赵昉:你是在夸我眼睛大,还是在损我脾气差?(和善的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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