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喜欢教养宠物
半夜，因为心神不宁睡得并不安稳的顾清歌被一个电话吵醒。
她拧着眉抓过手机，刚刚接通就听到了凯文惊雷一样的咆哮：“我刚刚接到消息说厉以陌安排人去跟顾天见面了！而且警局里边传出来的风声是厉以陌要帮忙把顾天从里边捞出来！”
顾清歌的心瞬间下沉，坠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急促地问：“消息来源确定吗？”
凯文苦笑：“当然确定，事实上，这是厉以陌身边的人亲自放出来的风声，真的假不了。”
顾清歌一瞬间的感觉就像被人挥舞着拳头在太阳穴上狠狠的揍了一拳一样，脑子里又胀又疼，还充斥着挥之不去的烦躁。
她听到凯文说：“原本我是打算再关顾天几天再让你去跟他谈的，这样能少费点儿力气，可是如果厉以陌要插手，你最好还是尽快把这事儿办了，不然我怕迟则生变。”
顾清歌闻言苦笑着捂住了脸，低不可闻地说：“没用的，晚了。”
她知道厉以陌这么做是为什么。
这是警告。
也是威胁。
凯文不太清楚顾清歌和厉以陌之间的纠葛，有些不太放心地说：“清歌，厉以陌他……”
顾清歌打断了他的话：“我会处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担心你……”
“我没事儿。”
再度打断了凯文的叨叨，顾清歌闭了闭眼，沉沉地说：“我知道怎么处理，能处理好，放心。”
勉强安抚好了凯文，顾清歌抓着手机在床边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她强打起精神化了一个精致的妆，想了想换了一套女士西装，驱车直接奔着厉氏就去了。
一开始顾清歌还以为自己这次也要受刁难进不去，但是没想到一说出自己的名字，前台接待就恭恭敬敬的把她带到了一个电梯前，说：“十七层就是总裁办，您直接上去就行，有人在等您。”
顾清歌微微颔首表示感谢，迈步进了电梯。
十七层电梯口，站着一个身姿绰约的秘书。
她看到顾清歌，笑得恰到好处，上前说：“顾小姐，是吗？”
顾清歌点头，四下看了一眼：“厉以陌呢？”
“厉总现在正在开会，请您在休息室稍微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厉总忙完了，就来找您。”
这套说辞无可挑剔，再加上顾清歌心知肚明自己是来求人的，不明显的笑了笑：“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办公室里，听秘书汇报说顾清歌已经在办公室了，厉以陌要笑不笑的挑眉，说：“我记得今天城南商场开业？”
秘书恭敬点头：“是的，十点整是开业典礼。”
厉以陌站了起来：“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去看看吧。”
顾清歌在休息室里，等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从早上等到晚上，她的耐心悉数耗尽，然而哪怕明知道厉以陌这是在故意刁难她，磨碎了后槽牙，她也只能咬牙在这里等着。
因为她不能因为这一时的不忍就让之前的安排都付诸东流。
顾天迟早要从看守所里出来，可是绝对不能让他搭上厉以陌这条线，否则这对自己后期的所有安排都是致命的。
顾清歌咬了咬牙，不停的给自己做心里建设：一定要忍住，现在还不是跟厉以陌彻底翻脸的时候，不能让他变成不确定的影响因素，控制住，控制住……
就在顾清歌在心里默念金刚经平复情绪的时候，晾了她一天的厉以陌也终于姗姗来迟的露面了。
他一进门，顾清歌就站了起来，说不清是恭敬还是戒备。
厉以陌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霾，唇角向上勾起了一个凛冽的弧度，双手插兜站在顾清歌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头顶，问：“想清楚了？”
顾清歌闭上了眼睛，声音有些苦涩，但是声线依旧平稳，不答反问：“其实我有些好奇。”
厉以陌的心情似乎不错，语调微扬：“哦？好奇什么？”
“好奇为什么这么多人，厉总偏偏就看上了我呢？”
仿佛这句话说完，就再也没有了什么顾忌似的，顾清歌强撑镇定，说：“厉总当真这么喜欢我吗？喜欢到五年前想让我给你生孩子，五年后不惜威胁我让我做你的情人？”
厉以陌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话题一样，戏谑的笑了笑。
不过他的回答却注定让顾清歌遍体生凉。
他说：“我喜欢养宠物，将宠物教养成我喜欢的样子，但是这跟喜欢没有关系。”
“而你现在暂时很合我胃口，还有别的问题吗？”
顾清歌脸色发白，摇了摇头。
她自嘲的想：也许我应该庆幸他只是对我暂时感兴趣，等到他不感兴趣了，那我自然就自由了。
看她失神，厉以陌眸光微沉：“顾清歌，我对你已经够有耐心了，所以一个问题别让我问你第三遍。”
顾清歌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尖一下，伴随着剧痛，哑声说：“我答应。”
她顿了顿，吸气：“你说的，我答应了。”
“但是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你不能再插手任何顾家的事儿，哪怕你知道我的所有计划，你也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不能干扰我的计划进行。”
厉以陌冷笑着挑起了顾清歌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我说了，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顾清歌红着眼睛甩开了他铁钳一样的手，面无表情的板着脸没有说话，只是逐渐加重的呼吸声，无声的说明着她此时此刻心情很不美妙的事实。
不过厉以陌并不在意。
他摩挲了一下刚刚捏顾清歌的指尖，感受着指腹残留的温度，目光中多了一分深邃。
他走到桌边拿出一张房卡，递给了顾清歌：“从现在开始的一年以后，只要我给你打电话，你就去这里等着。”
顾清歌忍着屈辱，把房卡接了过来，看到上边标记的房号手指猛地用力，指甲泛白。
这是她当年被顾清然设计，和厉以陌发生关系后被记者围堵的那个套房。
厉以陌目睹了她的反应，笑得漫不经心：“看样子有些东西你似乎还记得。”
顾清歌深吸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挑，笑了出来：“厉总都念念不忘的，我怎么敢不记得？”
就那么一瞬间，顾清歌仿佛就换了一个人。
她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站着，只是语调中带上了一些厉以陌曾经见过的东西。
慵懒，模糊，还有勾人。
她似乎又变成了初见时那个魅惑人心的小妖精。
厉以陌对这种变化乐见其成，姿态随意的往椅子上一靠，对着顾清歌勾了勾手指：“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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