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乖一点，别让我为难你
顾清歌难以置信的碰了碰盒子里摆放完好的瓷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知道她之前为了这对瓶子，跟厉以陌说了多少好话费了多少功夫，可是他都没有松口的痕迹，今儿怎么突发奇想做好人了？
强压下心头涌动的狂喜，顾清歌把手机开了扩音放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捧起了一个瓷瓶，目不转睛的看着上边的彩绘花纹，就跟怕得了个假的一样。
然而就在瓶子拿起来的瞬间，她发现夹层里似乎还有一样东西。
是一张卡片。
她皱眉把卡片拿起来，看清上边的内容后狂喜瞬间如潮水般褪去，浑身寒毛直立。
明明隔着话筒也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可是厉以陌就像是知道顾清歌现在正在做什么似的，字字含笑，恍若温存地说：“以后想知道什么，大可直接问我就行，不必费那么多心思去找别人打听，厉氏的系统不能让你进，但是我的私人电脑还是可以让你看的，不用让别人试图入侵，多麻烦。”
厉以陌的声音明明不大，语气也算不上重，可是却让顾清歌有一种心脏骤然被人捏住了的窒息感。
她自认为所有小动作已经够小心了，可是还是没能瞒过厉以陌的眼睛。
那个男人什么都知道。
这种巨大的实力落差让顾清歌的后背起了一身的冷汗。
她放下了那张写着她跟唐云见面的时间地点，还有凯文ID的卡片，强撑镇定：“所以呢，知道我调查你了，你要报复我吗？”
厉以陌笑得堪称宠溺：“怎么会，我对感兴趣的宠物一贯很宽容，前提是这个小宠物以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顾清歌，记得乖一点，别让我为难你。”
厉以陌明明没说一句算得上威胁的话，可是他口中的每一个字却都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如果说从前的顾清歌在厉以陌面前还有反手谈判的机会，那么如今的厉以陌就彻底把这种可能抹杀了。
这种无力感让顾清歌前所未有的烦躁。
她捂着脸呼出一口气，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累了要休息。”
厉以陌：“累了就早点睡，耳朵记得上药，留疤了可不好看。”
提起耳朵，顾清歌忍不住狠狠的磨了磨牙，可是到底还是忍住了没说什么。
就在她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厉以陌插了一句：“对了，顾氏集团的股票估计最近几天就要冒绿光了，你要是感兴趣，记得早点下手。”
顾清歌被厉以陌这句话说的懵了一下，没来得及细问厉以陌就把电话挂了。
直到第二天，她才知道厉以陌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清歌在上班堵车早高峰期间拧开了广播，听了两个无关紧要的八卦后，电台插播了一条新闻。
“顾氏集团总裁顾天，之前因为涉嫌霸占和擅自拍卖他人财务被刑拘，眼看这事儿即将和解风波将过，却又被爆出名下小区多项安全检查不达标，已经装修好的高档单身外租公寓使用安全检查不合格的装修材料，有害气体甲烷浓度超标，致使入住租户身体不适现已入院治疗的事故。
现环保局已经发出通知，要对顾氏旗下的外租公寓进行封闭抽样调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许说的就是顾氏集团目前这种腹背受敌的情况了，另外……”
顾清歌听到一半，耳边不由自主的响起了厉以陌昨天晚上那句似是而非的提醒，当场就愣住了。
这是巧合吗？
这特么不可能是巧合吧！
厉以陌分明是算定了顾家要出问题，所以他的提醒……
顾清歌这时也顾不得隔应自己的计划被厉以陌看透了，抓起手机就给凯文打电话。
凯文也正在堵车大军中挣扎，接电话就说：“我这儿蜗牛爬呢，到公司起码还要半个小时，怎么了？”
顾清歌：“我们手头现在能动用的资金有多少？”
凯文莫名其妙：“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你……”
顾清歌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直接说：“先别管那么多，你安排一下，把我手头能动的资金全部用来购入顾氏的散股，能吃下多少算多少，尽可能多买，知道吗？”
凯文这下更莫名其妙了，问：“顾氏的股价如果我没猜错马上就要大跳水了吧？这种随时可能被强制下市的夕阳产业，你大肆买入做什么？准备当破产厂长吗？”
顾清歌没好气地说：“你可闭上你那张乌鸦嘴吧。”
“顾氏一时半会儿破不了产，你放心去买，出了问题我担着，你怕什么？”
顾清歌也说不准自己这种笃定从哪儿来的，不过她潜意识里觉得，既然厉以陌都说可以入手了，那么这笔买卖起码目前来说指定是稳赚不赔的。
她怕什么？
顾清歌都这么说了，凯文自然没什么好废话的。
凯文去打电话操作了，顾清歌也在默默的在心里盘算，她大概能吃得下多少顾氏的股份。
她手头原本有一些钱，是准备了用来拍卖会上买瓶子的，但是没想到没争得过厉以陌，那笔钱自然就剩下来了。
还有厉以陌买瓶子的那笔钱，最后没经顾天的手，直接就转进了她的户头。
这次资金想要吃下大头不可能，可是把散户手里的收得差不多还是可以的。
只有拿到了顾氏尽可能多的股份，她才有机会接触到顾氏高层的一些机密，这样她才有可能真正揭开萦绕在当年困局上的迷雾，所以这事儿她必须做。
心里有了大致的底，顾清歌心情愉悦的吹了一个口哨，踩着油门在堵车大军中小小的前进了一步。
另外一边，拿到了顾清歌出具的和解书，被关了八天的顾天终于形容憔悴的从看守所里走了出来。
不过看守所门口等着他的除了梨花带雨的顾清然和唐秋韵，还有在暗处等候已久的记者。
顾天一出现，记者就跟闻到看到骨头的狗一样冲了上去，把顾清然和唐秋韵挤得差点摔在地上，团团围住了顾天。
“顾总，可以解释一下你是怎么跟顾清歌达成和解的吗？还有之前顾清歌向法院提起的诉讼罪名是真的吗？”
“顾总，关于近期关于顾氏集团名下的公寓出的装修事故你是怎么看的？你有想解释的吗？如果这是顾氏的责任，你打算怎么对公众解释？对受害者负责？”
“顾总，顾氏集团近来股价跌宕起伏，有不少人预测如果危机处理不当可能要被强制退市，关于这种观点你是怎么看的？你有不同的看法吗？”
……
身心饱受折磨的顾天被记者连连围攻，气急之下，竟毫无征兆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
当天下午，关于顾氏集团总裁顾天采访途中晕倒入院接收治疗的报道登上娱乐版面，跟顾氏集团的装修事故并列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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