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顾清然的婚事
顾天跟顾氏集团的新闻在热热闹闹的炒了两天后，终于被一个所谓的定流明星婚内出轨的八卦顶了下去。
清醒过来的顾天借着这个东风，趁机联系媒体砸钱危机公关紧急处理，总算是让这个新闻暂时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
不过这时候风波后的危机就已经开始体现出来了。
顾氏的股价跟坐了过山车一样疯狂往下跳，一个小时一个样，看得顾天心惊肉跳，晚上睡觉不敢闭眼，生怕睁开眼睛顾家就在自己手里砸了没了。
但是一味地惶恐没用。
他现在需要的是钱，很多很多的钱。
不然早一天晚一天，等着顾氏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除了破产剩下的也还是只有破产。
顾天坐立难安的在家里转了两圈，就开始出门想办法了。
听说顾天最近几天跟花蝴蝶似的，带着顾清然频繁参加一些酒局饭局，出入都带着顾清然，凯文为顾清歌打抱不平的同时，颇为奇怪：“清歌，你之前是不是说过，顾天最疼的就是顾清然？”
顾清歌不明所以的点头。
不是她信口开河，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顾清歌比顾清然就大了两个月，但是从小她跟顾清然在顾天那里受到的对待永远都是不一样的。
她妈妈还没去世的时候，顾清然被养在外边，没有顾家二小姐的名头，但是吃穿住行也什么都不比自己差，甚至还多了顾天的偏宠的威风。
顾安歌虽然占着个顾家大小姐的名头，可是除了这个虚名她什么都没有。
顾天从来没有不曾流露过对她的半分喜爱，冷漠，厌恶，才是他对她最真实的态度。
后来她妈妈过世了，顾天直接大张旗鼓的将唐秋韵母女接回来，给了名分给了地位，也给了很多不曾给过顾清歌的东西。
日子久了，就连外人也都知道，顾家虽然有两位小姐，但是这两位小姐是不一样的。
二小姐是顾天的掌上明珠，大小姐什么都不是。
说着，顾清歌颇为自怨自艾的叹了一口气，说：“谁不知道我在顾家形同虚设，你揭我伤疤做什么？”
凯文没好气的白了做戏的顾清歌一眼，敲了敲桌面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很认真地说：“不，我觉得你早早的被顾家抛弃是很幸运的，不骗你，我说的是真的。”
顾清歌哭笑不得：“你说的什么玩意儿？”
凯文不再跟她开玩笑，眉心微微皱起，说：“我听说顾天最近正疯狂的带着顾清然参加各种饭局酒局，一天最多的时候能赶上三五场。”
顾清歌一边的眉毛微微挑起，说：“顾清然是他的骄傲，他这么做，是为了炫耀？”
凯文冷笑：“这么说你信吗？”
顾清歌沉默了一会儿，耸肩摇头：“好吧，我不信。”
顾天的内里比外边看起来禽兽多了，所以万一哪天听说他干出什么类似卖女求荣之类的事儿，顾清歌觉得自己也许一点儿都不会觉得意外。
因为这太像顾天能做的出来的事儿了。
顾清歌沉默的空档，凯文接着说：“我是前天应酬的时候听人提了一嘴，然后就私底下让人打听了一下。”
“我发现顾天带着顾清然去的饭局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饭桌上一定有那么一个两个，现在还没结婚的富二代或者是富三代，酒桌上谈的也不是生意，而且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情经。”
说着凯文忍无可忍的吐槽：“他看起来就像在给顾清然拉皮条，你懂我的意思吗？”
顾清歌可有可无的嗯了嗯，微微往椅子上一靠，眼眸低垂，慢条斯理地说：“他会这么做，其实不奇怪。”
顾家现在已经是一艘摇摇欲坠马上要沉水的破船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顾天肯定要想方设法自救。
而最方便快捷的办法，就是从顾清然的婚事上入手。
不怪顾天做起这种事儿来轻车熟路，主要是他当年就是这么靠着女人起家的，狗改不了吃屎，再正常不过，
顾清歌若有所思的转了一下椅子，说：“你觉得，知道顾天想做什么，以顾清然的性子，她会心甘情愿的任由顾天摆布吗？”
凯文想也不想地说：“怎么可能！”
“她肯定恨不得立马就离家出走。”
顾清歌笑了，懒懒地说：“那就帮帮她，免得她连A市都出不去。”
凯文跟她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放心，这事儿交给我。”
凯文走了，顾清歌脸上的笑缓缓褪去，最后只剩下了冷意。
她拉开抽屉把刚刚一直在震动的手机拿了出来，看着上边的一串数字，烦躁的呼出一口气，把电话回拨了回去。
“找我有事儿？”
顾清歌的声音本身偏柔和，这么放低了声调，听起来就跟加了冰块一样，凉飕飕的带着说不出的寒气。
这个冷清样子，倒是跟她捏着嗓子撒媚的时候大不相同了。
厉以陌眸光微沉，慢慢的合上了桌子上的文件，用一种公式化的口吻说：“晚上九点，去酒店里等着。”
哪怕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在真的听到这样的要求的时候，顾清歌还是控制不住的咬住了唇，身子僵硬得可怕。
她试图说点儿什么：“我今天……”
厉以陌没耐性听完她拙劣的借口，也没兴趣等她调整好心态，他就像一个终于失去耐性的猎手一样，用尚且还带着硝烟味儿的枪口对准了顾清歌的命脉，让她不得不自己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他打断了顾清歌的话，说：“清歌，我说过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我是真的不太想为难你，所以不要给我为难你的机会，明白？”
顾清歌不由自主的苦笑，觉得自己矫情得不行，又觉得心口像堵着一块石头一样噎得她难受。
半响后，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沙哑地说：“好啊，那我等着你。”
厉以陌笑了：“这就对了。”
晚上七点，顾清歌就已经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她下班了不想回家，又找不到地方去，索性就直接来了这边。
但是她不想上去。
或者说，起码在厉以陌给出的时间期限之前，她不想上去。
她自欺欺人的想：能消磨一点时间算一点，不管怎么说，总比没消磨的强。
她趴在方向盘上，大脑放空坐了一个小时五十分钟。
在九点前的最后十分钟，她上了电梯抵达了那个豪华套房的门口。
酒店最近两年应该是新装修过，环境看起来比当年她在这儿被顾清然带着记者围堵的时候好不少，只是这个套房的位置没变房号没变，旧地重游，让顾清歌的心里泛着难以言喻的涟漪。
更别说，她今天连即将滚在一起的人都跟当年一模一样。
那种感觉就像是费尽心思跑了半天，最后回头发现自己依旧在原地杵着没动一样糟糕透顶。
她沉默的站了五分钟，在距离九点只有两分钟的时候，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房卡在门锁上扫了一下。
滴的一声清响，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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