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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73章


周函知说,他不爱他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不承认,也不接受,他来是为了带走周函知,不是来听爱情判决。

        按摩店一楼的灯逐一熄灭,店门口的招牌装饰灯亮起来,过了会儿,二楼最角落的房间透过窗帘射出柔和的光。

        卓江寒捡起地上的雨伞,透过雨幕望向二楼唯一亮灯的房间。他知道自己这样的等待很傻,可怎么都迈不开腿。

        就理性而言,他应该立刻掉头离开,才不会显得自己那么的蠢,爱的那么深刻。

        可他的心像有一张网,勾住这间店,让他一步都无法离开。

        他也可以让人来撬开这间店,甚至可以一脚踹开门,冲上去把周函知绑回家。

        他来之前是这样想的,然而还有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这么做。周函知的眼里已经没有他,他这样做只会让他们破裂的关系雪上加霜。

        以前的强迫、强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因为周函知给了他这样的权利,是周函知赋予了卓江寒别人得不到的特权。

        当周函知说他不爱他了,就已经把卓江寒强迫他的特权收回。

        没有人可以使周函知屈服,除非他心甘情愿将这权力让渡给卓江寒。

        周函知洗漱完关掉房间灯。

        房间本面朝大海,对面没什么高层建筑物,他很少拉窗帘。今天他刻意拉上窗帘,也不过是为了阻隔那让人心悸的视线。

        明知道那视线不可能落在他身上,却依然有种把他看穿捕获的紧张感他。

        他关掉房间灯,走到窗口,略微挑起一角窗帘。

        那个男人还站在路边,举着那把黑色的伞,整个人都融入了雨夜。只有伞下有个光点一闪一闪。

        周函知知道,他在抽烟。刚才卓江涵站在他对面,那一身浓重的烟气遮掩了他身上好闻的木香。

        卓江寒明显的瘦了,他本就微凹的眼窝更深,眼底泛着浓重的青,脸颊上一层薄薄的皮肉贴在颧骨上,混合身上浓重的烟气,像头被逼入困境的狮子,焦躁的想要撕裂敌人的喉咙。

        伞下的男人似有感应般,抬了伞仰头望向这里。

        周函知扔下窗帘,把自己摔到到床上却毫无睡意。没有睡意,他便点开手机开始玩游戏。

        玩了几场就被队友骂技术不行。

        周函知知道自己不在状态,便索性扔掉手机,睁着眼看天花板。天花板上除了灯什么也没有,他却在上面看到过往那些不同的情绪和感受。

        他明明告诫过自己,过去已经过去,没必要再念念不忘,此刻把那桩桩件件往脑子里拾,又算怎么回事。

        周函知烦躁的滚来滚去,满脑子乱糟糟的,既不愿意回忆过去又做不到完全不在乎。

        外面雨声忽然大起来,雷声也滚滚而来。周函知看了眼时间,凌晨3点。他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走到窗边。

        撩起一角窗帘,外面的雨哗哗下着,门口的装饰灯还在闪,漆黑的雨伞竟还在路边矗立,伞下的莹莹光点一闪,一闪。

        从他休息到现在也不过才三个小时。

        周函知靠着窗户坐在地上。他拿出手机自然而然的按出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可手指停在拨号键犹豫不决。

        他愣愣的看着屏幕上的一串号码,心里陡然一惊,他这是在做什么?

        叹口气,周函知想放下手机,手指却无意识的触碰到拨号键,那个电话就拨了出去。

        周函知手忙脚乱的想要挂断电话,可电话居然瞬间被接听了。

        他想挂断电话的手又僵住。

        听筒中没有传出说话声,周函知也没有说话,只有哗啦啦的雨声和烟雾的吐息声,电话中的雨声与窗外的雨声重叠,两个人不同的世界下着同一场雨。

        仿佛不必问出口,就知道电话这头联通的是谁。这奇怪的电话,无人出声的电话,却给了他们诡异的默契。

        只要不出声就可以欺骗自己,对方不知道电话这头的是谁,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想象那个人。

        这想象在雨夜给了他一点安慰。

        周函知闭上眼睛,昏沉沉的大脑泛上点睡意。

        当再睁开眼时天已大亮,周函知抓起身边的手机发现它没电自动关机了。那通电话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卓江寒到底有没有说过话,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看向窗外,雨停了,远处的海风平浪静。

        卓江寒站的位置,只有垃圾桶上烟灰缸中横七竖八的烟头证明曾有个人陪了他一夜。

        卓江寒是不想走,但大清早李秘书给他打电话说国内又出了新消息。

        这会是指名道姓的发了,“周函知嫉妒胡葭抢占男一号,唆使卓氏集团封杀胡葭,胡葭报复杀人未遂”。

        好一条新闻,把三个人的罪行都烙的死死的。

        处理不好,胡葭周函知的事业都完蛋,卓氏集团的股价也要跟着一路跌停。

        胡葭他不在乎,但周函知的事业,他还要替他护着。

        卓江寒望着海面上初升的红日,回头看看二楼的窗户。

        看日出以他未曾预料的方式偿还,如果周函知愿意,等处理完这事背后的跳梁小丑,他以后可以每天都来陪他看。

        卓江寒回到国内,李秘书在机场接他,“费渺最近在干什么?”

        “有关部门接到投诉,指酒庄涉嫌售卖假酒,对酒庄进行了两次抽检,确实查到些问题。费先生正忙着解决这件事。”

        出了机场,寒风吹过,卓江寒只穿着件单薄的黑衬衣,他跟感受不到降温似的,没接李秘书递过来的外套,“钱呢,他最近要钱了吗?”

        “还没有,但我估计,应该就这两天了。”

        “不给了。就说最近的新闻影响公司股价,流动资金周转不灵,拿不出这笔钱。”

        卓江寒和李秘书上了车,李秘书发动起车子,又问,“是这次不给,还是以后都不给?”

        “没有以后了。”他看着窗外,沉声回答。

        “卓总,胡葭被关在城北的小别墅里,一直要见您。”

        路边的银杏树叶落了满街,车急速驶过,碾起一路金黄。

        “不去。他被人当枪使,等我处理了该处理的人,再和他算账,关着吧。”卓江寒略一沉吟,又问,“那些消息处理的怎么样了。”

        “大的媒体都已经撤下,对方见我们压下大的媒体端,转而找一些小的个人号发布消息,因为消息来源比较零散,也已经安排人发现一个封一个。”

        “好,让凌寒娱乐那边时刻关注周函知的相关消息,不要出现负面新闻,不,最好这段时间不要有任何关于他的新闻。”

        “是。”

        卓江寒刚进办公室坐下,李秘书又敲门进来,“卓总,费先生来找您。”

        他轻轻呼出口气,“让他进来。”

        “阿寒,你回来了!”

        费渺一进门,卓江寒眼皮眨了下。他弄回了自己的蜷曲金发,这样看起来同周函知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费渺坐到他面前,两手搭在宽大的桌子上,露出截腕骨。

        “怎么没带我送你的手表?”卓江寒目光停在费渺的腕间。

        费渺一怔,把手收回来,“放起来了啊,那么贵重的手表当然要好好珍藏。”

        “是吗?”卓江寒意兴阑珊的笑笑,“还记得前年送你的那块古董表吗?前两天有家拍卖会给我寄拍品图册,我随便翻了翻,正好看到块一模一样的表。”

        费渺正了正坐姿,微笑着说,“一模一样的表也不是很难找啊,手工古董表也不止一块。”

        “是。不过我觉得挺有缘分,打听了下出售手表的人,他和你一样是法国人,据说是一年前从别人手里转来的。”

        卓江寒漫不经心的说完,手指垂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响。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嗯,确实没什么。”

        卓江寒结束了这个突兀的话题,他重又看向费渺,“你知道最近关于我和周函知的那条新闻吗?”

        “我看过些。”费渺有点不适应卓江寒的话题,一个比一个不好回答,“应该是那天船上的事情走漏了,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对我的影响不过是估价下跌,少赚些钱,我不在乎。只是对周函知影响大了些,也许他就不能继续待再娱乐圈了。”

        “周函知?\"费渺嘴唇张合,眉宇间闪过丝不明情绪,“周……周先生没事吧?你找到他了?你公司的人说你前几天去太过了,他现在在泰国?”

        卓江寒微微皱了下眉,目光盯着他,“你很关心他?”

        费渺紧张的笑笑,“当然,周先生坠海生死不明,况且他也救了我,我当然关心。”

        “他现在在国外,不在这里,很安全。你不必担心。”卓江寒双手交叠,慢条斯理的说,“那天船上的人,除了你、胡葭、周函知和那些船员外都是我的人,胡葭在我手里,周函知不会爆自己的黑料,船员我也关照过,我不是很理解,是谁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透露给媒体的。”

        “周函知嫉妒胡葭抢占男一号,唆使卓氏集团封杀胡葭,胡葭报复杀人未遂”。这条新闻乍看说的是船上发生的事情,可卓江寒第一眼扫过去就觉得不对。

        标题中的“胡葭报复杀人未遂”指代的目标分明是周函知。

        而他真实的谋杀对象——费渺的名字从整个事件中悄悄消失了。

        “这……可能是哪个人或者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也许不是有心的,只是无意中泄露了?”费渺的手捏着自己的裤缝,眼神不自觉的飘向巨大的落地玻璃窗。

        卓江寒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玻璃窗,窗外只见远处的半个城市都在秋风中萧索孤寂。

        “我会弄清是谁泄露的。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阿寒,这几天你出差,有人来抽检拿走了酒庄贮存的酒,我没办法就新进了批酒,需要——”

        “抱歉,费渺,这几天因为那些黑料的影响,卓氏的估价也在跌,有人趁机抛售股票,想要做空卓氏,我把钱都拿去回购股票,暂时没办法帮你。”

        卓江寒蹙眉走到落地窗边,他伸手抚上玻璃窗,整面玻璃墙前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窗外的半个城市高楼迭起人潮蜂拥,竟没有他最想要陪在身边并肩欣赏的人。

        抛售股票做空卓氏,这不是八个字就可以形容的事情,但从卓江寒嘴里说出来,就好像秋天到了天气凉了一样稀松平常。

        他表情一贯的冷漠沉重,只有眼眸深处溢出危险的闪光,无法从他脸上看出这次卓氏究竟是遭受到怎样的重创。

        费渺起身走到他身后,“阿寒,你是说有人想要趁机打击卓氏?那你要怎么应对,集团还能撑过去吗?”

        “流动资金有些紧张,不过我可以应付。”卓江寒离开窗边,回到座位上,“这点料就想扳倒卓氏,没那么容易。”

        费渺没在卓江寒那里多待,他也待不下去了。

        他保持着微笑同李秘书打过招呼后快速回到自己车上,锁好车门天窗玻璃,把自己封闭在独立空间中开始打电话。

        “徐董,他开始怀疑我了!你的动作是不是太快了!”

        电话中的老人“哈哈”笑起来,“快还不好吗?早一天弄死他,你一天还清债务。还是说,费先生不舍得?”

        “你小心欲速则不达。”

        “费先生法国人,对我们的谚语很了解嘛。别担心,我最后会留着卓江寒小命的,你要喜欢就送给你。”

        “少来这些没用的。”费渺死死掐着方向盘的皮套,“他找到周函知了,周函知会拆穿我的!你得把周函知解决掉!”

        “我?”徐老爷子意义不明的反问,“为什么是我,最后把他推下水的可是你。”

        他浑身开始发抖,语气陡然凶狠,“徐董,是你的人开枪,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他,你自己也说过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周函知活着,你也别想高枕无忧。”

        电话那头安静几秒又传出老人家洪亮的笑声,“那肯定的,你放心,我来解决他。正好趁机送个大礼给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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