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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Chapter24


易书晨身体渐渐恢复,饮食也能基本正常,只是还要忌吃辛辣和难消化的食物。

        早上,他也会跟着另外两人一起去河边散步。

        夏天的山里也很热,不过早上还是凉快的。有时坐在岸边,脱下鞋子,脚伸进水里,还能感到一股透心的凉。

        鱼虾在河里肆意游荡,但有时也会不幸地落到村民下的陷阱里。

        易建强也想一试。

        陶笛帮他做了一个简易的捕鱼工具。

        一个脸盆,上面蒙上一层布,布中间开个小洞,洞下缝制一个类似管道作用的细布兜,再将从邻居那里要来的鱼食放进盆里,最后置于河中,这就算齐活了。

        鱼虾在鱼食的引诱下游进盆里,却不好再游出来。

        像一场爱情的游戏。

        其实不用在旁边傻等,过个把小时后再来收网即可。但易建强心急难耐,戴个草帽,愣是要在河边守着。

        好在那天多云,太阳不大,陶笛和易书晨也就陪着这老小孩一起等。

        陶笛戴着遮阳帽,全身上下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还被易书晨嘲笑:“你要多晒太阳,不然会缺维生素。”

        “不,我要白。”

        易书晨笑:“你已经够白了,白的都不像是你们这里的人。”

        陶笛抿嘴笑了下,不再理他。

        从小时起,除了督促学习外,狄兰芝常和陶笛说的便是“女孩子一白遮三丑”“一定要做好防晒”诸如此类的话。

        当妈的从小在田里干活,被晒得黝黑,所以就希望女儿能白白净净。

        陶笛很多的防晒习惯,就是从小养成的。

        不过听妈妈的话,总是错不了。

        方以恒曾说过,她就像个瓷娃娃,白的发光。

        只可惜物是人非,那种话不想也罢。

        在等待鱼虾们自投罗网的时间里,陶笛也没闲着,她正好利用空暇打算给易建强画一幅肖像画。

        易书晨无事做,偶尔在手机上回几条信息。听着她手中的铅笔游走在纸张上唰唰作响,还有络绎不绝的鸟叫声,没觉得无聊,相反倒有种心旷神怡的满足感。

        陶笛忽然兴起:“你应该把吉他拿来,给我们唱个歌,助助兴。”

        易书晨看着她手上熟稔而灵巧的动作:“你付钱吗?”

        陶笛撇撇嘴:“我们还不想听了呢,是吧叔叔。”

        易建强笑了笑。这日子太过悠闲了,常常让人忘记时间的流动,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伸手指,数着日子,喃喃问道:“我们这一次,到小笛家来有多久了?”

        易书晨接过话:“十多天了。”

        陶笛停下手里的笔。十多天了吗?那岂不是一个月三分之一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她真是一点没觉得。

        “对了,”易书晨说,“刘言可能过两天要来一趟。”

        陶笛惊奇地看向他:“喔?”

        “怎么,”易书晨戏谑道,“看你这样子还挺期待。”

        “不可以吗?我上次就极力邀请他来的。”

        易书晨点着头:“原来如此。”

        怪不得刘言很积极地提了几次要来送文件。本来快递就行,那小子却借口说有些重要的文件如果寄丢就麻烦了。

        这么看,该是别有用心了。

        陶笛这时也联想起个事。

        她有个大学同学,也是她很好的朋友,名字叫梁艺萱。梁同学毕业后留在临城工作,前几天和陶笛联系时,说想来家里看看她。

        都是从临城来,也许梁艺萱和刘言可以做个伴。

        陶笛问:“刘言什么时候来?”

        易书晨瞅她,神色复杂。

        陶笛“哎呀”一声:“有事,快说。”

        “没定呢。”易书晨没好气地回。

        “那他怎么来?”

        “也许把我车开过来。”

        陶笛将事情原委与易书晨说明白。

        易书晨点头同意,说:“那你问问你同学,定了时间告诉我。”

        “好嘞。”

        陶笛当即就发了信息过去问。

        两年轻人的对话,易建强也听进去了。他没什么好关注的,只是问:“小笛啊,你这同学有没有对象?”

        陶笛回:“单身。”

        “现在年轻人怎么都不愿意结婚了。”易建强显得忧心忡忡。

        “也许是因为,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陶笛试着答,转头问,“是不是啊,书晨哥。”

        易书晨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那刘言好像也是单身。”

        易建强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陶笛。除了旅途中做个伴,兴许以此为契机,那两人的关系能更进一步也说不定呢,毕竟在同一个城市,见面也方便。

        她最近好像热衷于此事。前两天孟江回来,她还拐弯抹角试探过。

        可孟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在她面前装糊涂,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就直愣愣地问。

        当时孟江直摇头,说:“太熟了。”

        陶笛不惜揭开他伤疤:“总好过被一个不熟的人骗。”

        孟江还是说:“不行不行,家琪那丫头太傲了,眼高手低的。”

        陶笛黑脸:“你会不会用成语。”

        孟江将短袖下摆掀起来,搁在凸起的肚皮上,嘿嘿嘿地笑。

        “你减减肥。”陶笛说,“把自己收拾收拾,也是帅哥一枚。”

        眼下到了要收网的时间,陶笛的画也画完了。不能说一模一样,但也惟妙惟肖。

        易建强很喜欢,笑呵呵说:“我要带回家去,回头挂起来。”

        易书晨拿在眼前认真欣赏,问她:“什么时候也给我画一张?”

        陶笛一手扶着腰:“你付钱吗?”

        他说:“可以付,你开个价。”

        陶笛没话了。

        易建强招呼易书晨去河里将脸盆端上来。先晃了晃,听声音像是有收获。再慢慢掀开布罩,三双眼睛凑过去看,都喜笑颜开,看起来足够一盘菜的量。

        “可以可以。”易建强最开心。

        小鱼小虾,那个中午就被一气解决掉了。

        吃过午饭,陶笛接到个电话,有快递到,让她去镇上取。她嘴里唧哝,最近没买东西啊,而且也没谁说过要给她寄东西来。

        易书晨在旁边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又一起开车去,易书晨做回了司机。

        陶笛一看包装外壳就猜出个大概来。

        问他:“是你买的吧?”

        易书晨点头承认:“回去试试。”

        是个智能投影仪。

        刚好二楼沙发对面的那面白墙,就可作现成的投影幕布。陶笛说他乱花钱,他笑笑说:“不乱花,在电脑上那么小屏幕看电影太费眼睛了。”

        陶笛冷脸:“那你走的时候记得带走。”

        易书晨很好脾气地说:“行,带走。”

        后来陶笛再回想起他们之间的相处,也许就是从一起看电影开始,变得不太一样了。

        刘言和梁艺萱是在接下来的那个周末一起到静溪村的。

        看上去两个人真有些般配的意思。陶笛心里暗自盘算,脸上嘻嘻笑着。

        梁艺萱一下车就与陶笛抱在一起,声音娇甜:“小笛,想死我了。”

        “小萱萱,”陶笛拍拍她的背,“我也想死你了,一年多没见了吧?”

        “可不,”梁艺萱松开陶笛,拉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瘦了。”

        “你也瘦了。”

        梁艺萱突然“啊呀”惊叫一声:“你怎么剪头发了?”

        陶笛抬手甩了甩发梢,做潇洒样:“夏天凉快啊。”

        “那等到冬天天冷了,你再想要长发可不那么容易喽。”梁艺萱惊叹不已,也实在是因为她这位好友当年醉心留长发的事迹曾在宿舍轰动一时。不过她们一直不知道她想留长发的真实原因。

        陶笛答得轻松:“戴帽子呗。”

        “对对对,”梁艺萱又开心笑起来,“反正你喜欢戴帽子。”

        女孩们之间的叙旧话题,易书晨和刘言一时插不上话,就默默从车里往外搬东西。有一个蛋糕,几盒水果,还有刘言亲自快递来的一打文件。

        东西搬完,刘言手上抱着水果,这才有空仔细看看他的老板,简直目瞪口呆。

        半个月没见,他完全变了个样。身上是一身宽松的短袖和短裤,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皮肤晒黑了,头发也自由随性乱糟糟。原来那个英俊潇洒的偶像,竟变成眼前这样一个不修边幅的糙汉。

        他心里由衷赞叹:“易总的适应能力真是不一般。”

        陶笛与好友腻歪完了,才顾得上与刘言打招呼:“欢迎欢迎,怎么样?我没夸张吧,我们这里是不是特别美?”

        刘言以一双炯炯发亮的眼睛四下环绕一圈:“我还以为自己误入桃花源了。”

        梁艺萱很快接话:“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陶笛轻拍了下好友的手臂:“去你的。”

        “陶笛,”刘言用下巴点了点怀里的纸盒箱子,“这些都是易总让我给你带过来的,还有蛋糕。”他又转头用眼神示意易书晨手里提着的那个黑森林大蛋糕。

        他总给她买东西。

        陶笛也不知道该生气、歉疚,还是感激就好。这人大概是已经摸透了她喜欢吃甜食和水果的食物喜好。

        她有些过意不去的眼神朝他看过去,只见他稍稍冲她点了下头,声音温和:“我们先回去吧。”

        陶笛也点点头,抬手一指:“就那一家。”

        梁艺萱和刘言同时“哇”地叫出声。

        梁艺萱眼眸发亮:“豪宅。”

        陶笛“嗐”了下:“你们看看,这哪家不是豪宅。”

        放眼望去都是新盖的楼房,反倒几处老旧低矮的白墙灰瓦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四个人前后脚地往家里走。路上遇到熟人问陶笛:“家里又来朋友了?”

        陶笛笑着回:“我同学。”

        梁艺萱突然用手肘捅了捅陶笛:“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呢?”

        虽然这人看起来一副破落样,与刘言在路上形容的大相径庭,但看得出来眉眼的确是好看,还隐隐有种似曾见过的感觉。

        前面两个男人闻声回头看过来,梁艺萱立马挂上甜美友好的笑容。

        刘言想了想:“我们易总经常会去参加一些论坛峰会,咱们在同一个行业,也许以前确实见到过。”

        梁艺萱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没准真是见过。”

        到家时,易建强正好从屋里走出来,一番介绍后,众人进屋,餐桌上已经备好了丰盛的酒菜。

        各人洗手入座,除了易书晨每人手上一瓶灌装啤酒,一片刺啦声后,纷纷举起酒杯。

        陶笛作为家里主人,先发言:“感谢各位莅临寒舍,话就不多说了,大家吃好喝好。”

        碰杯后,她率性仰头喝下一大口。

        易书晨低声提醒:“你不要喝那么快。”他与陶笛中间隔着刘言,刘言转头问:“易总,您现在好多了吧。”

        易书晨嗯了声,说没事了。

        那顿饭吃得很热闹。

        到差不多的时候,易书晨说:“陶笛,你带他们去看房间,这些我来收拾。”为了这顿饭,她已经忙活了一个上午。

        刘言也是秘书当惯了,立马说:“易总,还是我来吧。”

        陶笛对刘言笑:“我们就听易总的安排吧,我带你去看房间,开一上午车你先去休息一下。”

        “去吧。”易书晨说。

        易建强也说:“你们去吧,我们爷俩收拾。”

        陶笛于是带着刘言和梁艺萱楼上楼下走了一遍。

        最后梁艺萱说:“我要跟你住一屋。”

        陶笛回:“那当然。”

        刘言则是选了楼下的一个房间。

        因为他们隔天中午就要坐高铁回临城,也就没有多少游玩的时间。下午陶笛和易书晨只是陪他们在周边随意走了走,也当作散步聊天。

        梁艺萱心里感触很多,对陶笛说:“好佩服你有这样的勇气,说辞职就辞职,说考研就考研。”

        陶笛笑了笑,没多解释。

        旁人只是看到了结果,却不知道她在做这些决定之前,曾经历过多少的挣扎与彷徨。

        辞职前,她一个人躺在异国的一张单人床上,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那段时间,她还常常恶心吃不下饭,体重蹭蹭往下掉。有一天,终于在那人的刺激下做了最后的决定。她还年轻,还有父母,断不能就毁在那种人手上,于是选择了放弃。

        至于考研,那纯属是遇到易书晨之后的一个意外。是在他不断地鼓励和督促下,她才一步步走到现在。

        虽然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退出她的生活,但就像她自己说的,相遇过的人,总会在她的生命里留下点什么,或多或少。

        她想,易书晨一定是上天派到她身边,来拉她一把的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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