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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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宽粉时，秦桑馋冰镇饮料了。

　　热辣辣的吃一口粉，再来一口冰饮料，如果还有烤肉串。

　　天，想想都幸福的掉眼泪。

　　次日，她准备进一趟后山。在镇上见过冰粉，山上说不定有冰粉果。

　　“有，娘见到过。”齐李氏答应了她的邀请——秦桑不敢一个人进山，这个季节还有蛇，她怕。

　　后山平缓，目测有几百亩。附近几家都靠它提供柴火。几家约好，除了山脚谁都可以去，山上每家占据一块。每两块之间有小路隔开——最早是砍掉荆棘和小树弄出一条道来，走的多，特别是拖柴用的多了。就成了路。

　　跟着齐李氏在山里穿行，秦桑拄着拐杖累的气喘如牛。遇到两棵桂花树，她都没力气去摘。只能遗憾的做个标记，再掐了个满头苞的枝条挽住头发代表曾经来过，也爱过。

　　又走了一段，她实在扛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齐李氏无事人一样，体力好的让人嫉妒。

　　齐李氏拿个大叶子帮她扇风：“那种果子就在前面。你歇着，娘去摘。回头来找你。”

　　秦桑惊恐的看了一下四周。

　　“娘都敲过了，没蛇。棍子你拿着，随时敲。蛇不敢来的。”齐李氏站起来：“娘就在跟前，有事你喊一声。”

　　她实在走不动了，点头答应。

　　坐了一会，缓过来了，秦桑站起来四处看。

　　此时他们在半山，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齐家。看到许多户人家。这些人家静悄悄的，几乎没人走动。人都在田里，地里。

　　她曾经为一部电影里的小妹配过音，小妹难过时，一个人来山上大喊大叫一会儿，负面情绪很快就能发泄完毕，回头她又是那个乖乖女。

　　此时秦桑身处山里，终于感受到了大山的包容和开阔。

　　她转个方向朝下望，下面有条小溪。

　　再转个方向，远处大片的稻田。金灿灿的。她眼睛不眨的看着，心里充满了喜悦。

　　看累了垂下眼睛，又迅速的睁开。

　　下面十步远有棵山楂树哇。红彤彤的果实写满了可爱。

　　秦桑抓着背篓火速（不是）冲下去。

　　山楂已经成熟，树下掉了很多。

　　她不会爬树，也舍不得摇树，从附近找到一个树枝，迅速做成一个树钩子，一手拄着拐杖，一手勾住山楂树的枝条到顺手的位置，然后把拐杖和枝条换到同一只手里，右手开始摘山楂。

　　大山真是宝藏哇。

　　藏着取之不尽的资源。

　　“妞妞，妞妞，你在哪里？”齐李氏的声音传来。

　　“娘，我在这里，找到好东西了。”

　　“红果啊？酸的要命。”齐李氏边嫌弃边麻溜的上树摘顶部的果子去了。

　　“没关系，我会做。”饭都吃不饱的年代，很少人去琢磨小吃。

　　秦桑来自于物产丰富的现代，这是她的优势。

　　回家路上，秦桑闻到一股难闻至极的味道。味道越来越近，居然是个人。

　　“二哥。妞，叫二伯。”齐李氏热情的跟人打招呼。

　　“二伯。”秦桑恨不得捏着鼻子，这人怎么脏成这样了。

　　来人看了他们一眼就朝前走了。

　　“娘，他……”

　　“他就这样古怪脾气，人很好的。”

　　“我说他臭……”

　　“哈哈哈，哪个漆匠不臭呢？漆落衣服上洗不掉，他们干脆不洗，出门割漆就穿，一穿一辈子。”

　　齐李氏解释：“漆树七月生日，娘四月生比漆树大没事。比它小的就得小心点。你不确定是几月生。看到漆匠来了，要赶紧走远点，见到树也躲远点，怕会长漆疮的。”

　　秦桑：“……”

　　也许漆树是高致敏性植物质，碰到很容易过敏。古人没办法区分，只能简单粗暴的按照生日月份来判断。

　　两背篓果子，齐李氏背了两趟。

　　秦桑开始开始破凉粉果，挖果肉，拿布包着果肉挤水。水挤到一定浓度后，静置。

　　齐李氏洗好一盆山楂，去了果核就走了。她要割牛草，水牛吃草过于凶猛。

　　秦桑开始熬糖汁。

　　红糖加水小火慢慢熬，能挑动时打出一碗做凉粉用。

　　剩下的放进山楂慢慢煮，煮到山楂熟了又打出来一碗，是为红果。

　　剩下的继续煮，煮到山楂变粉，和糖完全融合在一起后，倒出来放到抹了油的模具里，整理整齐。

　　模具是木工齐山川做的。不算精细，勉强能用。

　　小哥哥技艺学的不怎么好哈。秦桑默默吐槽。

　　晚饭依旧是火锅宽粉和卤鸡蛋，一人再加一碗加了牛乳，红糖稀，红果，花生碎和柚子的冰粉。双胞胎一人多了一串冰糖葫芦。

　　为了找到最优方案，这几天就要委屈大家晚饭做试吃的工具人了。

　　秦桑成了没有感情的实验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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