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故人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也许真的像宁同说的那样，真的该出去走走了。

        她从没想过，原来自己在美术方面也有着这么大的天赋。

        她的一个学姐，弄了一个工作室，把她第一个招了进来。学姐家有钱，富二代，父母不怕她折腾。

        她在学姐满满的期待下启程了，临走的时候，她特意去找她们小聚一下。

        宁同和她家小朋友最近好像不怎么好。她俩的事被发现了。还有阿羲，阿羲没有过来。

        来这坐了那么长时间，她也只听到两人安慰她不要伤心，她就在想，没有什么好伤心的啊，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启程

        这趟飞机坐的她晕乎乎的，下了飞机，找个地方想着歇歇。习惯性的抽出一支烟，应该是以前常抽的。抽了一口，突然被呛得咳个不停，眼泪都掉下来了，看着手里长抽的那个牌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会有想哭的感觉。

        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什么感觉呢，孑然一身，跟着旅游团或者考察队，去上各个地方走。

        她呀，这几年去过很多地方，大漠孤烟，千里冰雪。

        她呀，跨越着千山万水，每次都会带着自己的设备，当想要拿起笔的时候，又会顿住，不知道该画什么好。往往一个人坐着到半夜，厚重的颜料涂抹大半层画板上，却丝毫看不出来是任何东西。

        深夜，掩面而泣。

        离开阿羲的第三个年头。

        也许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发怔。自己，好像很久很久没找过镜子了。就连这面镜子都蒙上了很多的灰，连面容都看不清了。

        有的时候她也在想，会不会忘记阿羲。想念她的日子很短暂。

        坐船，晚上，

        湖很平，月亮很大

        躺在船上，那是天，那是水，那是遥不可及，无法触摸到的回忆。

        同一个月亮，不知道又会有谁在这月亮底下，看着远方。

        听说阿羲找了个男朋友。

        挺好的，有个人对她好，就好。

        又过了几年

        她变得和以前的她彻底一样了。

        抽着一成不变的烟，一本正经的活着。

        说起来可笑，自己从小到大一直热爱的油画一副都未画出来，随随便便画的素描简笔画却受人喜欢。

        走过的地方太多了，记不得那么多的人和事，只能把那些见过的封存到脑海中，如同定格画面一样，闭上眼睛，好像就又一步一步走了一遍一样。只是，到底还是缺了点什么。

        有的时候，可能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乐子，她就去街上，能个最简单的小摊子，给人画各种素描画。

        谁不喜欢一个长得好看，一米六几，但穿的酷酷的小姐姐呢？

        更何况，那画艺高超，画人，可以说一模一样栩栩如生，画物，嘿嘿，摆在那怕你拿错。

        闲云野鹤，潇洒自在。

        这是大部分的人对坐在小摊前的她的第一印象。

        有时候叼一只烟，却不抽，问了，又说对身体不好。

        有个衣着得当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路过，看了一眼，就笑着对围在小摊前的别的人说：“这小姑娘啊，心里可装着太多的事了早晚有一天，从哪来的，又歹回哪去，你们可歹抓紧咯。”

        有人要她给画要个署名。

        她思量片刻，自此，从她这流出去的画，署名都是“故野”

        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也挺好的。

        又有了阿羲的消息。

        她坐在武亭山顶上。

        那块大石头正适合坐着。她手托着下巴看着山下。

        “山顶的景色很美吗？”

        她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

        “看不清楚，全是雾，我看不到。”

        “你是在等她回来吗？”

        她有些疑惑，问到：“谁？阿羲吗？”

        我看着面前的人，微微俯身。

        “你知道的，你在骗你自己。”

        她语气依旧平缓，

        “五年了，我不记得那么多事了”

        “可是你的心告诉我，你这五年，没有一天是开心的。”

        “神，知道一切事吗？”

        “不知道，就像你现在。坐在山顶上，但看下去，也看不透。”

        山上要热起来了，雾就要散了。

        “回去看看吧，五年的时间，会变很多”

        “好。”

        近乡情怯，要和谁近，因谁情怯？

        远游的故人，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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