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本以为腰缠能帮他逃过一劫的，谁知道这家伙为不知什么时候被策反了，此时对贺绎亲切的要命。
黎还冲着它翻了个白眼，真是白养这么大，长兄如父不知道吗！认贼作父！没良心的！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片场了。”黎还实在是没办法再坦荡地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开始找各种办法离开。
“我送你。”
黎还拒绝得干脆：“不用，我经纪人会来接我。”
“可你经纪人说让我送你过去。”贺绎拿出手机消息为证据，打得他是无言以对。
“你这么变态？”这些话以前黎还只敢在心里说说，现在光明正大地说，心里舒坦多了。
可万万没想到这千年老狐狸精招数不浅，诡计多端，还厚脸皮！
“这才哪儿到哪儿，我还有更变态的，要看吗？”
他进一步，黎还则退一步，脸上那点慌张遮都遮不住，“大可不必。您老留着自己欣赏吧。”
黎还愤愤定下心神，绕过他疾步往外走。
贺绎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挑眉一笑。果然，抛弃人性才能掌握全局。
到了片场，黎还含怒推开了车门，从后座上走下来。
沈颜在下面等他，看到这幕甚是不解，不过先没过问，走到前面和贺绎打了个招呼，把人送走后带着黎还往里走时才问：“你俩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没事你坐后座？吵架了？”沈颜考量的目光略过他，“昨天的事情我听乐乐说了，你现在都敢跟金主爸爸发脾气了，厉害了啊。不怕人家让你赔违约金？”
怕？实话说一开始黎还确实是怕的，三千万对于他来说不是小数目，现在虽然有戏拍，可也达不到这个数。但从昨晚开始就不怕了，他看贺绎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反而还死缠烂打。
尤其是今天在顶楼说的那番话，还勾引？就凭他？开什么国际玩笑！
看黎还默不作声，沈颜也不再问了，只叮嘱道：“你心里有数就行。最近你热度还可以，也有几部戏找你，但质量参差不一，回头我再给你筛选筛选。”
“嗯。”
黎还这场戏拍了十二个小时，妆发都没拆，怕赶不上夜戏，他干脆就在化妆间的沙发上眯了一会儿。
接下来的一周皆是这么忙，黑白颠倒，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消瘦一圈。
对于他这四年没戏可拍的人，这一折腾差点累散架了。
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他忙到忘了贺绎这档子事，贺绎好像也没能想起他，两个人继顶楼事件后再无联系。
每周一天的纪录片拍摄沈颜都提前沟通好，错开时间。到达圣京时，黎还是已经一夜没合眼了，一早就急匆匆地赶来。
到了地方，沈颜才告诉他：“这期开始有嘉宾了，是周屹然。”
听到这个名字，黎还精神了点，“周屹然？他这个咖位怎么会来这儿？”
说到这个，沈颜也觉得纳闷，后来跟组里一打听是周屹然主动要来的，这个中缘由谁又能说得准，只笑笑说：“谁知道呢，没准人家为你来的。”
“颜姐你现在怎么也跟乐乐似的。”
“怎么？”
“八卦。”黎还扭头看她，像是鉴定完毕似的，说：“还碎嘴。”
圣京楼上的区域现在是独属摄制组了，大家仿佛都体会到了公费养宠的快乐，乐在其中，黎还也是他们其中一员。
他家那位高冷的腰仙今天也下凡了，追一群狗子屁股后面跑，好像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同类似的，傻得出奇。
腰缠玩得正快活，突然被人抱起，但却不叫，只在那人怀里蹭着，比刚才还疯。
那人差点招架不住，声音徐徐响起：“这不是小腰缠吗，都长这么大了，快抱不动了。”
黎还正出神，听到声音一抬头，眼尾便不由自主多了几分笑意：“它这是吃胖了。”
“能给这挑食的家伙喂胖，那看来你最近生活还不错。”周屹然放下腰缠，走到他身边飘窗坐下。
黎还作势打量他，五官端正，眉宇间的气势比之前硬朗了许多。许是在大漠里拍戏拍的，整个人都黑了几度，看上去和曾经白白嫩嫩的流量小生判若两人。用圈儿里的话说，他这是长了一副标准正派的脸，现在更是走实力派路线了。
“你要不坐远点吧，我看到你上火。”
“我又没惹你。”
“你太优秀了，我嫉妒。”黎还在他面前向来是想说什么说什么从不遮掩。
周屹然笑道：“你不用嫉妒，我看你这不也走实力派呢吗！放着好好的角色不要，非演男主父亲，你这脑回路，我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也还是看不懂，这什么骚操作？”
“一听他喊我爹，我这心里那叫一个爽啊。虽然只是在戏里，但这种机会多难得呢，我知足。”
“你呀，好好的一张脸，就败在这张嘴上，回去让你经纪人给你毒哑了算了。”
“我说的不对？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戏里好不容易压他一头，等回头播出了，我雇人给我剪辑出来所有他叫我爹的场面，刻成光盘，当传家宝。”
“传给谁？腰缠吗？”
黎还瞪他一眼，“你损不损？”
周屹然和他这样互杠互损已成习惯，接了句：“我损不损不知道，反正你是挺损。还给刻成光盘，你怎么不当周边发给粉丝呢，人手一盘就能保你子孙万代。”
两人有说有笑地互损，相处氛围格外轻松。
楼梯口处，林果上来打算去仓库取纱布的，结果刚一拐弯便看到贺绎站在那，跟块望夫石似的，直勾勾盯着飘窗上的两个人。
林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看着贺绎一双眼睛都快要喷火星了。
“哥，偷看没用，直接上啊。”
贺绎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走神，手里拿着的听诊器胶管都被捏得变形了。
他也不吭声，只是警告性地睇了眼林果。
这也就是实在亲戚，不然林果可不会闲到管他这些破事。
“人家周屹然可是名副其实的影帝，目前炙手可热的演员，以他的咖位完全不用来参加这种节目，看来，他这是别有所求啊。”
林果的话中话，贺绎听出来了。
等林果拿了纱布回来，发现贺绎还站在楼梯口，正打算从他身边走过，被他叫住。
“今天晚上聚餐，你安排一下。”
林果眼睛放光，“聚什么餐？谁请客？”
贺绎：“工作餐，我请。”
“好嘞！”林果欢欢喜喜走了两步，忽地想起什么，回头问他：“你也去？”
废话！
贺绎一记警告的眼神扫过去。
林果缩缩脖子，小声嘟囔了句：“你要是去的话，估计没人想去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林果悻悻地走了。
上午的录制差不多结束了，大家都准备去吃饭，黎还下楼的时候，林果和小护士们正说起聚餐的事儿。
小护士们推三阻四：“果果，我想起来今天晚上得点库存，不然月末不好对账。”
“……这才月初。”
“我今晚加班。”
“你们不想跟贺医生吃饭就直说吧，反正除值班人员外全员出席，不去就亲自和他请假去。”
林果一抬头，刚好看到黎还下来，叫住他：“黎老师，你和我们一起吧。”
小护士们本来就是难逃一死的心理，看到黎还就像看到了希望，“是啊黎老师，一起吧。”
“你们单位聚餐，我一个外人还是不了吧。”黎还来了几次也没见她们这么热情，这里肯定有诈。
“你怎么说也算是我们半个同事了，再说就我们这些人的话，早晚被贺医生给冰死。”小护士们做惨状，一片哀求。
黎还不解：“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和他吃饭？”
“别提了，他每次聚餐都跟去吊唁似的，而且他的嘴毒程度你是不知道，好好的聚会他能给你变成每月例会，我们有不少护士被他训得都辞职了，除了院长和赵医生还有果果，我们平时都不和他沟通的，不觉得他是个有毒的冰窖吗？”
这也是黎还第一次了解到自己视角以外的贺绎，没想到他在别人心里竟然是这副形象。完全不一样啊，那个神情散漫说着要勾引他的贺绎，和圣京宠物医院的贺绎，不是一个人吧？
“我觉得他也没有你们说的那样吧，就是话多了点，不至于吧。”
小护士一个个目瞪口呆。
“话多？黎老师，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啊？我来这上班一年，除了看诊外，他和我们说的话，都不超过一百字。这叫话多？”
黎还一时被噎住，恍惚起来，贺绎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在他眼里又从明晰变得模糊。他口口声声说坦诚相见，彬彬有礼、不正经、冷漠，这些标签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你们晚上聚餐？”周屹然正好收拾好东西跟他助理下来，看到一帮人聚在一起，也跟着凑了上来，“能带我一个吗？”
小护士们两眼都直了，早就听说周影帝平易近人，有颜有演技，这一生得多幸运才能和广大少女的梦中情人一起吃顿饭啊，一个个脑袋点的跟拨浪鼓似的。
黎还和他并肩走出去，“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话音刚落，黎还走到了门口，脚步一顿，目光直直的放在前方。
贺绎在台阶下靠树站着，迎着正午的日头，光斑在他脚下成影，他脱了那一身白大褂，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圆领毛衣。
这一刻，黎还觉得他就该穿亮色，本来挺年轻的一张脸，整日的黑灰色衬得他老气横秋的。
周屹然轻咳了声：“这就是你的新金主？”
“你怎么知道的？”黎还回过神，把目光从贺绎身上硬拉了回来。
“你那眼神恨不得粘人家身上了，我再看不出来那就是瞎子了。”周屹然一脸的嫌弃，“怎么，上心了？”
“别他妈胡说。”黎还瞥他一眼，走在前面，“吃饭去。”
走到树下，贺绎一个侧身，叫住他，“黎还。”
可黎还根本就不搭理他，就像是没看到这个人似的，径直往前走。
周屹然礼貌地回头冲他微笑点头示意，然后跟上了黎还。
没过几秒，贺绎也跟了上来，两人在黎还一左一右，个头又相差无几，活像大明星的俩保镖。
黎还停下来，不满地看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吃饭呗。”
他的不要脸虽然是最近才展现出来，但绝对不是最近练出来的。
黎还拿他这无赖没办法，只好愤愤地埋头走。气死他有什么好处？继承百万欠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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