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青春选择题
以往的寒假，完成作业之后，除了看一看小说，就是放一些历史纪录片，总之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可现在申笙却给自己制定了清晰的规划。
她开始预习高一下学期的课程，对照着林淮舟的笔记，倒也还能理解。等市区大图书馆开放后，她几乎每天下午都会抽出三个小时坐公交车去图书馆看书。
只偶尔被陈果叫出来逛街、看电影时，她才会把学习暂时抛在脑后。
陈果看到她的状态都有些惊讶，“不是吧，笙笙，你是要成为机器人吗，寒假还不想着放松一些。”
换做以往的申笙，可能她自己也理解不了这种突然打了鸡血的状态，但现在她只是希望自己能再优秀一些，离他的距离再小一些。
偶尔发呆时，她也会感到奇怪。
每天都这样规律地学习，竟然也不会厌倦，偶尔眼睛累了，就停下笔，听一听周杰伦的歌也就好了。
晚上也不会因为学习而熬夜，她还是会看自己喜欢的小说和电影，睡眠也很好。
只一次，在和陈果吃火锅时，陈果突然聊起了文理分科的事。
“欸，笙笙，等高一结束就得文理选科了，你文科这么好，应该会选文吧。不像我，文科理科都差不多，也不知道选什么。”
聊到这样的话题，碗里的香菜都不香了。
是呀，大家都觉得申笙会选文科，连申笙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一想到林淮舟会选理科，心里就不自觉酸涩。
出现在一个人的生活里本就需要缘分，可消失在一个人的生活里就简单得多。
但申笙一直清醒，只有自己足够优秀，才有资格出现在他以后的生活里，如果现在的短暂分别能换一个有可能的以后，倒也值得。
这样想着，申笙食欲重开，甚至还主动去安慰陈果：
“果果，反正还有一段时间啊，你可以仔细去感受一下你喜欢什么，未来文科理科到底哪个对你帮助更大，反正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们一直都会是朋友啊。”
“唔~~笙笙，你突然煽情干嘛，我都有点想哭了，你好讨厌……”
看着陈果真得开始眼眶泛红，申笙被她突然涌出的情绪吓到了，赶紧给她递餐巾纸，就怕她真哭出来。
好在陈果本来就比较粗线条，吃了几块肉肉，喝了几口可乐，情绪就重新高涨起来。
寒假就这样充实地度过，2月13号，学生返校报到。
以往，凡是开学的日子，申笙向来情绪不高，可这一次，起床不用催了，吃个早饭也不拖拉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对此，申爸觉得一定是自己的女儿太热爱学习了，这是好事啊，所以他也积极跟上申笙的速度，早早就把她送去学校。
不过出发之前，申笙先去楼下又买了份早餐，简单的烧饼油条加一杯甜豆浆，考虑到顾梓嗜甜如命，便让老板多加了份糖在豆浆里。
昨晚十一点多正打算睡的时候，突然收到了顾梓的撒娇短信，说是开学报道偏想睡个懒觉，早饭肯定来不及吃，所以只能麻烦申笙了。
等到学校门口把早饭带给她时，都已经有些凉了，不过看顾梓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应该是还挺满意。
每次开学顾梓都会给申笙带一些她老家的特产，上次是核桃，这次是大袋的牛肉干，还不忘提醒申笙拆封之后赶快吃掉。
……
把行李拖到寝室时，发现何嘉佳和罗茵也到了，只不过何嘉佳在补觉，罗茵整理书桌。
听到申笙拖行李的动静，何嘉佳才悠悠转醒。打过招呼后，罗茵和何嘉佳又来帮申笙一起整理东西，等差不多整理完，也出了一身薄汗。
过了一个寒假，大家似乎都有些长胖了，毕竟过年边饮食太好。罗茵也因为想要节省在学校的洗头时间，把原来的长发剪成了利落的短发，不过她的脸本来就小，短发也很好看。
正当三人聊得欢快时，突然一阵咕咕声打断了发言，不知是谁的肚子开始抗议了。
还没吃早饭的何嘉佳尴尬地举手，“见笑了见笑了，我的肚子不争气，还以为能撑一早上呢，嘿嘿。”
说完把手在肚子上按了按，戳了戳，又小声感叹了一句，“明明昨晚十二点多还吃了丰盛的夜宵啊，怎么消化得这么快。”
这话被罗茵听见了，作为寝室里最注重养生的乖宝宝，此刻也得故作严肃批评几句，“何嘉佳！你忘了你上学期总胃疼吗？十二点多还吃夜宵，早上又不吃早饭，这怎么行呢……”
还想继续说几句时，正巧陈果到寝室了，看着何嘉佳一大高个在娇小的罗茵面前，一点气势也没有，忍不住一乐。
又看见何嘉佳向自己和申笙投来的求救眼神，本来还想继续看何嘉佳被数落几句，结果没想到又是一长串肚子抗议的声音，这下连一直皱眉的罗茵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申笙和陈果笑得更放肆。
一向把脸皮厚称作是自己的最大优点的何嘉佳也难得把脸挡住了，奔溃得直跺脚，“你们能不笑了吗，我又控制不住让它别叫，真是的，以后一定每天都吃早饭。”
最后还是陈果先停了下来，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塑料袋，递给何嘉佳，“呐，赶紧吃吧，早上我妈给我买了一笼小笼包，我一个人吃不完，还剩四个，还没完全冷掉，快吃快吃。”
罗茵也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包纯牛奶递给她。
申笙突然想起来包里还有顾梓送的牛肉干，便也拆开来，大家一起分享。
结果牛肉干还是陈果吃得最多，吃到下巴都酸了，才舍得松口。
一脸满足甚至还在回味的表情把申笙都逗笑了，“有那么夸张吗，还把手指都嗦干净了。”
“这味道真不是我夸张，又香又辣又有嚼劲，此肉只有天上有，快说，你是从哪买来的。”
听着陈果浮夸的言辞，申笙也跟着又尝了一块牛肉干，一边说着话，一边细细品味：“什么天上有，就是顾梓老家那边的特产，她今天带来给我的，你要是这么喜欢，等下次有机会让她给你带。”
吞咽下去后，还在回味着肉香，紧接着一股麻辣的后劲儿在嘴里漫开，好吃是好吃，就是对于她来说有些辣。
……
等四个人都整理完了，才一起去教室。
到了教室后才发现她们四人算是来得比较晚的，座位上几乎都坐了人，还是和上学期的座位安排一样。
分明只是几天不见而已，申笙却觉得仿佛隔了很久，以至于她悄悄看向后排短短几秒的过程里，像是坐了过山车一般紧张刺激。
担心他会发现，又忍不住看看新学期他有没有什么新变化。
林淮舟正在和程牧阳说话，没有察觉到她炽热又躲闪的视线。
他的头发似乎短了些，皮肤也更白了些，似乎被程牧阳说的什么给逗笑了，酒窝若隐若现。
每次看到微笑时的林淮舟，申笙总会怪自己以前不听申妈的话，去学个素描其实也挺好的。
起码在没有手机的时候，能把自己想留住的画面记录下来。
原本还想借着和后桌女生说话的机会，装作不经意间看过去，可惜被沈老师的到来打断了。
沈老师穿着一身米白色大衣，过了个新年，越发好看了，脸上泛着温柔的笑意。
不过大家更多关注的还是她手中捧着的大纸箱。
“同学们，开学快乐，今天给大家带了些你们沈老师自己的喜糖，等会让班长发一下，每人一盒。”
“wow~”
沈老师无奈地接收了一片起哄声，在一片欢笑声中，又故作严肃开口：
“高中的第一个学期已经过去了，你们也应该适应了高中的节奏。新的学期有了新的任务，而且你们也即将面临文理科的选择，这是关乎你们未来的一次选择，所以我希望你们一开学便打起精神，抓住最后的时间去认真感受、考虑，自己究竟需要什么。”
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在这个年纪的少年，既有精力玩闹，也有勇气冒险，又必须放宽眼界对自己的未来负责，因此，每一次放纵之后才会有一瞬的空白，每一次压抑过后才会有突然的崩溃。
沈老师也无意让学生刚开学就心情沉重，因此说完了话，便让大家多出去走动走动、聊聊天。
走廊上三三俩俩并肩走着的，教室里稀稀拉拉坐着的，大家还是忍不住聊起了选科的话题，每个人心里似乎都隐约有了一个想法，却又被一股感性的因子牵扯着，才会纠结，才会不舍，才会遗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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