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元旦
远方鸡鸣，长孙思衡不得不起身梳洗，今日除夕，得早些进宫与父皇祭祖拜神。
云岫伺候着穿了衮服，绘有龙，山，火，藻等九章，冕帽有白珠垂九旒，犀角簪导，青绵做了两耳边的饰物。
庄重繁复，层层叠叠，长孙思衡被包得像个粽子一般。
时间尚早，唯有车轱辘碾动的声音。
苏齐扶着她下了马车。
“早啊，太子殿下！”长孙信打了个哈欠，懒散悠闲样。
见长孙思衡颇为庄重，心下不悦
切，装什么端庄。
长孙思衡点点头“嗯，早。”
他们兄弟间关系向来淡漠，难得他今日来打招呼，怕是闲的没人同他说话。
皇上在大殿前侯着，背着手看着他两一前一后，一左一右。
他二人行礼，皇上着他们平身，打量一番，对长孙信说：“你打小没个正形，今日祭祖也懒散。”
转而看向长孙思衡
“你长兄思衡……”顿了一顿，放缓声音“思衡倒是太闷了，像个闷葫芦一样。”
“你二人平日还须多多交际，小时朕还偶尔见你二人一起，大了到日渐疏离，日后还须互相辅佐，共守江山。”皇上在他们跟前边走边说。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二人行礼。
拈香祭祖，拜神明，祈长安。火神威威，去身之灾劫；水神泱泱，修身之养性；木神盎然，兴身之生机……以香火之供奉，求先祖之庇佑。
保我大雍，山河无恙，海晏河清，国泰民安！
依次行了祭礼后，他们准备着百官的新礼，红底宣纸印着金花写着福字，金银荷包里夹着祝福。
长孙思衡恰巧分到百里昭的荷包。
思索着，相处几月，仍没摸清先生的意图，似乎只是简单的教书，先生图啥呢？先生已知道自己的身份！而自己对他还是一无所知。
长孙思衡心下微慌，迟迟不下笔，恍然想起昨夜，起了些许私心。笔尖墨滴落，晕开，有些显眼。
接着那字流畅利索。
他们聚在一起用了午膳后便到偏殿歇息。午后礼部便来置办晚宴。
忙忙碌碌，宫内繁华热闹，一派呈祥。
百官缓缓进宫，于大殿列队，行三拜九叩之礼，齐贺元旦。
宦官分发年礼，一福祈吉祥，荷包寓财广。
百官谢恩。
灯笼升起，官员入右座，皇后带着一袭女眷佳人坐于左侧。
庆年华，举杯同贺，歌舞升平。
长孙思衡身后即是百里昭。长孙思衡着看台上歌女舞姿翩翩，百里昭则一人喝着清酒。
恍然舞女摆成花阵，随着琴声绵绵，如花开花散。中间的舞女，妩媚可爱，半遮着面。
杨柳腰，轻步慢舞，鸾回凤翥而蹁跹。
曲终，解下面纱“潇潇以舞来为大家助兴！此舞名为花好月圆，潇潇愿大雍的百姓今日阖家团圆。”
“倒是讨喜，赏南乾新供的云锦织缎。”皇上爽朗地大笑，大饮一口清酒。
皇后在桌下扣着帕巾，真是和她娘一个样，狐狸媚子。
不过长孙思衡注意到了，长孙潇潇刚刚舞步停下来的时候，恰巧朝她这顿了一下，目光含情，却越过了她。
长孙思衡扭头，百里昭！
先生怕是拒了好大一朵桃花，仍在喝着小酒。
百里昭亦看着她，也不知是否是喝了些酒的缘故，少女的面上泛着浅浅绯红。
倒是想捏。
宴席中旬，长孙思衡就有些难耐，也不愿与官人喝酒应酬，起身出去透透气。
许久没回到宫里，倒是有些想念，走着走着，就在湖边遇见了柳煦。
打着个灯笼探着路，身边也没有小厮，这怕是迷了路。
长孙思衡起了坏心思，拉着苏齐绕到月门后头，等着柳煦过去，捉紧时机：“吼！”
柳煦一激灵，酒都醒了半分，手中的灯笼抖三抖！
柳煦看清那人后，想到自己被吓了就象征性的捶了一下她，嗔声：“长孙思衡！”都忘了身份。
长孙思衡捧腹笑着：“柳煦你是迷路了么”
灯火下，眼眸如星，伶俐可爱。
柳煦赶忙收了心思，心虚地应着“是。”自己怎么了？居然觉得太子殿下有几分可爱！
“那你跟我走吧，本殿下给你带路”长孙思衡背着手在前走着，嘴角仍悬着笑。
许久没这么畅快了。
“你小厮呢”长孙思衡问他“怎么一个人出来”
柳煦不好意思地喏喏“我让他去探路来着。”
长孙思衡继续偷笑着。
走出了宫道便是广场，柳煦赶忙去寻他父亲。
而长孙思衡站在原地，盯着远处。
宫人们燃着爆竹烟花。
爆竹连连碎碎，噼里啪啦，烟花升天，朵朵绽放。
女眷们议论嬉笑着，臣子们互相劝酒。
长孙思衡就这么牢牢站着，背后起着冷汗，手心哆嗦！
那夜仿佛在重现，鞭炮声逐渐放大，火花在眼前飞舞，宫人旋转表演着！
转而看见那房梁金殿要崩塌！
好像一瞬间就要随着那落地的火星熄灭。
长孙思衡猛然感觉一阵喘不过气，头晕目眩。
天地颠倒，她惶惶然欲昏去。
苏齐发觉赶忙冲上，却被另一个人抢了先。
长孙思衡恍惚昏迷前，嗅到一股熟悉的清香带着酒气，却又那么淡漠，拒人千里，隐约感觉那人摇着她，让她不要睡。
可她怎么就这么困。
百里昭刚从广场出来就见她站在那发愣哆嗦，见她要倒下，瞬间酒醒了大半。
百里昭触及手心，冰凉发汗。
恐是吓着了。
百里昭将她拦腰抱起，沉声吩咐着：“还不快去召太医！要平日调理你们家殿下的那个，太子殿下若有什么闪失，你担当的起么？”
“是。”苏齐赶忙去太医院。
“杀”百里昭虚空一唤，缥缈而带着些许怒气。
“是，殿下。”魏安闪出。
百里昭将长孙思衡置于偏殿，派人传了消息。
皇后很快就来了。
她警惕着看着百里昭：“你对我儿做了什么！”
“太子殿下于广场昏迷，微臣恰巧经过罢了。”百里昭退离。
二人僵持不语
齐太医拎着箱子急冲冲地赶来。
把脉，看相。
然后行礼“太子殿下年纪尚小，不胜酒力，着了些风寒，又受了惊。恐伤了心神，须静养几日，日后还是少往烟花爆竹处。免……念起伤心事，结郁气于心。”
“劳烦太医了。”皇后松了口气。
百里昭觉得一顿好笑，缘是喝醉了。
“微臣先行告退！”百里昭行礼离去
一★一★一★一★一★
没有评论的我好像在裸奔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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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宝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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