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凤鸣
“苏齐。”皇后到正殿“给本宫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齐如实禀报“殿下饮了些清酒便去御花园散心，逢着了柳尚书的嫡子，便一齐回到大殿，在广场见了那宫人的烟火就怔了，得亏司业护住了殿下。”
“此事若旁人问起就说殿下不胜酒力。你护主不周，自领十杖。”皇后指尖扣着桌案。
“是。”苏齐行礼，去领罚。
百里昭乘了马车回府已是半夜。
取出袖间的荷包和福字，拆开荷包，是那一纸的祝福。
原想与往年一样，留个‘事事顺遂’。
揭开那纸倒是一一‘平安喜乐’。
看着那眼熟的字迹，就想起长孙思衡醉酒，莫名好笑，平安喜乐，心下一暖。
魏安回来了。
“如何”
百里昭敛了脸上的笑意，开了半扇窗。
晚风徐来，散了些许腥甜的气息。
“是慈宁公主的人，那人太过隐匿，且手段干净，其余的查不出。”魏安禀报。
“嗯，打仗还需励兵秣马。好好盯着罢。”百里昭倒了盏茶。
清晨时芸嬷嬷来看。
恰巧撞见云岫在花树下埋着什么。
芸嬷嬷警惕着上前“你在翻倒什么呢？”
“啊！芸嬷嬷。可吓着奴婢了！”云岫受到惊吓，拍拍胸脯捋捋气。
云岫笑着继续填“我的好嬷嬷，我在埋太子殿下的药渣。”
云岫取出一旁的药碗“怕被有心人拾去做了手脚。我便把它埋了。”
芸嬷嬷听此倒也觉得心细，不愧是自己手下带的。
“那你埋了后快去侍奉殿下，今日需祭天。礼部那方已备好。殿下不可缺席。”芸嬷嬷下了指示。
“喏。”云岫回应。
初醒还有些许头昏脑涨，晕晕混混。
“殿下！殿下”云岫轻唤着。
“昨夜是……”长孙思衡捂着头。有些记不起什么，但是那人身上的气味尤其熟悉。
云岫扶起她“殿下昨夜醉酒，是苏齐在身边侍奉着，奴婢不知。但苏齐昨个被罚，恐不能侍奉，便谴回府了。
芸嬷嬷来催了，今日祭天，皇后娘娘让殿下好生学着些。”
“嗯。”那便回去再问，长孙思衡揉了揉头，清醒些。
祭天倒是未见过。
朗朗乾坤，天坛前，百官礼拜。
“圣上到！”礼官相传。
“圣上洪福，大雍昌平！”百官行礼，礼乐起。
皇帝上了天坛。
执事官呈进玉帛。皇帝行敬献礼，鞠躬拜兴。
后执爵官以爵进皇帝，皇帝跪献爵，行三上香礼，司祝跪读祝文，读毕乐复起。
百官亦敬酒，行三拜九叩。
待祭礼燃尽，皇上于太平乐声回宫。
礼毕，百官散去。
长孙思衡抵达宫门恰逢百里昭，
长孙思衡微怔，有些手足无措，是否该行礼呢？
百里昭从她身边经过：“殿下还是该少饮酒，莫贪杯。”
徒留一阵清甜，让人回味。
是他！
“让先生笑话了，思衡谢先生相救。”长孙思衡行礼。
待百里昭上车后，长孙思衡也上了马车。
吩咐着云岫“库里那对琉璃般若宝瓶等下给先生送去。”
午后，阳城惊现人物，隐居山间的清道子居然下山而来！
据说这清道子知天命，明时局，炼灵药，亦可观象治百病。却行踪不定，千金难求一回解。
仙道飘飘的老人骑着一头老驴，手挽拂尘，拿着葫芦酒壶，在宫门前扬言要见天子！说甚么凤星显世！
颇有飘然大气之势。
消息灵敏，宫门启，竟是常翎公公来迎接！
皇上正与嫔妃们一块儿观戏，便于偏殿接见。
“不知道长此行所为”皇上摆手赐座看茶。
清道子抱手行礼：“回圣上，草民夜观星象，阳城近日光辉照耀。紫薇星旁隐有凤星承辉，此乃吉兆。料想近日应有皇女入城，面见圣上，方显此兆。”
听此言皇上稍稍思虑一番，面上祥和且高兴“道长所言极是！近是却有公主回归。常翎赏金银千两。”
“谢圣上赏赐！”清道子行礼接赏。
待他出去后，皇上叹了口气：“常翎啊！传朕旨意，慈宁温顺娴静甚得朕心，便留在宫中吧。东尧王养育有恩加封乾廉。”
“是。”常翎出了大殿。
到偏殿宣旨时，令妃喜出望外：“常公公，潇潇真的不用回去啦！”
长孙潇潇也面露喜色扶着令妃。
皇后皱着眉不悦，仍浅笑问着：“劳烦常公公透露一二。”
“这……杂家”常翎压低了声音“就外头正传着那个。令妃娘娘往后有福喽！”
令妃早就派人打听了那消息，心中窃喜着我女儿就是凤星么！
我就知道当年那甚么气运相撞定是皇后设计，如今报应来了吧！真是老天有眼！
皇后扣着桌案，强忍着面上的笑“凤星呵，好个凤星。”
令妃把长孙潇潇拦在身后。
长孙潇潇福礼：“不过是些动听的胡话，还请娘娘误放在心上。”
“倒也不算胡话，确是凤星。”皇后起身欲离去，对着长孙潇潇笑着：“栩栩若是长成，也应有你几分颜色。”
那笑深沉而阴森，像丛林里的巨蟒，长孙潇潇背后一凉，赶忙低头行礼：“恭送皇后娘娘！”
百里昭独自下着棋，魏安送来琉璃宝瓶并传递消息。
百里昭玩赏着宝瓶，清道子这道行倒是真有几分。
不过蒙了眼。
居然能被慈宁请动，只怕身后还有位大人物。
这阳城还真是卧虎藏龙啊！百里昭不禁浅笑。
至于凤星，就不知是哪只凤了。
“这瓶子看着有几分美丽，也只能插花罢了。”百里昭放下琉璃宝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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