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觊觎王妃之位
期间她一直想找春晓说话，毕竟她在这里一个朋友都没有，也需要结识个志同道合的小伙伴。
可春晓一直在忙着吃，没空搭理她。
直到三碗米饭下肚，桌上鱼肉干净，又把盘里剩下的几片老姜夹起来塞进嘴里包着，春晓才放下筷子。
相处一会儿，熟络了些，她没了饭前的扭扭捏捏，亲热对赵无瑕道：“姑娘，咱们说会话吧。”
这个点了还说啥。
赵无瑕打了个哈欠：“我有午睡的习惯，话起来再说吧。”
“哦，那我帮吴婶把碗洗了。”
“随你。”
道一声，赵无瑕回房睡午觉去了。
穿越前她的人生理想便是吃和睡，但受生活所迫，一直未能如愿，不曾想这一伟大人生目标在这里实现了。
再者，她遭人暗杀，大多数晚上都是睡不大踏实的，也需得随时补觉。
后院东厢房内。
卢氏一边拧着帕子在屋里来回踱步，一边冲前院厨房那方嚼骂：
“瞧那小贱人浪得，当初就不该把她的名字报上去，太卜署也是瞎了眼，怎么就选了她当王妃。
没德行的，还没怎么地就摆王妃的谱，不把人放眼里，找丫鬟这么大的事都不来知会一声，自己就做了主了。”
赵明珠冷坐在窗前，闻前院肉香散去，笑语渐息，才瞟了对面西厢房一眼：“选她总归比选那边的好吧。”
卢氏踱到窗前往外看去。
西厢房那边，莫氏母女俩坐在桌边，正端着碗，细嚼慢咽的吃着饭。
“呸！亏她还吃得下，奴才就是奴才。”
啐一口，卢氏又嗤笑道：“就那娘俩对谁下跪都不打紧的贱命，还想选王妃，哼，选个妾就是抬举她了。”
“抬举不抬举的，若真选了二妹，你就得反过来给二娘磕头下跪。”
卢氏嘴抿了抿。
万幸赵清瑶没被选为王妃。
“娘，我表舅去世几年了？”赵明珠突然问道。
“快三年了，好好的你问这个做何？”
赵明珠没回答卢氏，依旧问道，“还差多少日子满三年？”
“三个月吧。”
答一句，卢氏也在窗前坐下，急道：“我的小祖宗，你问这做什么，你现在想给他烧香也来不及啊。”
“我要为表舅守完这三个月的孝，再去惠王府。”
“你…这…”
卢氏气不打一处来，但又舍不得发脾气，好言道：“珠儿，娘是花了多大事才给你谋了个夫人的名份，你是知道的。
三个月可生出诸多变化，你犯不着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舅耽搁前程，听娘的，明日就往惠王府当你的夫人去，啊。”
赵明珠嘴角显出一抹冷笑：“夫人哪有王妃来得尊贵。”
闺女心有不甘，卢氏知道，但圣旨都下了，事情都定了，明日惠王府就要来接人了，便是她有通天的本事，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
只能劝闺女丢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珠儿，那日我们也打听了，惠王殿下是宫里贵妃所出，你虽不是王妃，但论尊荣，咱们大周朝也没几个姑娘在你之上，你也别太要强了…”
“当初您受三娘的气，现在我又要来受她女儿的气么？”
卢氏……
赵明珠一句话呛得她没话说。
当年她进赵家几年没生养，心里虽像刀割，但还是提拔莫氏做了姨娘，不曾想莫氏也不争气，大半年过去肚子都不见动静。
两人眼睁睁看着赵家三夫人进了门。
那老三有能耐，年初进门，年底就生了赵家长男，赵家上下把她捧上天，她自己个也耀武扬威得，都跟当家夫人差不多了。
幸亏后面她生了个克星闺女，又死了儿子，才被打发了出去，要不然赵家当家夫人得换人。
想想，这事真险。
不过话说回来。
“你们出阁后各人在各人府里待着，井水不犯河水，她赵无瑕能给什么气你受？”
赵明珠白卢氏一眼，嫌她想得简单：“当初您卖三娘，前些日子又将小妹半卖半嫁的许给蔡老五，幸亏蔡老五是死了。
但这里面的隐情，只怕小妹已知晓，如今她一朝得势，您说，她会不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此一言卢氏听得心焦。
自家闺女与赵无瑕在家是姐妹，出阁是妯娌，同住京州城，日后见面的机会可谓不少。
闺女说得好听是夫人，说得不好听，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在赵无瑕面前，她得低头侍立，赵无瑕若故意刁难羞辱，要她端茶递水，她亦不能推却。
赵家虽败了，但宝贝闺女一直是养尊处优，万受不得这等屈辱。
“那你说要如何，事情都到这地步了。”
卢氏半点办法没有，甩出一句话，扭过脸生自己的闷气。
“只需我去襄王府做襄王妃即可。”
卢氏闻言惊骇，哽着脖子又扭回了脸，闺女莫不是想当王妃想得走火入魔了。
“这万一被发现可是杀头的罪！”
赵明珠淡淡一笑，笑得胸有成竹：“不说襄王殿下，便是这街上都没几个人见过小妹，您现在只去衙门说一声，就说我有孝在身，三个月后才能入惠王府。
待十五襄王府来迎娶，我上花轿，小妹则留下，日后让她去惠王府，不过…”
说到这里，赵明珠顿了顿，勾起一边唇，圆下巴扯成了尖下巴：“三个月后，只怕惠王府都忘了还有她那位夫人没入府。”
“哎呀，咯咯咯~”
卢氏闻言由惊转喜。
听闻王府女人多如牛毛，缺一个夫人侍妾的没谁会在意，赵无瑕若去衙门告发，说王妃嫁错了，无凭无据，谁会信她一个黄毛丫头。
十五那日，只需赵无瑕不在家就可。
闺女此法可行。
不过这事得细商量，还是先去把明日入惠王府的事推一推要紧。
事不宜迟，卢氏换身衣裳刚踏出门槛，莫氏找来了。
“夫人，您哪里去？”
卢氏虽看不上莫氏，但寡妇人家，有什么大事小情的，她也找莫氏一起商量着办，所以有些事，她也不瞒莫氏。
“刚想起来，珠儿表舅还有三个月孝期未满，她得守完这三个月的孝才能入王府，我这去衙门说一声，你有事？”
莫氏向来以卢氏马首是瞻，讨好道：“见您没让吴婶摆饭，想问您和大姑娘想吃什么，我好去街上买些。
不过您这一说为表舅守孝，那我们瑶儿可也得服三个月孝，劳烦大夫人多说一句话，我们瑶儿也三个月后入承王府。”
“难得瑶儿有这个孝心。”
赵清瑶行事一贯向赵明珠看齐，此事无可厚非。
再说她又不是自己亲闺女，管她错过这个村，日后还能不能遇见这个店。
卢氏答应一句，又道：“去街上买吃食费钱，你只去厨房把你那拿手的香糖果子，做些给珠儿吃吧。”
“是。”
颔首答应一声，见卢氏过角门往前院大门去，莫氏又回了西厢房。
进门，赵清瑶便迎上来问道：“如何？”
“可巧了，卢怀荣正为这事出去呢。”
赵清瑶又退回了桌边：“您的意思是说，赵明珠也要为她表舅守三个月孝？”
“可不是，我还怕她说我们多事呢。”
赵清瑶听着没说话。
这事不对。
守孝之事她从未听卢氏母女提过，且卢氏为赵明珠入王府，花了大笔钱财，她不可能让赵明珠再等。
观赵清瑶眉头紧琐，莫氏顿时悟出了什么：“难道…”
“她们与我们是一样的想法！”
母女俩异口同声，话一出口就各自恨得牙痒。
卢氏母女人心不足蛇吞象，都已经使了钱钻营上，被选为夫人，居然还想觊觎王妃之位。
“瑶儿，这事我们不争了，我现在赶紧去追卢怀蓉，你还是明日入承王府，别王妃做不成，良妾你也做不成。”
说罢，莫氏急往外迈腿。
赵清瑶喊住了她：“别去，五日后再看，我若做不了王妃，她赵明珠也别想做。”
“你这是何苦呢，赵家祖宗积德，你才选了承王府良妾，若万一你没当成襄王妃，你入承王府的事三个月后又有变，承王府无人来接你入府，你岂不是耽搁了，听娘一句话，咱别冒这个险。”
莫氏苦口婆心对赵清瑶一顿劝。
但赵清瑶已然铁了心：“不是有衙门送的名牒么，若做不成襄王妃，三个月后我自己找到承王府去便是。”
“王府来人接，与你自己找去，到底还是接的光耀些，日后你在承王府也有脸面。”
“您别说了，无论如何我都要争一争。”
“你…”
自己养大的闺女，什么脾气自己知道。
看一眼赵清瑶倔犟的脸，莫氏叹口气，又坐回了桌边：“听说皇帝老爷大小有十几个儿子，也不知这襄王怎么样，别当了王妃还不如做个良妾。”
“再不济的皇子也是皇子，再落魄的王妃那也是王妃。”
是这个理不错，可这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定的，得从长计议。
莫氏再没话说，起身要往厨房去。
赵清瑶不解：“您去哪，前院正闹得火热，您不在屋待着，出去找气受么。”
“珠儿没吃午饭，我去给她做些吃的。”
赵清瑶握紧掌心，低声切齿道：“您是赵家二夫人，不是使唤丫头！”
“你以后出息了，娘才是真正的夫人。”莫氏鼻子一阵发酸，回头道一句，赶紧往厨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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