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学校
“褚绪。”
黑暗中又传来了杏仁儿的呼唤。
脸上有温柔的触感，褚绪感觉有人摸了摸自己，睁开眼，嘴里不自觉的吐出了“杏仁”两个字。
褚绪在一间普通的房间里，房间里有柜子和桌子，褚绪躺在床上。
蓝若坐在床边，匪夷所思的看着她：“你……你想吃杏仁儿吗小绪。”
褚绪看见蓝若身上的蓝色校服，想起了自己失去意识前的事情：旧人，旧眼之力，猫老师……
“这里是……”
“这里是宿舍，小绪。”
褚绪看向蓝若，蓝若的眼睛有些肿，似乎刚刚哭过。
在褚绪的印象中，蓝若并不是个爱哭的人。
蓝若向褚绪挤出一个微笑，温柔的问到：“头还疼吗？小绪。”
褚绪不想害蓝若担心，刻意提高了声音，精神的回答到：“不疼了！蓝若！”
蓝若的表情放松了下来，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小绪……刚才你突然倒下，那个鸽老师似乎是校医，他说……你只是对旧眼之力的适应性很差，头疼是正常反应，但是……”
蓝若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我好害怕……小绪，我以为你……我想回家，小绪，你千万不要再出事了啊……”
褚绪感到一阵心疼。
“蓝若蓝若！我没事的！蓝若，你别担心……诶？”
头疼像有延迟似的，又开始了。
褚绪的脑子里好像有一个逐渐长大的龙卷风，把之前的平和卷成了碎片。
“小绪！你……流鼻血了，怎么会这样？！我、我去叫鸽老师！”
蓝若跑了出去，连门都没有关上。
褚绪尝到铁锈的味道，鼻血滴得到处都是。
得快点擦掉才行。
桌子上有纸，褚绪起身去拿，却突然腿软趴到了地上。
脑子里的龙卷风快要变成黑洞了，褚绪疼得害怕起来，要是蓝若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暴毙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有从屋外进来了，她把褚绪扶起来坐回床上，再拿了桌上的纸巾递给褚绪。
是荔枝。
“谢谢……荔枝。”
荔枝的表情有些慌张：“你……没事吧？能听清我说话吗？”
“能……”
荔枝是有备而来的，她眼神犹疑的瞟了瞟周围，似乎在提防着谁，然后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颗红色的，透明的，球形的东西，有点像琥珀，大小刚好可以捏在手里。
荔枝把红色的球放到了褚绪手上。
触碰到球的一瞬间，褚绪的头疼被驱散了。
突如其来的释放让褚绪觉得自己生龙活虎，甚至可以去挑战铁人三项。
“哇……这是什么？我的头不疼了！”
褚绪感激的看向荔枝，荔枝却着急地起身走到门边：“这是治疗头疼的东西！你要随时带在身上，但记住，千万不要让老师们知道你有这个！”
“为什么……”
荔枝扶着门框：“等你恢复记忆就知道了，记住，一定要随时带在身上！”
荔枝离开了。
褚绪捏着那颗球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端倪，只好把球放到了枕头下面。
没过多久，蓝若带着鸽老师回来了，鸽老师高大又慌张，进屋的时候撞到了门。
此时褚绪已经没有大碍了，但为了让蓝若放心，鸽老师还是给褚绪做了基本的检查。
褚绪有点发烧，鸽老师便给了她退烧药。
蓝若的焦虑在褚绪吃了退烧药后终于缓解。
鸽老师离开后，蓝若一直陪着褚绪，直到褚绪睡着。
晚上，一直有人来摸褚绪的额头，褚绪迷糊中感觉到，荔枝好像也来了一次。
第二天，褚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褚绪的桌上有一个小小的闹钟，闹钟上显示着时间：16：20，日期是9月2号。
褚绪出了一身的汗，找到浴室洗了澡，吹干了头发。
衣柜里没有可以换的衣服。
褚绪裹着浴巾走出房间，房门边上写着门牌号：404。
她走下楼梯，终于，在一楼找到了洗衣房。
虽然猫老师说过，这个世界与人类的世界有些相似，但褚绪还是忍不住想：连洗衣机都有，也太相似了吧！
褚绪洗好衣服又烘干，回到房间里，穿上衣服。
头又疼了来起来，褚绪想起荔枝给自己的球，便跪在床边，从枕头底下摸出了球。
碰到球的一瞬间，头果然就不疼了。
这个球明显不是人类该有的东西，加上一开始，在那个房间里的时候，荔枝表现得异常冷静，褚绪觉得，荔枝一定知道些什么，得找她问清楚才行。
“小绪！”
蓝若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褚绪思考得太认真，没发现蓝若进屋了。
“蓝蓝蓝蓝若！”
“你没事吧？怎么趴在地上？”
蓝若以为褚绪又不舒服，表情有些紧张。
褚绪尴尬的向蓝若解释到：“我没事哈哈……”
蓝若是来带褚绪去医务室的，鸽老师要褚绪去量体温。
褚绪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蓝若终于放心，带着褚绪下楼。
终于要到室外看看这个世界，褚绪突然有些紧张。
不过，虽然是在陌生的世界里，虽然还有很多未知与恐惧，自己却仍有幸和最重要的朋友在一起，褚绪觉得，一定没问题的。
“好破！”走出宿舍，褚绪忍不住感叹到。
宿舍外是一座庭院，庭院里布满了碎石和杂草，巨大的藤蔓从地面一直爬到屋顶，褚绪抬起头，看见宿舍整栋楼都被藤蔓包裹住了。
藤蔓十分粗壮，藤蔓上还长着枝杈，枝杈上的树叶更是大得诡异。
褚绪看着被藤蔓压出裂缝的墙壁出了神，蓝若叫她，她才赶紧跟了上去。
“蓝若，这里好破啊……”
蓝若倒是一副已经接受了的样子：“这还是我们今天早上收拾过的，狗老师说，负责打理宿舍的老师还没来，不过，也就宿舍这么破了，其他地方还好……”
走出庭院，正如蓝若所说，外面不那么破旧了，不过依然四处可见缠绕在房屋上的巨大植物。褚绪甚至怀疑，这是旧世的特殊装饰风格。
学校里的路也很随意，没有专门铺设地砖，全靠走的人多了，在草坪上自然形成了道路。
目前为止见到的事物，都还在褚绪的接受范围内，大约十分钟的路程后，诡异的东西出现了。
学校的正中间，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塔。石塔高耸入云，没有任何植物攀附在上面。
不知道为什么，褚绪没有来由的害怕这座石塔。
20分钟后，褚绪已经走得满头大汗。
蓝若停下来问她：“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不用，我可以！”
褚绪呼呼的喘着气，教学楼就在眼前了，医务室也在这里。
教学楼同样也被植物盘绕着，褚绪数了数：八层……希望旧世界有电梯。
学校大得一眼看不到边，褚绪对旧世界的环境有了基本的印象。
巨大且植被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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