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堂吉诃德（2）
郁娴没有就谭早的问题和晓虹过多的纠缠。
或许一直和善的晓虹也有问题？
郁娴开始观察这些她记忆里熟悉但是记不住脸的同学。
她提笔，在纸上记下了40/36。
前一个是桌椅数，后一个是人数。
她在方格纸上勾勾画画，画圈的表示有人，打叉则是没人。
“叮铃铃”，伴随着上课铃声，英语老师走了进来。
如果真是学生时代的郁娴，或许还会认真听课。但是现在的她，应该算是老师眼里的刺头。
将老师的话当作耳旁风，郁娴打算做些更有意义的事。
比如用自己惊天地泣鬼神的画技将同学们画下来。说不定还能加深自己对他们的脸的印象。
三分钟后，看着自己的大作。郁娴沉默了。
这真的不是她的问题，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提笔就忘记脸。
绝对是这个世界的问题！也许这就是个虚假的世界，篡改了她的记忆！
等等？记忆？
郁娴把自己有些离谱的想法压在了心底。
在郁娴的划水摸鱼下，很快就到了体育课。
郁娴一向是个公正的人，对于所有的科目，她一视同仁。
偷跑回教室的郁娴对自己的公平表示叹服，每天一个爱上自己的小理由。
“啪嗒，啪嗒”。
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趴桌上打算睡觉的郁娴。
她竖起了自己的耳朵。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警觉的躲在了课桌下。
是老师吗？发现人数不对来抓她了。或者是同学？
周暗推开了教室门。
“这里没人。”空荡荡的教室一览无遗。
“都进来说说自己的发现吧。顺便再找找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位于周暗身后的三人陆续进入，周暗关上了门。
两男两女，围在一起，在商讨什么。
好巧不巧，他们停在了郁娴旁边。
“为什么要在这里商量？在外面的话也没人听到我们的对话。”高瘦的男生有些不解。
还没来得及解释，一个矮胖的男生就骂骂咧咧道：“md，晦气。这次的开局什么情况，明明写的六个人，结果少了一个人不说，开局没多久就死了一个人。”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生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三人，深呼吸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开口。
周暗向矮胖的男生：“冷静点。找出副本的坑只是第一步，剩下的主线和考官部分才是大头。只有我们把线索共享了，才能提高我们的存活率。”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女生有些唯唯诺诺的说道：“没有，没什么发现。”
“是啊，线索实在是太不明显了。而且我们也一直被压在这里上课。”高瘦男生抱怨着。
不知道他们是有私心还是真的如他们所说，周暗垂下眼眸，似乎没有在意这些，食指和中指摩挲了一下，说道：“我知道谭早是怎么死的。”
“走廊有问题。”
“我看到了，他走出走廊后就消失了。”周暗抬起头，定定地看向三人。
“但我们之前也出去过，不可能是这个原因。”矮胖的男生反驳道。
“所以重点不是走廊。”
“是独自离开这里的人会消失。”周暗说道。
郁娴有些若有所思。
“而且，除了我们，教室里的其他人不会记得他。”细细小小的女声补充道，她终于鼓足勇气，参与到了这场讨论中。
周暗瞥了女生一眼：“是的。”
“所以现在，我们的任务有三个。”
“一，确定谭早是不是真的死了。”
“什么意思？”矮胖男生听到这里急冲冲地打断了周暗。
“就是他只是消失了，不是吗？没有人见到他的尸体。”周暗按住自己的脾气，冷冷道。
如果是我的话，脾气就没这么好了。郁娴想。
看着他似乎又要说些什么，周暗：“虽然大概率他可能已经遭遇不幸，但是不要忘了他活着的概率。毕竟副本不按套路出牌。”
“是啊，万一他活着，最后反杀我们也不是不可能。悬疑片里这种套路不少见。”高瘦男生有些恍然大悟。
不可能的。郁娴在心中反驳。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谭早到底经历了什么。
方才身体和意识被吞噬的奇特感觉郁娴还没忘记。
“第二，搞清楚这个学校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要弄明白副本的主线。”周暗继续布置任务。
“第三，防范那个没有出现的第五人。”
“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五天。”
“至于主线”，周暗偏了偏头，想了想，“系统不会给我们安排无意义的身份。”
“所以线索应该就藏在我们身为转学生转过来的这个班级里。我们最好从这个教室找起。”周暗一锤定音。
高瘦男生这才打消了之前的疑惑。
“说起来，同样是转学生，郁娴会不会是我们的一员？”女生小声的提出这个可能。
周暗低头，沉思了一会：“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是不能确定。”
“还是要先找线索，找到了才有方向。”
没有人提出异议，十个桌子为一组，一人一组开始翻找起来。
透过缝隙，郁娴刚好看到了高瘦的男生。他有些黑，没有谭早看起来清秀。
当然，郁娴没有忘记她的处境。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她就是那个第五个人。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失忆了。
现下的这个局面，她不能出去。阴差阳错下，她已经成为了四个人猜忌的对象了。
如果被发现自己偷听了对话，你猜我猜你是不是故意偷听的。
好一点的可能是会被使绊子，更大的可能就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吧。
周暗快要查到郁娴这里了，郁娴却迟迟没有动作。
说实话，真不是她不想行动。
只是她能跑到哪里呢？班里的同学都走了，教室里只有她和这四个人。不跑说不定还不会被发现。
如果这根笔没有掉下来的话。
郁娴看着这只被周暗碰掉的钢笔。
翻找桌面的周暗顿了一下，蹲下身，捡起了这支笔。
为了不浪费时间，周暗起身的时候很迅速。如果周暗低头捡笔，低头起身的话，她应该是看不到郁娴的。
但郁娴知道，就在刚才，周暗和她对视了一眼。
不过她不懂，为什么周暗没有说出去。
是因为她带她走出了办公室，救了她一命吗？
还是认为自己是npc，听不到他们的商谈。
当然是二者都不是。
她又不是一个好人。
周暗起身，背对着郁娴笑了笑。
果然。
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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