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明悟前路
“明知故问吗？
哼哼！
方内使？
方岩？
你就从来不自省一下吗？
哪怕是短短的一瞬间的功夫也成啊？
看看作为竞争对手的司马忘川，再看看你自己，你不觉得自己，稍微欠缺点什么吗？”
舍身面沉如水，把自身煞白的脸庞都给遮住了。
作为长老院的首席长老，舍身平常时候，还是比较注意仪表的。
但听到方岩被小辈的揍了，还恬不知耻的推卸责任，从不再自己身上找问题。
“舍长老！
在下是来叙述厉害来的，不是前来找不痛快的。
您这样平白无故的针对我，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难道您还想置换掉我不成？”
闻言，方岩不止没有做出反省的姿态，反而怒容满面，比刚刚述说和司马鸣凤战斗情形之时，更加的夸张。
也不知舍身的话语，戳到他的痛点了，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舍身说的是什么意思。
“平白无故？”
这一刻，舍身哭笑不得，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不过，他的内心之中，五味杂陈，各种情绪浮现而出。
多年过去了，他不是不知道，方岩的一些个缺点，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已经到这种状况了，他方岩还一股脑的把问题往外面推，难道他自己就没有责任吗？
“哼！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老头子我倚老卖老，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片刻之后，舍身做出了决断，既然对方装傻充愣，那么只有一种方式可以解决了。
于是，舍身直接了当的说道：
“方岩，老头子我再眼瞎，也不会选择一个，和司马忘川比起来，有很大差距之人，来和他打擂台的。
老头子我多方寻找，找到了你这个，武道天赋比司马忘川还有高出一线之人。
虽然对比起来，你要比司马忘川小三岁，但天赋超过对方，老头子估计，不用多久，你就会赶上，并且超越对方。
而这才是我们长老院几乎所有的长老，把希望放在你身上的原因。
而你也不负众望，一直紧咬着司马忘川，得到了两极帮双龙的称号。
想想以前，看看现在！
你不觉得自己本末倒置了吗？
不用老头子我提醒你，司马忘川此时的境界吧？
要是你有司马忘川的境界，就算是低他一个小境界，也不是司马鸣凤能够放肆的。
而那些个支持你的长老们，也不会产生异样的想法。
归根到底，问题还是出在了你的身上。
你不去反思自己，反而把所有的问题都推给他人，怎么能够让众人心服？
怎么能够归拢众人异样的心？
现在还有老头子我能够在你的身后，支撑一下你，等老头子我撒手人寰之后，你给何去何从，你自己就没有想过？
毕竟现实情况，已经暴露在了他们的面前，而他们也看到了老头子我的虚弱。
内心之中产生想法，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他们难道要跟着你，一条道走到黑不成？
要是有稍许的希望，他们或许会拼一把，毕竟他们也没有多少可失去的了，但明知道没有希望，他们为什么还要折腾？
他们是一个个有想法之人，不是一个个的木头人，搬在哪里，就会定格在那里。
这些话，老头子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到了这种危机关头，老头子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而咱们拉拢起来的人手，也会四散而去的。
毕竟老头子就算是三头六臂，也有顾不过来的时候。
再说老头子我就算再不承认，但是是摆在眼前，那就是我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一点已经形成了共识。
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就要你多方考虑了。
是负重前行，还是卸下重担，独自前行，就看你自己的了。”
舍身不惜自爆其短，就是要方岩听进去他说的话。
要是全部是诘问，或者说教的口吻，方岩肯定不会停进去了，或者还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说不定，会在他们本来就很脆弱的关系，在增添一丝裂缝。
“呃！......”
方岩能够感受得到，舍身的真诚，也能够感觉得到，对方没有嘲弄他的意思，完全是发自内府之言。
就算是这样，方岩有生出了恶感，想要出声反驳，想要找到反驳的点。
可是他一番思索之下，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舍身所言实属事实，他就算是在有口才，也不能完全扭曲事实吧？
况且方岩，为人虽然孤傲，自大，独断专行，但他还有最起码的底线存在。
也不会完全歪曲事实。
再说舍身所言，也有为他考虑的。
他就算是心中不喜，也会有所触动。
就算再不承认，方岩也能够看出来，舍身的状况太差，已经没有多少寿元，可以挥霍了。
而舍身倒下之后，不管愿不愿意，方岩就是他们这一系最高头领。
要是这个头领，本身没有多大的本事的话，怎么会让手下人归心？
沉默！
双方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舍身是不想打扰方岩的思考，因此，等待着对方打破沉默。
而方岩则由羞恼，慢慢变得思考起来。
他本来就不是愚蠢之人，之前只是被遮掩住了眼帘，没有看到深层次的问题。
舍身特提及出来之后，他就算是特意规避，不想面对，也不行了。
不由自主的的，方岩的思维开始散发了起来。
想起了他刚刚加入两极帮，得到舍身极其身后所有长老的厚爱，以此一飞冲天的情景。
然后他和司马忘川两人，被称为同一代两极帮最为优秀的两人，被冠上双龙的称号。
而相对于司马忘川来说，方岩小司马忘川足足三岁，可是他们的修为相差无几，以至于方岩，慢慢的孤傲了起来，觉得司马忘川根本不能和他相其并论。
而他自己也慢慢的懈怠了。
直到帮主之位的竞争，双方大打出手，他被司马忘川压着打，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眼看到手的帮主之位，也被对方夺了过去。
他方岩在失败之后，不知道反省，反而更加陷入消极之中，内心也阴暗了许多，整天只知道阴谋诡计。
可是他陷入消极之时，司马忘川还是稳如狗，一步步的和他拉开了距离，然后慢慢的，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到现在，更是败在司马忘川的女儿，司马鸣凤的手中。
可以说把他的老脸都丢尽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而方岩的脸上，时而出现愉悦的表情，时而变得肃然，时而咬牙切齿，到最后，呈现出的是阴沉，长久的阴沉。
至于舍身，慢慢的又变成的衰老不堪的老人形象，浑浊的眼珠也慢慢的眯了起来。
要不是方岩前来打扰他的话，舍身还不知要休息到什么时候呢？
不过，现在看来情况还不太差。
舍身在心中想道。
要是平常时分，如果舍身敢这么说方岩的话，方岩估计要炸毛了。
对于舍身的话语，根本就听不进去，完全陷入的自己的蓝图之中。
说起来，舍身现在还有点感谢司马鸣凤，那个小丫头呢！
要不是她动手，撕下了方岩的伪装的话，方岩还不能醒悟过来呢。
当然，说醒悟是舍身的内心想法，他希望方岩，能够看清自己的道路。
毕竟他停留在脱胎境九重，已经很久了。
要是在无所异动的话，或许，这一辈子都无法破开迷局，达到万象境。
作为过来人，舍身对于万象境，可以说是最有发言权的。
他看着方岩堕落，就算是内心焦急，也无济于事。
必须要方岩自己想通才行。
幸好，没有拖到他舍身亡故之时，一切还来得及。
“这就是我忙忙碌碌的大半生？
我是从什么时候起，失去了向武之心的？
是和司马忘川并列为双龙之时？
是争夺帮主之位失败之时？
还是在时间的冲刷下，我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不，我的追求一直没有改变过，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那就是登上帮主大位。
可是，想要登上帮主大位，必须要做好多准备，最重要的是，必须要有超强的武道修为。
在争夺帮主之位之时，要是我能够压制住司马忘川的话，我有没有可能登上大位？
能。
不管承不承认，当时的舍身，确实做了万全的准备，也拉拢了大多数人，站在我们身后，只要我击败司马忘川，帮主的位子，唾手可得。
奈何......！
原来在那时，我就已经落后于司马忘川了啊！
可为什么？
我反省了吗？
没有。
完全本末倒置了啊！
也白白浪费了大好的青春。
要是在那时就奋发图强的话，我会被一个小小的丫头击败？
怎么可能呢？
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难道还这样过下去，等到最后众叛亲离？
不，绝不。
我必须要奋发图强。
我必须要击败司马忘川，我还有机会，我还有大半的时间，只要我修为跟上去，追上司马忘川，乃至于超越他，就会有荣登大位的可能性。
就算是这个可能性比较低，那也准备希望破灭强啊！
况且未来瞬息万变，谁也不能够保证，未来会出现什么情况。
只要我做好万全的准备，等待那个可能性。
而唯一的前期就是，修为。
现在我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万象境。
这样的话，才能阻止那些个摇摆不定之人，坚定信心。
万象境？
万象境！
之前根本就看不到万象境的影子。
一朝醒悟之后，隐隐间，那个境界已经在朝我招手。
原来我已经走到了最前沿，只需一脚，就能够踏过去。
亏我还为此纠结不已，怨天尤人。”
唰~~~
方岩紧闭的双眼，蓦地睁开，两道璀璨的光芒迸射而出，惊醒了闭目养神的舍身。
对方露出了惊喜的光芒，他从方岩的眼眸中看到了，看到了通往万象境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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