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离开
舍身虽然期望着方岩，醒悟过来，但他绝对没有想到，方岩竟会在他的一番话语中，超乎期望的领悟了通往万象境的道路。
当然，舍身也知道，方岩应该可以通往万象境了，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舍身的言语，犹如当头棒喝，使得方岩看清了前路。
一股庞大的气息弥漫而出，充满整个屋子，要是有人走近屋子里面的话，或许会被窒息的气息，活活的闷死。
幸好舍身的修为高于方岩，虽然有病在身，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方岩的气息对于舍身来说，犹如微风拂面，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影响。
茫茫然，方岩虽然睁开了双眼，但眼眸中看不出一丝的灵动性，呈现出茫然感，或许思维云游九天，或许正在专注通往万象境的道路，反而忽略了其他的事情。
就在窒息的气息鼓动着窗户，纷纷朝着屋子外面蔓延之时。
方岩清醒了过来，他没有一鼓作气，突破万象境，反而选择缓一缓。
“怎么放弃了？”
舍身有点不能理解，在他看来，既然已经摸到了边缘，还不跨过去，等什么东西？
万一错过这个机会，之后再也没有这种契机了，该怎么办？
难道方岩就没有想过这种事情？
况且时间不等人，就算方岩想要打磨一下，等到万象境了，在适应也不迟啊！
对于方岩来说，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立马达到万象境，那样的话，他所有的麻烦事，就会迎刃而解，不，应该是最为麻烦的事情，就会迎刃而解。
那些个摇摆不定之人，霎时间，就会安定下来，继而生出奢望来。
对于他们来说，方岩只要成为万象境武者，他们的一些梦还得走下去，至少也有一丝的希望，不是吗？
人们最怕的就是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即使是野心滔天之人，绝望之后，伴随的就是无尽的失望，就算再不甘心，也会投降。
舍身知道那些人的心理，也知道就算他亲自出面，也只不过是暂时安抚住了他们，关键还要看方岩本身。
眼看着希望将要来临，方岩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生生的断了。
“在下方岩，感谢舍长老的当头棒喝。”
方岩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朝着舍身深深一礼。
他此时表现得真心实意。
完全没有做作的成分在里面，虽然舍身的言语中，有许多不太好听之处，也有对他的看轻，要是方岩没有丝毫的芥蒂，那根本不可能，只不过相对于芥蒂来说，他更加感激舍身。
因此，才做出了真诚的感谢。
“老头子只是做了应有之言而已，希望你不要记恨与我，至于感谢，就不必了。”
舍身深深的看了方岩一眼，方才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舍身在方岩的身上，看到了不同以往之处。
超出了他的预期，要是刚刚来到此地的方岩，不用看，就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上的一股怨气，也不知道是对于谁的。
现在再看，那股气息却消失了，好似完全不存在似的。
人也平和了许多，相比之前从容了许多。
现在的方岩，才是一个可以托付之人，要是那些人看到此时的方岩的话，或许不会产生摇摆的心思了吧？
嗯！
也说不定，归根结底还是修为的问题，即使阴谋诡计在突出，修为还是关键。
“当然不会。
舍长老之言，振聋发聩，使我看清了前路，不再迷茫。
在下是真心实意感谢舍长老您的。
希望您在今后，多多提及一些意见。”
方岩，露出了一抹笑意，不再是阴沉的面容了。
当然，看到前路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是，方岩看清了自己的内心，这也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情。
“呵呵！
只要你不厌烦老头子我就好。”
闻言，舍身乐呵呵的回应道。
看起来他真的为方岩高兴。
只不过他的内心之中，却不是这种想法。
舍身作为过来人，几乎是看着方岩长大的，对于方岩的性格，可以说是一清二楚，或许比方岩自己都要清楚。
因此对于方岩现在所说的话，也就是随意应付一下而已，要是他当真的话，今后，双方不知道要有多少的矛盾需要调节。
或许舍身会逐渐的被排除在外，方岩的手段也不太差，他唯一的短板就是修为，现在方岩的修为眼看着也要弥补上来了。
只要方岩也是万象境一重境武者的话，他和舍身可以说是处在同一个层次上，再也没有优越性，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慢慢的衰弱下去，相反，方岩还有晋升的空间，只要不是个傻子，会看到双方的差距的，也会从两者之间，现在更加利于他们之人的。
方岩此人往好里说，是自信满满，往坏了说，就是刚愎自用，听不进别人的意见，总觉得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别人都要围着他转，要不是被打击的体无完肤了，或许还不会醒悟过来。
不过一时的醒悟，不代表方岩完全领悟了，或许过不久，他就会故态萌生，变得和以前一样了。
舍身就是看出了这一点，这才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将要踏进万象境的方岩，和那个只有脱胎境九重的方岩，完全是两个世界之人，前者已经不是舍身能够左右的了了，而后者对于舍身来说，还不是一言蔽之，就算是为此得罪了方岩，对方也得乖乖的受着。
正因为修为发生了变化，紧接着，他的待遇也发生了不同的变化，舍身对于方岩，不再是上下级的关系，变成的同等级的关系，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要是舍身还不淡出这个小圈子的话，他的地位还要下降下去。
“哪儿能呢？
在下希望舍长老多多提一些意见，比如刚刚的意见就很好，要不是舍长老，在下怎么可能相同，说不定还在一个死胡同里面转来转去，不得出来。”
方岩，提及了刚刚舍身呵斥他的言语，而他的脸上也露出了认同之色，完全没有之前不痛快的脸色了。
“说起这个，不知老头子我是不是看错了？
刚刚你是不是看清了万象境之路？”
舍身委婉的问道。
说起来，他也是一个有趣之人，放在之前，他根本不会委婉的询问问题的，对于方岩也是直来直往，在看出方岩的稍许不同之后，舍身立马改变了态度，堪称变色龙。
要是他对待龚无虚之时，也有这份机灵的话，双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说到底，人啊！
还是一个复杂的动物。
或许舍身自己都搞不懂，他本身所做的事情。
“舍长老果然好眼力！
在下确实看到了通往万象境的道路，并且只要轻轻向前迈上一步，就能来到那个境界之中，只不过，在下总是觉得，有一些不太稳妥，于是把刚要迈开的脚，又收了回来。”
方岩知道对方话语中的意思，他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说道。
而且在话语中，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自信，万象境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根本不算个事，只要他想要迈过去，脚一抬就过去了。
“嗯！稳妥点好。
只要有一次经验，下一次再跨出去，就容易的多了。”
闻言，舍身并不觉得遗憾什么的。
有时候人的感觉最为重要，对于方岩来说，即使今天不跨出去，明天，后天也一样，耽搁不了什么。
或许今天的迟疑，会解决一件难题，也不一定啊！
“舍长老您好好休息，在下就不再打扰您了。”
在解释清楚之后，方岩告辞道。
“呃？
你来此的目的？”
舍身懵了，他浑浊的眼珠子，一下子变得深邃且富有犀利。
要是往常的方岩，不会半途而废的，也不会心平气和的提出离开。
他怀疑，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方岩本人，而是什么东西幻化而成的。
“是在下的错。
在下不该为了区区小事，就前来麻烦舍长老您的。
况且，司马忘川已经做出了决断，咱们一行人，就算是付出九牛二虎之力，也休想让他改变决定。
与其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不如抓紧时间，突破到万象境。
在下只要来到万象境，和司马忘川之间的差距缩短一大步，一些摇摆不定之人，也能够坚定信心，对于咱们今后的发展，也能起到促进的作用。
两者相较，在下当然选择后者。
至于在此期间，产生的动荡，在下认为舍长老您会完美解决的。”
一番思索，方岩犹如拨开迷雾看到了本质，心中一下子也畅快了许多，一些个纠结不已的事情，也放下了。
要说他不恨林云，那完全是自欺欺人。
他恨不得把林云碎尸万段。
因此，对于林云能够拜司马忘川为师，他是一万个反对，但反对有用吗？
没用。
既然反对没用，他还做那个事情干嘛？
就是想清楚了整个过程，方岩才不再纠缠着林云的事情。
他想到了目前最主要的事情，也将为此付出努力。
“你能这么想，老头子我很欣慰。
那老头子就不再留你了。
希望下次见面，你已经是万象境武者了。”
舍身露出了欣慰的笑意，鼓励方岩道。
不管是不是方岩的心里话，舍身对于方岩能够分清主次，还是比较欣慰的。
而现在的方岩，确实符合作为一方领导者的能力。
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就算面对着林云这样，一个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的敌人，也头脑很清晰，不再是想要不自量力的硬刚。
作为领导者，有时候必须把个人利益放在一边，要有整体的思维。
之前的方岩，虽然身处高位，但缺乏整体思维，不过有意思的是，刚刚方岩却做出了明智的决断。
不管是不是方岩真实的意思，还是心血来潮，有这个决断总是好的。
舍身希望方岩一直保持下去才好。
方岩朝着舍身点头之后，大步的离去，显然不想在耽搁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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