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就是逼你让步
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女人们，又看看下人手中那长长的藤条，沈凝羽彻底没了伪装乖巧的心思。
“祖母何必着急，既然事情这么严重，父亲也应当在场的吧。”
老夫人一脸厌烦，皱着眉头拨弄手中的佛珠：“老身原想给你脸面，既然你自己不在意，那便罢了。”
沈凝羽直接笑出了声，回到座位随意的坐着。
李姨娘上前一步：“大小姐你笑什么？”
沈凝羽收起笑容，两手扯了下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春竹夏竹：“你们不觉得可笑吗？给我脸面？丞相府大小姐出门祈福，却意外遇刺，整整一夜不知所踪，清白已无，这样的消息传出，我哪里还有什么脸面？！”
周围人哑口无言，心中清楚这位嫡女大小姐已经完了。
老夫人刚想发作，沈凝羽却嘲讽的盯着她看：“祖母这般想要着急处置我，难不成…”
沈凝羽这么说，其实是存了试探之意，听夏竹说，她一直很是怀疑当年母亲的去世，但是整个沈府的说法都是难产而死。
这话一出，整个屋子的人，除了小姐们，全都变了脸色。
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沈林终于来到此处：“母亲，儿子来给您请安了。”
老夫人脸色稍缓：“你刚刚下朝想必乏了，老身本不想打扰，但凝羽的事儿…”
沈林眉头微皱，表情很是不自然的看了一眼刘氏。
“儿子已经听说此事，凝羽毕竟是嫡女，就按家法处置便是，儿子会尽快为她安排亲事。”
沈凝羽来了精神，径直走到刘氏面前：“父亲这话不对啊，女儿遇险之事您与刘姨娘不是早已知情吗？怎的家法处置就完了呢？”
众人打探的眼神在沈林与刘氏间转来转去。
沈林一拂袖：“胡说八道！”
刘氏紧张的绞着手中帕子，低着头一言不发，下一秒，手腕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
沈凝羽死死抓着刘氏：“昨日回府之时，刘姨娘曾说过，‘凝羽这孩子刚刚遇险归来’，当时在场的下人皆可作证。”
老夫人见刘氏不说话，儿子也有些不对劲，略微敲了敲杯盖：“不管事情如何，但你的清白之身已然不在，你认还是不认？！”
沈凝羽嘲讽的勾起嘴角：“祖母既然如此肯定，不妨请个嬷嬷来，为孙女验明清白。”
沈林猛的站起身：“胡闹！传出去我沈家的面子要还是不要？！”
刘姨娘也已经回过神来，拉着沈凝羽苦口婆心的劝解：“大小姐，我们相信你是清白的，但是你要知道，这女子的名节有多重要，若是传了出去，今后你这亲事怕是…”
沈凝羽眼珠一转，突然掏出手帕抹起了眼泪。
“凝羽都明白，只是我清清白白的身子，今日若是受了家法，今后凝羽还怎么在府中立足呢…祖母与父亲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岂不是逼着凝羽一脖子吊死？”
想起沈林与刘氏不自然的神情，她突然哭的更凶：“女儿遇险后，第一时间便想法子送出了求救信，只是为何父亲迟迟没有派人来救我…”
沈林一脸茫然：“为父从未收到什么求救信。”
帕子之下，沈凝羽勾了勾唇，心中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即使沈林与刘氏伪装很好，也没躲过她的双眼，方才那一瞬，两人分明是心虚的，本只是简单的试探，却意外套出了真相，这一家子豺狼虎豹，那就休怪她心狠手辣了！
沈凝羽收起帕子，脸上哪里有一丝眼泪。
“既如此，我便去报官，那送信之人莫名失踪，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女儿清清白白，什么都不怕！”
留下这句话，沈凝羽转身就往出走，夏竹反应最是迅速，立即拉了一把春竹，跟上主子的脚步。
老夫人气急，起身的瞬间却晕倒过去，软软的倒在了椅子上，整个凝春院瞬间大乱。
一番折腾后，老夫人才缓缓转醒：“快去拦着她…”
刘氏早已急的团团转，但是偏偏老夫人在这种时候晕倒，她也也只敢悄悄让身边的人去。
前院儿，沈凝羽的脚步极快，两个下人小跑起来才追上：“大小姐留步啊。”
沈凝羽丝毫不理，一个丫鬟一跺脚，提起裙摆不顾形象的追了上来：“大小姐留步！”
两个丫鬟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春竹夏竹即使气喘，也一左一右站在了沈凝羽身前，用行动护着主子。
沈凝羽满意的点头：“让开！”
那丫鬟猛的跪下，抱着沈凝羽的腿不肯撒手：“大小姐，这种事情不能外传啊大小姐，为了您的名声着想，奴婢求您回去吧。”
沈凝羽手上微微使力，将人猛的拉开。
不只那丫鬟，她自己也愣了一秒，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然后很快回过神来，绕开继续向前走。
踏出府门，那丫鬟还想阻拦，沈凝羽却停下了脚步。
过了一会儿，一群人呼啦啦的跑了出来，为首的老夫人被搀扶着，沈林与刘氏一脸焦急，后头跟着的妾室和庶子庶女们，怕是跟着看热闹罢了。
沈凝羽看了一眼外头来来回回的人们，又看了看沈林。
“父亲，您说这事怎么处理呢？”
沈林清楚看到了这个女儿眼底的警告，还有破釜沉舟，不管不顾的神情，心头一震，这个女儿好像变了个样子，自己若是决心上家法，她便会不顾沈府的面子，将此事闹的人尽皆知。
“凝羽出府祈福三日，由下人们陪同安全归来。”
李姨娘不甘心的挤上前一步：“老爷…”
沈林还未作出反应，老夫人早已警告的看了过去：“闭嘴！今日的事情你们全都给我烂进肚子里去，若是被我在外头探听到风言风语，就休怪老身心狠了。”
这场风波总算是过去了，沈凝羽满意的笑了笑，转身走向老夫人：“祖母，凝羽扶您回去休息。”
老夫人点点头，放缓了语气：“凝羽啊，沈府与你始终是一体的，沈府盛，你才能好，若是这些事情传出去，被有心人利用作文章，对沈府没有好处，对你也没有啊。”
沈凝羽微笑点头，又恢复了乖巧的模样：“是，孙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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