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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生死搏宫善业被擒 二师兄…


  王正阳、老高命众弟兄收拾利落,二十几人带好兵刃,急奔城东而去。

  这些人都经历过搏杀,自然不会因害怕乱了方寸。

  但要说一点儿不慌张也不是,王正阳此时心就怦怦跳着,刀对刀的搏杀他自是不怕,他害怕的是宫善业跑了怎么办;若没跑,如何拿住他,邓大人交办的差他必得办成。

  此时,天正黑,没敢燃火把,似有稀疏的雨点儿扑扑落下。



  几里地一会儿就到,东面的山、南面的田野、北面的瓦屋隐约现出轮廓时,雨也大了。

  这边院落里,宫善业手下问:“宫爷,雨要大了,还走不走?”

  宫善业凶道:“想要命,就别怕淋雨——走。”

  这伙人在单飞虎家舒服惯了,都戴起草帽、扎好油布雨披,将兵刃或车上、或马背上带好。

  一行人,三辆马车,出了巷口拐向南,沿土坡而下。这时候天已放亮,大雨如注。

  向下刚走到一半,雨幕中,对面有一伙人正骑马往上走,路面泥泞,走得也不快,老远看淋得够呛。

  宫善业眼尖,看见雨中刀枪闪着的寒光,大吼一声:“抄家伙,都砍了。”

  王正阳、老高带着人正往上坡走,迎面来了一队车马,不用看便知是宫善业一伙,见对方亮了兵刃往下冲来,立马也抽刀挺枪迎上去。

  王正阳对手下高声喊:“与我缠住宫善业,拖到援兵赶到。”

  瞬间,雨中泥泞的路上,刀枪相撞,血溅进泥水里。



  宫善业与王正阳看身影便认出了对方。

  宫善业二话不说,手中唐刀气贯长虹挺身前冲,另一手紧跟着飞出短刀,唐刀挂着锐利的刀风、催着暗器,将眼前的雨雾冲散,直奔王正阳前胸,上来便是绝杀。

  王正阳身边的三个手下唰地往两边散开,又一起攻上去。

  王正阳豁出去了,也没有躲,大师兄与魏圭对阵的招法、心法他练了一年,多少有些心得,右手刀、左手掌排山倒海硬往外打,居然将宫善业的暗器震飞,刀也震到一旁。

  宫善业丝毫没停,身形轻飘又迅猛,自王正阳身边而过,将史把总等三人甩在身后,唐刀顺手暗渡陈仓抹王正阳左肋,王正阳方才的排山倒海势大力猛,打出去来不及收回,左肋空门已被宫善业的唐刀抹进来,脚一点地想后飘出去,却是泥地上一滑,啪嚓仰拍在地上。

  史把总三人刀砍、枪刺急攻上前来救,被宫善业唐刀一挥,一个小旗的一条胳膊已经飞了出去。

  王正阳倒地瞬间跃起,青龙出水劈刺,解了三人危局。

  这时,一张大伞横在宫善业面前,挡着宫善业的视线,伞后一把细长的剑刺得宫善业连连倒退。

  原来,当王正阳等人自大路左拐上坡时,那荒废的龙王庙里出来一人,就是衣不蔽体的那个乞丐,手里拎着一把油伞也往这边来。

  王正阳等人没在意,只是一心要堵住宫善业。当两下里杀开来,这个人在两丈外看着。见王正阳抵挡不住,抽剑擎伞跳步上前,原来那伞柄是剑鞘、伞骨是铁枝,可当大盾牌使。



  任宫善业腾挪如飞,那伞总是顶着他无处可逃,他攻不到伞后的人,而伞后的剑却杀得他防不胜防。

  王正阳纵身上前,与用伞的人前后夹攻,宫善业脚下一滑,一只脚被剑尖儿扫中踉跄了一下,王正阳坐地盘根,左手刀鞘龙甩尾猛扫宫善业小腿。

  宫善业脚下腾空,手中唐刀反切王正阳头颈,脚下却失了根,唐刀被大伞顶到一边,人也倒地,被二人合力围攻起不得身,只在地上打滚儿躲着刀剑,终于被那人的伞尖儿点了丝竹空穴,瞬间昏了过去。

  那边老高却出事了。

  王正阳这边斗得正酣,宫善业的手下帮着攻击史把总三人,老高的手下趁机去夺那三辆马车。

  这些捕快与一般百姓比还算能打,但在宫善业的爪牙面前根本近不了身,几下便被杀退,可那些人想把车带走却也不能。

  这些爪牙里有那心眼儿活的,一看宫善业自身难保,这三车金银是带不走了,便劈开了箱子,抓着金元宝往怀里塞,要鞋底抹油鸟兽散。

  老高先是在一边挥刀指挥着,见状急了,抢步上前,劈出几刀,要将车上的人赶下来。

  那几人却是刀快,一划拉,老高握刀的那只手便连着刀一起掉地下,王正阳跳过来唰唰抹倒两个,逼退宫善业的人,护住老高。

  这时,蒋把总带着大队的兵马沿大道跑过来,宫善业的爪牙顿时往北或东的山梁、野地里逃命去了。



  拿伞的人合了伞,执剑守着地上的宫善业,王正阳定睛一看,壮实的中等个儿,圆脸、狮鼻、浓眉、大眼睛,不由惊呼一声:“二师兄!”

  奔过去跪下施礼,此人正是王正阳的二师兄高凤山。

  高凤山受邓大人和锦衣卫之命前来助王正阳捉拿宫善业。正如王正阳后来所料,他一到平阳并未与王正阳相见,而是暗中观察着王正阳和宫善业的一切,这些都是方少石教的。

  高凤山一手拉起王正阳,“师弟,我自平阳城跟到那座小庙,已看你多日了。”

  大队的军兵到了近前,将所有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个把总,辨清了敌我,便指挥着军兵满山遍野去追了,弓箭兵们则拉弓搭箭,远远瞄着射。

  雨小了许多,地上残留着几滩被雨水冲散的血迹,一切都消停了。

  王正阳点了一下,自己的手下丢了条胳膊,老高丢了只手,还死伤了几个捕快;宫善业被拿下,死了几个爪牙,逃亡人数不详。

  老高和受伤的几人被火速送到霍州大营救治;高凤山则将宫善业的伤口包了,丢到车上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留下霍州大营的军兵搜捕其余的人。

  王正阳、高凤山领着自己的队伍,押着宫善业和车马到了兵营,进去拜见霍州大营的洪将军。霍州一直为重兵之地,由偏将洪将军统领。



  高凤山递上了兵部、刑部的公文。

  洪将军叹了一声,“平阳府的守备、捕快在我眼皮底下杀成了这般模样,我众将士居然毫不知情。”

  看着公文道:“既然兵部有令,又有刑部责成,我派兵随高巡检将人和物全数押回京师,只是不知要走哪条道?”

  高凤山:“回洪将军,娘子关无法行车,南北差不多,南面要好走些。”

  高凤山是想顺路和王正阳回平阳府城看看。

  王正阳去看老高和受伤的几个弟兄,血都已止住,几个捕快没伤到筋骨;失了一条胳膊的小旗流血过多,还昏迷着;老高脸色青黄,倒是无大碍,端着没了手的右腕问:“正阳,三辆车当下谁看着?”

  王正阳:“锁在大营里,京师来的人拿着钥匙,外面军兵把着。”

  老高呲着牙,疼得咝了一声,“我平阳府的财,我平阳府的人拼命拿下的,为什么不让我平阳府的人把着?”

  王正阳:“兵部、刑部的令,人和物一并押往京师,洪将军也得照令办。”

  王正阳嘱咐手下照管着伤者吃饭,自己去了霍州衙门。



  霍州令虽是六品官阶,没王正阳高,但在人家地界闹出这么大的事,总得知会一声去。

  第二日,受伤的小旗醒了,洪将军派了几辆车,一个医卒,三十名军士,随众人一同南行。

  王正阳与二师兄久别相逢,并马而行自是说不尽的话。

  到了平阳城,将二师兄、军士和车马安顿到守备府;老高送回刑捕司,安慰了片刻;又将受伤小旗的家眷接到营房,嘱咐医卒仔细照料。

  之后去与刑房主事略说了大概,再策马奔知府衙门禀报。

  车知府:“如此说,在霍州刑部、兵部就已接手了?”

  王正阳:“是。”

  车知府:“你代我向京师的人问候,需我平阳府做什么,你自去操办。停留期间,招待得周到些。”

  忙完了,王正阳这才回到守备府,与二师兄把酒相谈。

  高凤山道:“师弟,当初将你丢下实是师父无奈,接了令,不得不走;大师兄总说你的功夫没学下去太可惜。今日一见,师弟遇强手尚能自保,我也略感欣慰。”



  王正阳道:“自做了这守备,也就是每日能接续一下,功夫几近荒废。”

  高凤山:“待你这官做熟了,有了闲时,自然便有空练功。别急,大师兄说想找时机给你纠正一下,却是需些时日,眼下我与大师兄都无法与你长相处,只能等以后来寻你,多住些时日。”

  王正阳听得心花怒放,喜上眉梢,搓着手道:“想来待刘氏家族这个案子罢了,我们便都有空闲了。”

  高凤山摇头道:“非也。没了刘家,还有李家、张家。眼下西厂、东厂都靠不住,锦衣卫这边有些脚不沾地了。”

  王正阳道:“我看京师里也不自在。”

  高凤山撸起衣袖,露出椽粗的胳膊,夹了口菜,笑道:“师弟讲话有趣,哪里是‘也不自在’,是最不自在。”

  师兄弟二人边吃喝边谈至深夜,高凤山低声道:“师弟,三车金银我未让任何人碰过,此次押往京师也并非入库;我已从中分出两干两黄金,置于库房角落,你寻个空儿带回家。”

  王正阳:“师兄带走吧,我要那么多黄金做甚。”

  高凤山叹口气道:“我们都不是贪婪之人,这些年虽为官家做事,但遇到危机却是不能求官家,还得我们自己想办法。留你这里,你需要便花,剩下以应付万一,勿再推辞。”

  第二日,高凤山押着宫善业走了,后来不知邓兆恒等人用了什么办法,宫善业将刘氏家族的事交代了个底朝天。



  刘氏家族斩得斩、充军的充军、为奴的为奴。

  本来户部尚书刘凤林想的是富可敌国的百世基业,却三下五除二烟消云散了,被人们饭后嚼了两年舌头,再也无人记起。

  二师兄一走,王正阳派随从去高府报了平安,说眼前公务忙,过几日再回。

  自己的小旗少了一条胳膊,离了行伍又无法度日,王正阳打算伤好后,调他做个营房巡检,动动嘴,指挥手下十几个人干些杂活、领份军饷。

  就在王正阳忙得顾不上回家的时候,莫耀祖也回到了平阳府。

  原来,一接到王正阳自风陵渡写的信,莫耀祖喜出望外。

  王正阳办成了差,且成了平阳府守备、兵房主事,最难的关口就算过去了。

  有了王正阳,将来自己在平阳府的经营大约也会少些坎坷。

  荷儿在平安处治病,不久也会接回。

  想来春花也已为王正阳生下了娃。



  一想都是好事,莫耀祖喜得跑到终南山下,在袁玉环的灵前眼泪汪汪地诉说。

  “玉环,咱们的青山又长树了。正阳不用我再操心,以后我就好好带着钰儿,过几年,待钰儿成年,我让他回去。”

  莫钰已长成了毛头小伙,打算盘、记账,做一家店掌柜已绰绰有余。

  莫耀祖将生意上的事紧着操办了小俩月,将自己不在期间的事布排妥当,带着袁兴、刘洪,押着货银兴冲冲上路。

  到风陵渡货场与张德柱一说。张德柱摘下六瓣帽,抹了把脑门儿的汗,道:

  “耀祖,你这十有八、九是回去喝正阳喜酒了。我当长辈的也不能无事一般,你说我送点儿啥好哩?”

  莫耀祖咧嘴笑着,“正阳怕是甚都不缺了。你手里若还有铜盆,我给他捎俩。”

  见张德柱搬出一摞五个,莫耀祖道:“都给我带上,这礼也不轻哩。”

  张德柱:“喜事哪有不上金银的道理。”

  和莫耀祖一起到了北岸,从巡检司支了一锭十两的金元宝。



  “见到正阳,就说风陵渡的德柱叔给侄媳妇添几件衣裳。”

  莫耀祖回到平阳府,将押运的银两入了官库。

  第二日一早,带着两坛西凤酒、五只铜盆,满脸喜气前往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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