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另一个身份
“啪哒——”
一阵轻响声。
两本书被放到桌上。
度九紧随其后的坐到简安然对面。
《天女镇旅游攻略》
《族史》
简安然微微扫了一眼书名。觉得这两本书不是他在书架前耽搁那么久的理由。
《天女镇旅游攻略》放在显眼处。只不过，他这本表面有很多灰尘，让她疑惑。
但《族史》也没那么难找。
她就拿了一本在看。因为里面有记载一些当地近代家族历史，包括陈家在内……
“……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你看喜不喜欢，不喜欢就重新点一份。”疑惑归疑惑，她没表现出来，说起他让她点的餐。虽然是咖啡店但没给他点咖啡，毕竟是大早上的，就随着点了些蛋挞布丁饮品之类。
不过她自己为了提神。
倒是捧着一杯浓咖啡在喝。
“这些就很好，”度九眸中浮上笑意，“谢谢你，都是我喜欢的食物。”他的声音真的很迷人。是那种很有少年感的清润声线。
他在说话时缓缓取下口罩，顿时露出一张比漫画美少年还要漂亮三分的白皙脸庞。五官的精致，极具美感；有女子的柔美，也有男子的隽秀，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在异常白皙的脸庞投落下一片深深浅浅的阴影。
简安然微微睁大双眸看着眼前的漂亮少年。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他——
“嘘”度九竖起手指在嘴边，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清澈眸子里带着笑意。
简安然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在他那样的笑容注视下，眼睛不知往那里看……
‘不、不要被影响！’
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手指紧按着绘图本，在心里想那道绯红梦魇，才没有再度迷恋。
但心底依然很震惊。
因为她认出他是谁了！
他称度九，身份是没加入任何组织的窥秘者，却有另一个在娱乐圈众所周知的身份名字——
伦安！
简安然关注过他一段时间。因为各种原因……比如长得实在太好看，让人过目不忘，总出现在各大海报上引人侧目，参与拍摄天女镇宣传片等等。
他人气特别高。
各种意义上的人气高。
黑粉多，脑残粉更多，讨论到他的话题，分分钟都能发展成饭圈经典的大型撕逼大战现场。
用路人还算客观的评论说，原本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要才气没才气，要颜值没颜值，唯一一两首小火的歌曲还被实锤抄袭，个人私生活混乱，酗酒抽烟逛夜店，睡粉劈腿、‘化身时间管理大师同时交往多个女友等等，黑料槽点不断，消极负面形象被各大报社大v点名批评被网友臭骂三观不正，被网暴被抵制，一度糊到地心。
后来销声匿迹一段时间。
在大家都要忘掉这个人时，整容复出，像变了个人一样出现在公众面前，积极树立正面形象，参加各种公益活动，一时之间收获好评无数。
更因为那张整容后美到惨绝人寰的脸收获不少颜控粉。自此粉丝数量滚雪球般的增加，尽管过往黑历史被扒出来反复鞭尸，也没能影响他涨粉的速度。
反被树立成一个改过自新的正面榜样……
但她震惊归震惊，再开口时已经恢复平时的模样，文静内敛：“那些资料我看完了。”
好像面前坐的不是什么大明星。
度九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外。意外她过于平淡的反应，以至于慢了半拍才下意识接话：“……有什么想法？”实在是因为见过太多对他痴迷爱慕的异性。
简安然尽量不与他对视，“你之前说的、残留在这里的存在，被某种物品封印着。”
“嗯，”度九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说，“这件封印物也是你的目标。”
简安然猜测问：“是天女残留的力量吗？”
“这一点现在还无法确认。”度九说，“天女的传说流传多年，真实性早就大打折扣，不是说完全没有参考价值，但先入为主的话想法容易被局限。”
简安然捧着咖啡说，“我的想法是，久远前那户人家接触隐秘，发生某些不好的事，也许是某种交易，得到什么，付出什么……也许留在这里就是传出的代价价。”
相关书籍中也不少记载，只不过都描述为‘不忘先祖之誓’而已。
那户人家指陈家。
“天女是当地供奉的神灵，庇佑镇子风调雨顺。”度九用手托着下巴，一边慢条斯理吃东西，一边提出疑问：“无论是传说还是相关记载，那户人家似乎都跟天女关系密切，为什么还会觉得他们跟隐秘交易，遭遇不好的事？”
不是在质疑她的结论。
恰恰相反，他对她怎么得到这些结论兴趣。
“所以我又假设，他们接触的隐秘就是天女。”简安然继续往下说，“那座宅子里有不好的东西；一进去就阴森森的感觉不舒服，像怨气煞气……”
度九似乎很惊讶：“你能看出来？”
简安然微微顿了一下，“我不好形容，也许是看到，也许是感觉到……总之就是知道宅子不对劲。”
因为是在隐秘论坛认识，认识得不算太久，关于自己的事，她从未透露太多。
加上现在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
大明星伦安后，她对他更谨慎了。到目前为止。他只知道她被可怕的梦魇纠缠困在梦境里逃不出去。她虽然透露过一些梦境细节，但也不是绮梦，而是另一个梦魇。
她的梦魇不止一个……
“就像在坟地或者殡仪馆这种地方，总有古怪火光，人一样的黑影子飘荡，一些没有人形的东西，一些无法描述的形态，还有一些说不上来让人觉得阴森森、厚重的光影雾气。”
简安然又补充解释了一下。
依旧没有完全如实说。
她能看到的远远不止这些……
“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度九震惊。
简安然：“……”这不是重点。
度九收敛失态的样子，“抱歉，你接着说。”说着歉意的笑了一下。
“总之，那座宅子里污染很严重。”简安然说，“代表那户人家接触天女后，发生的事情不是好事。”
她接着说：“虽然天女是当是供奉的神灵。但就我知道的来说，不是什么都能被称神灵，除开那几个正统教派的神灵，其它大多数被称为神灵的都有问题。很多自称神灵的存在是邪崇所化，会蛊惑人心为恶，最后演变成□□组织……而且就算不是邪崇，就算对人没有恶意，也不是都能被称为神灵。”
度九没立刻接话，似思索什么的同时，拿起《天女镇旅游攻略》这本书翻开来看。
是他拿来的那一本。
准确的说也不是翻看。
更像有目的性的翻到某一页。
紧接着他把书放回桌面微微推到简安然面前，“刚刚发现的东西，挺有意思，你看看。”
书页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是那种老式的红线信笺纸。
上面用圆珠笔写了几段文字：
【入眼所见虚妄，耳闻亦非真实】
【深渊之下的圣洁神灵因愚昧者腐朽，白骨堆上的污秽魔物受到人们祝福，亵渎与诅咒同时诞生】
【沉眠的将苏醒，真相永世长存】
字迹娟秀，因年代久远，墨迹像褪色的蓝色颜料晕染在信笺纸表面。
简安然正盯着那几段话看。恍惚之间，那些文字仿佛活过来。开始以无法描述的方式扭曲变形，每个字的笔画都扭曲成蚊香一样的圆圈圈，墨迹明暗流动变化，化作诡异景象扩散到周围，整个空间都仿佛在跟着扭曲旋转，阴森冷意从字面散发弥漫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黑暗旋涡让人晕眩——
是隐秘的污染。
但古怪的是普通人看到纸条的这些内容，反而不会受到影响，因为根本不懂写的什么。
凡所知，必所感。
只要知道就会产生联系、就会被污染。
这种污染影响无法描述，无法防范，只能靠个人的意志力抵抗。
“你没事吧？”度九脸上露出关切担忧的神色看着简安然。
简安然一下子回过神来，“……没事。”缓和了一下后，她注意力重新回到纸条的文字上，“这些写的是……”有了心理准备后，再看那些文字就没那么容易被影响了。
虽然有些晦涩难懂。
不难看出跟天女镇隐秘有关。
“你猜测的有一定道理。”度九声音清澈悦耳，语速微快，“不过很多地方都有供奉‘山神’‘菩萨’的习俗，多为山中精怪所化，以食天地灵气修行得灵智，不会危害人，得到供奉还会回馈恩泽，假设天女就是这一类存在，庇护镇子不是不可能。”
简安然思考了一下，“也许那户人家接触到的‘天女’有问题？……也许天女本身就是有问题，蛊惑人心，引来天罚。天罚可以看成第三方出现导致天女陨落，残留的污染力量被封印，那户人家也从此一直留在这个地方。”
他给她的资料中，两个版本的天女故事，结局大致都相同。
天女与少年相爱，共赴天界，留下血脉守护这里。
或天女与少年相爱，共同抗衡天罚牺牲，留下血脉守护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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