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要靠太近
“卧槽--大哥你谁啊！站这吓我一跳！”
混混小青年一冒头就看到站塔边不动的少年，被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少年反问。声音在昏暗中凉凉的渗人。
“特么老子在问你--”
“……先灵……选中之子……”老婆子自顾打断青年小混混的话，对少年表现得十分尊敬畏惧和崇拜，摇晃晃颤巍巍的就要跪下去拜。
“哦哦哦--”混混小青年一脸恍然大悟，“原来这次被选中的倒霉鬼就是你啊！”结果话音才落就被愤怒的老婆子一拐杖杵到脚上！
“嗷--”
他痛得抱脚跳。
老婆子：“不……敬……”
“操！”
混混小青年爆粗，把老婆子往旁边一座石塔推去：“赶紧出去！赶紧出去！”老婆子被他一把推得撞上石塔，瞬间化作千丝万缕的烟雾融为一体。
年迈的人精神状态没那么好了。这一消失就没能再凝出来。
混混小青年完事般拍拍手，斜眼上下打量着少年状态，不客气发问：“那个谁，你叫什么来的？”
“……”沉默。
“哎——帅哥，别那么冷漠嘛？你站在这干什么？怎么不跟着去搜人？”
“你为什么不去？”
“我为什么要去？一群人跟疯了一样，要不是老子姓陈，老子早离开这鬼地方了，你看起来倒还算正常，啧啧……你真心甘情愿当这先灵选中之子？”
“谁也不能离开。”
“我呸！老子总有一天会找到办法离开这鬼地方——”混混小青年说到这里警惕的看了少年一眼，“你应该也能感觉到不对劲的吧？这些陈家人年纪越大越古怪，想法特么就跟被洗脑一样……真特么邪门。”
“……”仍是沉默。
少年看起来就像什么事也不感兴趣、不去听不去想，神情也有些许木然，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无趣。
混混小青年原本还想说什么的，见他这样只得放弃，摆了个骚气的姿势平地移动，往来时的方向飘移而去。
“那个谁，好心提醒你一句，以前那些跟你一样的人，也是什么选中之子，都是没多久就消失了……”
消失了……是什么意思？石塔后面的简安然不由得想。
“不要靠这些塔太近，”少年这时转过来说，“会被感应。”
简安然心底微微一惊，忙后退拉开距离。
“那是我。”少年淡淡这样说了一句，目光落在简安然身上似打量似探究，“你是什么人？”
简安然沉默了一下，“刚刚谢谢你。”
“你要做什么？”他换了个问题继续问。
“如果是对陈家不好的事，你会阻止我吗？”简安然试探的问，她一时间摸不准他的态度。从刚刚的对话听起来，他在陈家处境不太好，但又似乎是他本人自愿的……至少有一定程度的自愿和接受。
“你现在还站在这里。”
——闯入这里也是对陈家不好的事，但他没有叫人。
“我对陈家的隐秘感兴趣，所以……”
“隐秘？”少年似乎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之后理解错了意思：“你对别人的秘密都很感兴趣？知道这些秘密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只是对隐秘存在的本身感兴趣，想调查一些事情，对我很重要……”
少年琢磨了一下「隐秘存在」这个词，意识到自己可能理解错了，但也没继续追问，只环顾周围说：“你在这里很危险，随时会被找到。”说着转身往隐蔽处走，“你跟我来。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也许我知道。”
简安然迟疑了一下，跟上：“你为什么帮我？”
“不为什么。”少年说到这顿了一下，继续说：“之前跟踪你的人就是他。”
他？简安然愣了一下，接着就想到刚刚的混混小青年。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是不是陈家注意上她了吗，不过下一秒就打消这个念头……陆景行找上社会混混之类的人给他办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表面有多明朗阳光，私底下让那些人办的事就有多见不得光。
“你在天女镇不安全。”
“他应该只是收钱办事，跟陈家没关系。”
少年沉默了一下。
简安然注意着四周没再纠结这个话题，“你对天女隐秘知道多少？”
天女隐秘……又是一个他没听过的名词。少年陷入沉默，他开始有些后悔说大话了，也许对于她想问事，他一无所知。
对其它人他可以一直沉默下去，已经习惯沉默，但眼下犹豫再三，却是选择问出口：“那是什么？”
“不知道的话，就还是不知道的好些，”简安然轻声提醒，“知道太多隐秘不是好事，会被那些东西污染。”
“污染是什么？”
简安然开始觉得他是真什么都不懂，也许只是接触到陈家隐秘习以为常，但对隐秘的认知很淡。
“接触这些灵异事物时产生的影响，像一种慢性精神传染病。接触得越多、听得越多看得越多越严重，这种污染无法消除，只会越来越严重。”
少年又沉默一会。接着停了下来，神情不太好，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前面就算是我也不能靠近了，你还要继续深入吗？”
他觉得他可能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了，干脆问起她一开始的打算。
“这些塔是什么？”
“它们被叫做命塔，听说每个陈家人都在这里面有一座自己的命塔，从小就被教怎么感应、进入这个地方。不是所有人都会成功。成功后的人会随时间慢慢变化，性格、身体，还有的得到先灵祝福，拥有一些不可思议的力量。”
隐秘能力……简安然瞬间想到这点，“得到祝福的人多吗？”
“应该不多。”
“这些塔的尽头有什么？”简安然又问。
即使一路轻飘飘走到这，几十米了，仍然看不清楚塔群的尽头。
雾气也越来越浓郁。
这片区域早已脱离现实中的陈家大宅范围。大地极为宽广荒凉，一片残垣断壁的建筑废墟中灰白色石塔像河流自遥远蜿蜒而来。
“我不清楚，也许跟这股力量有关，”少年微微看向地下渗出的腥红雾气说，“陈家人一直在压制这股力量，同时被这股力量伤害，变成那种样子。”
“再往前不远，有先灵祝福的人看守。对你很危险。”
说到这里，他淡漠的眼中才似有一丝担忧，变得多了几分活人气。
“你应该离开。被他们抓到，你就走不掉了……你见过他们的样子，他们比疯子还可怕。”
简安然能感觉到他是真关心，在劝她离开。
她遥望向前方，地底渗透涌动的腥红云雾更浓。翻腾如诡异云海，视野受限难以看清，天际惨绿光线交融汇聚成惊一幕世异象。
她也感受到更为压抑疯狂的隐秘呓语……
天女也许被封印在尽头。
“谢谢你带我到这里，我想再往前看看。”
她还猜测那个轮胎状怪物或许跟陈家先灵有关，不然那些天女小人偶也不会攻击。那东西似乎被伦安伤得不轻，又被天女小人偶绊住，趁这个机会怎么也要一探。
唯一让她顾虑的反倒是伦安先回去，想到同处一室，多少有些……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很快打消乱七八糟的想法，定神看向少年。
对方正她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那我走了？”简安然试探性问，作势要走。
少年\''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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