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虎啊，煌煌燎燃
（好渴……）
这份饥渴。
（水……）
无法抑制。
市杵岛姬血液之中的仙术查克拉随着时间与消耗在迅速减少着，自然能量虽然可以源源不断被吸收，可那不合格的载体却承担不起这样的循环利用。
那不详的姿态是强行抽取肉体养分混合仙术查克拉造就的，并非无源之水，对那肉体毫无副作用。
怪物晃晃悠悠的行走于夜幕林中，他行走过的道路上有像是盐一般的白色粉末自他体表脱落。
宣告着这具躯体的终结。
（好渴……）
这份饥渴，无论杀死再多的人也无法被满足。
没有找到水源的怪物将一头冲向自己，攻击性十足的野猪一巴掌拍翻在了地上，化作利刃的手掌落下便又有一颗大好头颅飞起，它张开嘴吞咽着喷涌而出的热血，如饮甘泉，好不痛快。
（还不够……）
这份饥渴，无法得到满足。
有什么东西，它想要的并非是滋润喉咙的液体，而是别的什么，它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
揣测那怪物的想法毫无意义，甚至它所饥渴的东西也并非人理所能表述。
或许是杀人冲动，或许真的只是无法被满足的口渴，或许是作为载体的那个人类贪婪的，无休止的，肮脏的欲望。
身体随着幅度越来越大的摇晃而倒向一旁，它伸出如刀刃般的五指抓向了一旁的树，扶住后稳定身体不会倒下。
随着再行动五指在树身上滑落深刻的爪痕，继续前进，它没有自己的灵魂，只是遵循那载体最后的想法在行动。
到木叶去。
不要停下来，只要一直走就一定会到达目的地。
为此哪怕连木叶在哪里，木叶是什么，为什么要去木叶，方向是否正确都无所谓，只知道杀戮的怪物是无法理解那些的，只是一直在行走罢了。
拦路的野兽们因此遭了殃，明明自己的领地被侵入了，那恶客还会将发怒的主人家去掉头吸干鲜血。
“吼——！”
一声虎啸，腥风与那怪物擦肩而过。
“嘎？”
本能令怪物避开了穿心一击，但随着一只手臂砰然落地，疑惑的目光落在它的左臂上，那自肩部以下消失的部位光滑平整，宛若被上好的利器所切断那样。
没有鲜血自断裂口喷出，那条手臂在离开主人后，因为没有仙术查克拉的能量供给而崩碎为一地白色的粉末。
有在月光下毛色金黄的猛虎，满身黑色横纹，体型较之寻常老虎还要更小一些，只是那份令人战栗的威压与杀气绝非等闲。
金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散发着莹莹光芒。
“呼……”
呼出腥臭的吐息，失去一条手臂的怪物非但没有感到痛苦，一改先前萎靡不振的肾虚状态，杀意高涨的怪物挥舞着独臂冲向野兽。
“吼——！”
咆哮着的野兽与怪物缠斗在了一起，虎爪与利爪交锋，以在怪物身上剜下血肉，留下血痕作为野兽的胜利。
右臂与脸上留下见骨的血痕，口吐鲜血的怪物不管不顾的胡乱挥舞着独臂。从一开始这名为仙人化的怪物便只是在暴走而已，战斗技巧什么的一概没有。
反观那拥有金色眼瞳的奇异野兽，冷静灵活躲闪着怪物的暴动，不攻则已，攻则如雷动，扑杀而过，利齿咬下怪物仅剩的右臂。
无言的怪物丝毫不在乎失去了双臂这件事情，失去了手臂还要双腿，还有牙齿，只要还能动弹，便无法停止对杀戮的冲动。
眼神清明的野兽与目光疯狂的怪物，这样的组合出现在同一个画面上有说不出的怪异。
下一击就会分出胜负，也决生死。
当然是对那怪物而言。
失去了双臂的怪物自杀一般驱动着双腿正面奔向野兽，锯齿状的嘴巴张开仿佛在狂笑着。
俯身如利箭射出的猛虎威势不可挡，无论是咬下那人形之物的脑袋还是用双爪割开他的胸膛都是那么轻而易举。
奔跑中的怪物纵身跃起，一记飞踢使出。
“吼——！”
低吼着的野兽张开嘴迎上那丝毫不出奇的飞踢，猛兽的咬合力下那只脚，那条腿对于大型猫科动物的它而言完全是打过来的肉包子，白送。
“……！”
野兽金色的眼瞳之中浮现一丝慌乱，那即将成为自己零嘴的脚掌下激射出了利刃！
速度太快了！无论是冲过来隐藏一jo的卑鄙攻击，还是冲过去的自己。
被那利刃灌入嘴中的话，没有比这更致命的口爆了。
仙术查克拉加持下的利刃刮破了猛虎的嘴唇，在后者拼死的挣扎中，利刃向上划破了它的左半张脸、眼睛、额头，刃身上带出一条血线。
躲过了！
短短交锋一瞬间，总算是避开了被口爆的致死命运，但这份痛苦和失明却更加难熬。
“嗷呜——！”
此生从未受过这等致残伤势的猛虎于悲鸣中发生了变化，大猫般的躯体化作苗条的少女姿态，紫色的长发之上顶着软萌可爱的兽耳，肌肤被金色与黑色条纹的虎皮所包裹，四肢仍然是野兽的凶刃，只是那美丽的小脸此刻因痛苦而变的狰狞。
“杀了你！”
稚嫩的怨恨之声伴随着更加灵活的少女姿态躲避了怪物追加的踢击，对着它的心脏处挥出了虎爪。
没空眨眼，没空呼吸，生死仅在一瞬间。
那呼啸的虎爪贯穿了怪物的左腹，令它的血肉在空中飞洒，而那怪物反攻的一脚朝天踢则踹在了少女的下巴处，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令少女口鼻喷血被踹飞了出去。
“唔……唔噗！嘎……！嘎……”
只见左半边腹部少了一大块的怪物浑身颤抖着口吐鲜血，本体，本体被伤到了……
作为像铠甲一样套在身上的那怪物之躯怎样都好，但那作为载体，细小又脆弱的本体被刚才那一爪伤到了。
仙人的力量在退却，那既是猛虎又是少女的存在强的可怕，远在力量渐退的怪物之上，可战斗这种事情又不是在比拼双方的战斗力分数高下，胜利的天平在悍不畏死的怪物与那数次得手而产生轻视的少女之间选择了前者。
不，少女并没有轻视，她只是像往常一样，像往常一样用那未尝一败的力量堂堂正正的宰杀猎物罢了，只是不曾料到这卑鄙的人形之物还有这么诡异的能力。
恶心的肉块蠕动着填补了怪物失去的血肉，而重重衰落在地的少女此刻也凭借着惊人的恢复力缓缓爬了起来。
银月之下，两头怪物互相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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