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门口保安室，林葭换了声干净衣服，跟着保安在查监控。
医院大门一共有八哥监控，全方位无死角的对着各个角落，进出口。
她想看急诊大厅，对着停车场的那个。
保安热心的给她在找，“今天白天的，全都在这儿了。林医生，你车子停的位置，就在监控底下，要是被人刮了蹭了，也不难查到。”
林葭没跟保安说刚刚的意外，只说车身被剐蹭，想找到来源，才调的监控看。
今天早上零点到下班前的监控，林葭看了个遍，画面无异常，并无可疑点。
“看一下昨天晚上的吧？”她说。
前一天熬的大夜班，当晚直接在值班室睡了，车子昨晚也停在医院，没有开回去。
保安很耐心的一点点的找监控，林葭十分认真的看。
“停。”
林葭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脑屏幕，保安同时按下鼠标，画面定格。
一个人在林葭车边鬼鬼祟祟的来回走了好几遍，最后他撬开副驾驶车门，弯腰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夜深，那人身穿黑色衣服，戴着鸭舌帽，估量体型，能判断出的，对方是个男人。
看不清脸，监控视角看不清他做了什么。
但林葭确定了一件事，有人对她的车，动了手脚。
而这个人，正是之前因为家暴被抓的那个男人。
她认得他的体型，还有走路姿势。
“林医生，这人”保安发现了端倪，着急地问，“你车被剐蹭，一定是这家伙搞的鬼，还有，你没丢什么东西吧？”
林葭脸色不大轻松，“没有。”
没有丢东西，只是差点丢了命。
“现在的小偷真是越来越猖狂了，监控底下都这么明目张胆。我一定让保安队伍加紧巡逻班次，周围多绕绕。”保安建议道，“林医生，你先报警吧。”
“谢谢，我现在去。”她说。
保安不解：“你直接打110不就行了？”
“你把这段监控发给我一份。”林葭叹口气，“事情有些复杂，我还是去警局报案吧。”
“行。”
晚上六点，警局。
林葭报案后，在办公室足□□谈了三十多分钟，才把事件的起因交代清楚。
接案的民警说，等车子打捞上来，做过检测，会有专人查案，到时候有消息会通知林葭。
她说谢谢。
临走时，警察员喊住她，“林医生。”
林葭回头。
警员是个半大的年轻小伙，与她年纪相仿：“你还记得我吗？”
林葭打量他一阵，做出结论：“你是那天来医院的警察？”
警员欣慰的笑，“是的，那天接案的也是我。”
林葭觉得挺巧。
“我是想说，那天案子的结果，他妻子否认了家暴事实，拒绝起诉丈夫。当事人很坚持，所以，我们警察也没办法有所作为。”
“我猜到了。”看到监控那一秒，她就懂了。
“有一点我挺好奇，”警员问，“如果你知道今天会出这样的事，你还会报警抓他么？”
“不会。”林葭苦笑着，“如果知道我今天有可能会死的话。”
倒真是一点儿也不包装自己。
警员点点头，表示理解。
毕竟在生死面前，谁也不敢冒险。
林葭走到门口时，看到院子里的人，脚步忽然停住。
陆屹川换了一身干爽的休闲装，大步走来，身边跟着一名交警。
抬头看林葭时，并无惊讶，反倒是忽略对方好奇的目光。
“事情办完了？”他问。
林葭扫一眼他的胳膊，“嗯，让我等消息。”
陆屹川对交警使了个眼色，交警就进去警局了。
林葭猜他们是认识的。
“你怎么来这儿了？”
“送个人。”陆屹川看她的发尾还有些湿，看样子出门时候挺着急，“顺便送份材料，你的车子刚刚捞起来了，检测报告也出来了。”
“怎么样？”
“刹车，手刹被动过手脚，确定是人为。”
林葭低着头，没说话，和她预想的差不多。
“还好吗？”
“嗯？”
陆屹川回避她的视线，“你的事，我刚刚已经听说了。警察需要证据，我让朋友加急出的报告，给你送过来。”
刚刚警局这边做完笔录的同时，已经有电话打到交警大队那边，要检测报告了。
陆屹川那时候正在交警队交接工作，检测报告原本要等三到四天，他直接托熟人加快了进程，事后，又直接把东西送过来。
陆屹川是猜到她在警局，才过来的。
在医院，追着人，死命抱人大腿，也要把对方绳之以法，这样的事，陆屹川相信她做得出来。
林葭突然明白，上岸后他着急打电话是干什么去了。
“谢谢。”她说。
同时，警局里出来三两个警员，几人匆匆忙忙的出任务。
刚刚接案的人，看到林葭，回头留了句话，大意就是证据足够，现在去抓人。
几辆警车陆续驶出警察大院，林葭原地看着。
陆屹川：“我送你回去。”
“喔。”
车上，林葭时不时留意他的胳膊，最终还是没忍住问。
“你手包扎过了吗？”
“嗯。”
“最好还是打针破伤风。”
“嗯。”
警察局离林葭家极近，总共五六分钟车程。
车子在小区楼下停着，里面陆陆续续出来几辆宾利，劳斯莱斯，天黑，有些看不清车标，只是灯光闪烁处，有着一丝丝的凉意。
林葭下车，陆屹川也跟着下来。
她没着急走，知道他有话要说。
“怎么谢？”陆屹川说。
林葭：“呃？”
之前一时兴起，做了许多冲动的事，林葭现在不敢再提请对方吃饭的事。
这一问，倒把她给问住了。
与其绞尽脑汁，不如把问题抛给对方；“你想一下，我尽量配合？”
陆屹川走进她身边，靠着副驾驶的门，看这对面的高楼，神情坦然，“林葭，我们试试吧。”
林葭转头看着他侧颜，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试试。”陆屹川转过头看她，一字一句，“像你上次说的那样，谈恋爱。”
“可是，你不是已经拒绝我了？”现在反倒是林葭有些顾虑了。
夜深，一架架路灯都已经亮起。
夜里的风，一阵阵的吹。
他的体恤衫被风吹的鼓起，又熄下，隐约映衬出匀称的肌肉曲线。
“我后悔了。”
林葭：“………”
“陆屹川，你要是不是真心喜欢我，你就不要和我在一起了。勉强来的感情，我不要。”
她总是跟着别人喊他陆队长，很少喊他全名。
陆屹川又何尝不知道，林葭此刻多认真的在谈事情。
“你觉得我一开始是不喜欢你？”他问。
林葭默认:“”
不是吗？
陆屹川看她表情就已经得到了答案，“林葭，我这个年纪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一段关系，在我这儿不会轻易开始，也不会轻易结束。”
“其实，我也挺怕的。你当年拉黑我搬家走人，一点儿信没给我留。再见面时，直接要电话，约我吃饭，我怕你是三分钟热度。”
“林葭，我不确定你有没有考虑清楚。”他十分坦诚，“同样，我也不确定自己的。”
林葭不知道自己的冲动给对方带来这么多困扰，她现在有些心虚了，“那你后来是怎么确定的？”
陆屹川想到今天的事，想到在湖里挣扎，生死边缘的她，苦笑了下，“今天发现，比起失去你，没有我承受不了的事。”
年龄相差，背景不符，这些算什么，比起失去你，都算不得。
这大抵是林葭听过最动人的情话，最真诚，也最刻骨铭心。
所以，他是喜欢她的。
“那如果，我们分手了怎么办？”林葭问。
陆屹川应答如流，“你提可以，但我不会同意。”
林葭：“………”
底气好足啊。
“那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她问。
陆屹川：“按你的节奏来。”
“那……亲一个？”
陆屹川：“……”
他给了她足够的空间，但万万没想到这个空间这么大。
在这人来人往的马路街边？
“你确定？”又是那样的语调，像一只钓系的狐狸，以施了魔法的嗓音，在引诱你犯罪。
林葭瞥她一眼，再看看这走过路过的行人不断，皮笑肉不笑道，“我开玩笑的。”
陆屹川嘴角带过一丝笑。“我也是。”
他走过去，一把将她拉进身前，右手搂住她的腰，左手托住后脑勺。
准确的亲吻下去。
林葭瞪大了眼睛看他，眨巴了几下，完全没反应过来。
女孩儿惊愕，老男人倒是面不改色。
她以为他不会，他以为她不敢。
柔软，温柔，细腻。
和喜欢的人接吻，比起被不喜欢的人强吻，林葭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区别。
男女之间迸发的荷尔蒙冲动，像触电，似乎有一股电流，连接在俩人之间。
会让人上瘾。
陆屹川这个年纪的男人有什么不懂，傅程骁躲家里看片的时候，他也看。
一点点的带着林葭，由浅入深，
林葭被他吻的头皮发麻，渐渐的，腰也软下了去，陆屹川适当的用力托着。
俩人贴的极近。
昏暗的路灯下，人们只看得见因爱情而相拥亲吻的男女，没有人知道是林葭和陆屹川。
他们在马路边，肆无忌惮的接吻。
从刚开始的蜻蜓点水，到后面，林葭也开始回应他。
俩人都是头一次恋爱，头一次体会这男女关系其中的美妙。
太容易陷入一个怪圈。
陆屹川的手开始慢慢的往上，顺着腰线上移，温热的掌心探过林葭纤薄的背。
只是，情到深处时，陆屹川却忽得松开了她，头顶着她的头，呼吸急促，喘息着。
“这样下去可不行，你得回家了。”
“呃喔。”林葭脸颊绯红，稍稍回神。
这趟车，刹的及时。
不像林葭的白色大众，直接冲进了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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