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阮久久站在楼梯口,看见仇慕在楼下和陈哲说话。
“你别来了。”仇慕说。
陈哲“哼”了一声,“你老关着他,他当然要跑了,你倒是跟我说说,干嘛要这么做?”
“你别管。”
“你到底喜欢哪个啊?没有你这么贪心,两个都要的。”
仇慕好似被触怒了逆鳞般,一把将陈哲推出了大门。
阮久久扯了扯嘴角,回了房间。
仇慕很快上楼来,告诉他,说自己不走了。
阮久久不知道他又在耍什么花招,并不领情。
仇慕把手机关机,切断了和外界的联系,做出一副一心一意要和阮久久生活下去的姿态,每天都会亲自下厨。
阮久久心事重重,本就没有什么胃口,每一回他下楼,看见仇慕坐在餐桌等他,他就更加吃不下东西,连水都不想喝一口。
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但阮久久尽量避免和仇慕接触,到了不得不擦肩而过的时候,全然把仇慕当做陌生人。
晚上睡觉时除外,不管他锁了房门,还是睡前用椅子抵着门把手,第二天总会在仇慕怀里醒来。仇慕的呼吸会拂在他的腺体上,上一回faqing期留下的牙印还未消去,时常隐隐刺痛。
有一天的晚上,阮久久从噩梦中惊醒,一睁眼便感觉腺体处一阵湿濡,是仇慕在舔他的腺体,尖利的牙齿磨蹭着那里柔软的皮肤,好像随时会刺进去。
阮久久身体紧绷,推了仇慕一下,侧头去看,仇慕眸光沉沉紧盯着他的眼睛,一手抚摸他肚腹上痊愈的伤口,问:“做噩梦了?”
“我……我要去洗手间。”
仇慕放开了他,他一溜烟跑下床,进洗手间后锁了门。
他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摸向腺体,指尖沾到几滴血迹,不明白他做错了什么事情,要承受这些事情。
他拉开抽屉,看见里面放着的一把剪刀,心里惴惴不安,晃了晃神,听见敲门声。
“软软?”
他吐出一口气,打开了门,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第二天一早,餐桌上,仇慕很平常地和他聊天,问他春节想去哪里玩。阮久久没有兴致和他说话,摔了碗筷,说不想看见他,让他快点离开。
他看见仇慕沉默着放下筷子,脸上有些无措,好像要说什么。
阮久久没有给他机会开口,回了房间。不一会儿,他就听见前院传来汽车声,站在窗前看见了贺雨,和他在篱笆架前说话,两个人都很愤怒,在争吵什么,让他想起那次在医院时,贺雨和仇慕也曾这样争吵过,那时候他们吵的是什么来着?
阮久久不记得了。
他看见贺雨把仇慕拉上了车,车子卷起扬尘,飞驰而去。
他躺回床上,忍耐了一天,等到夕阳斜落时,走进洗手间拿出那把剪刀,咬了咬牙,狠心往腺体上划了两刀。
鲜血很快顺着脖子流下来,发出细碎的声响,温热的触感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下楼,找到在厨房的钟管家。
钟管家见他拿着带血的剪刀,白色的睡衣上满是刺目的红,吓得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做什么!”
阮久久很冷静,淡淡地说:“我要去医院。”
钟管家手忙脚乱,摘下围裙,连声应和,“当然可以,您把剪刀放下。”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应该是要给仇慕打电话。
阮久久用剪刀抵着自己脖子,“不许打电话给他。”
钟管家把手机放在一旁,急急忙忙带着他出门去医院。
伤口不深,但关键伤在腺体上,阮久久的信息素控制不住地乱飘,精神愈加恍惚不定,情绪处在失控的边缘。
医生帮他包扎好伤口,询问他的alpha在哪里,告诉他腺体受伤后omega会很难熬,最好有alpha在身边陪着。
阮久久冷着脸答:“死了。”
说完便径直出了诊室。
钟管家无奈跟上,又护着他回到车里。
回家的路上,车子经过一家中餐馆,阮久久闻到里面飘出的香气,让司机停了车,说要去吃饭。
钟管家陪着他进了包厢,他点了一桌子的菜,等菜上齐,他又提出要去洗手间。
钟管家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来到洗手间门口。阮久久躲在隔间,压低声音,偷偷摸摸给杨崇礼打电话。
“喂,杨崇礼,”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你现在有没有空。”
杨崇礼的说话声夹杂在钢琴声里,“有啊,怎么了?”
“你现在能来医院附近的那家中餐馆吗?”
“请我吃饭?”
“下次。”
“行,那叫我有什么事?”
阮久久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告诉了他自己的计划,杨崇礼听过后心惊胆战,回答道:“久久,你不知道,仇慕把我害惨了,就因为我让你离开他,他现在把我所有的演出活动、代言、商务都叫停了,谁都不敢找我合作,我要是……”
阮久久忍着眼泪,心中弥漫着绝望,“杨崇礼!我看错你了!”
“欸!别!好好,我现在马上就过去找你好吧?”
电话挂断后,阮久久洗了把脸,神色平常地回到包厢。他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饭,听到包厢外一阵喧哗,立刻打起精神,站起来要去外面。
钟管家拦了他一下,阮久久做出一副要发脾气的样子,说:“凑个热闹看看都不行?让开!”
阮久久推开他,走出包厢,外面聚集了一大堆人,原本吃饭的顾客都围在一起看热闹,走廊上也站满了人。
他打量着身侧几个保镖的站位和神情,见他们被吸引了注意力,脚下不着痕迹地往人群里挪,等脱离了他们的视线后,立刻往饭店后门跑去。
他不敢放慢脚步,到了外面看见杨崇礼的车,拉开车门坐进去,抓着杨崇礼的胳膊喊:“快点,快开车!”
杨崇礼把油门踩到底,驶离了中餐馆。
他不知道该把阮久久带到哪里去,只能先回自己家,偷偷摸摸让他从车库后门上了楼。
阮久久一进屋就躺在了床上,他精疲力竭,已经没有一点力气。
杨崇礼问他腺体的伤有没有事,他浑不在意。
但很快,他就开始感觉不舒服,想吐吐不出来,浑身酸软,一阵阵冒冷汗,但身上除了腺体,又没有哪里在痛,总之形容不出来的折磨。
他对杨崇礼身上的alpha气味非常抗拒,杨崇礼不敢再待在房间,又怕他被家里人发现,只好锁上了门,自己跑去了书房。
阮久久不知道这种折磨持续了多久,等他稍稍缓过劲来时,非常后悔用剪刀刺伤了腺体,划手臂不也行么?
门外传来脚步声,他竖着耳朵,听见杨崇礼压低的说话声。
“久久!你醒了吗?开个门!”
阮久久下床开门,这么几步路走得大汗淋漓,腺体又阵痛起来。
杨崇礼鬼鬼祟祟,端着餐盘挤进门里,说:“你吃点东西吧。”
“现在什么时候了?有没有什么消息?”阮久久忍着不适问。
“都第二天中午了,没听说什么,好像仇慕还不知道。你一直待在我这里也不是办法啊,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鹤镇肯定是去不得的,仇慕一定会找去那里,那么他该去哪?
阮久久皱着眉摇头,“我、我还没想好。”
“那你先吃饭吧,还有时间考虑。”杨崇礼说完就出了房间。
阮久久看着那碗米饭,仍旧没有一丝胃口,恍恍惚惚,又被腺体的疼痛拉扯着回到床上。
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太清醒,分不清时间的流逝,只记得杨崇礼来过好几次房间,坐在床边和他说着什么,他一律听不清楚,每一次都是胡乱应付几句,又被那种不适感裹挟着失去意识。
也不知道这么过了几天,一个陌生的男人进了房间。他警惕地坐起来,用毯子裹着自己。
杨崇礼安抚说让他别害怕,是医生。
那医生拆了他脖颈间的纱布,给腺体上了什么药。阮久久起初感觉到一阵清凉,疼痛暂缓了一些,但是很快那清凉演变成刺激的辣感,仿佛有火在灼伤他的皮肤。
他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不一会儿汗水就把浑身都浸湿了。
杨崇礼急得直跺脚,问医生是怎么回事,医生说是正常现象,腺体受伤本就是非常折磨的病症。
阮久久熬不住,恳求医生给他开止痛药或者镇静剂,都被医生言辞拒绝了。
于是他只能生生捱着,这么过了两天,他逐渐从混沌的状态中清醒,后颈的疼痛开始消散,或者说,它们遁去了身体的其他部位。
他总觉得浑身都在疼,但不强烈,隐隐约约,缠缠绵绵,就像粘在后背上的一根头发,时不时会传出的一阵瘙痒,或是鞋子里有几颗小石子,踩着它们走路的感觉。
但好在,他终于能够下床,一个人走去浴室洗澡。
杨崇礼见他好过来,几乎要喜极而泣,立马端了些吃的过来。阮久久吃了两口就说饱了,杨崇礼心里又重新升起忧虑来。
现在,用“瘦骨嶙峋”来形容阮久久一点也不过分,他像个营养不良的半大孩子,让杨崇礼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把他拎起来,裹着毯子躲在床上,仿佛都会被毯子的重量压垮。
他握了握拳,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说:“久久,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阮久久反应了一下,虚弱地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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