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生活：我的魔杖

作为诺多精灵，魔杖杖木使用双圣树树枝是极为合适的，但我忽略了一点——双树纪至今已经过了数万年，精灵的手艺早已经失传，而人类……人类的技艺无法驾驭双圣树。

        别说锻造了，连能配得上双圣树的杖芯材料都找不到。

        神代已经没落。

        “所以。”梅格洛尔叹了口气，“我要带你们去奥利凡德魔杖店挑选魔杖才行。”

        “提问。”我举起了手，“为啥一定要魔杖？我不可以直接使用无杖魔法吗？或者学卢恩符文之类的？”

        梅格洛尔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魔杖是初学者用来辅助控制魔力输出的，作用类似于自行车的辅助轮，因为无杖魔法需要十分准确的控制力，你的话……算了，或许麦卡卡诺还能试试。

        至于卢恩符文，霍格沃茨专精并不在此，想学这个得去北欧那边的魔法学校——关键在于，你会说那边的语言吗？”

        “哦。”我悻悻地放下手，“我觉得拿根棍子甩来甩去挺傻的……而且一根木棍很容易被打掉吧？”

        “嗯。”梅格洛尔敷衍道，“那你加油早日把自行车辅助轮拿下来，希望这个时间不会超过一个纪元。”

        麦卡卡诺忍不住笑了一下。

        啧，笑p啊。

        我翻了个白眼，梅格洛尔一手一个小精灵，直接幻影移形到奥利凡德魔杖店内，可能是有人告知过店长了，所以他并没有被吓到。

        我看了看一望无垠的魔杖盒子，面色逐渐凝重。

        ——不会要我一个个试过去吧？

        还好店主的举动打消了我的顾虑，他仔仔细细观察了我们俩，然后问了几个问题，思索了一会转身拿出来了一堆魔杖。

        ……总比漫无目的地乱试要好。

        在经历了晴天霹雳、局部降雨、突发地震等等现象之后，我和麦卡卡诺终于找到了算是比较适合的魔杖——要次生子专用魔杖完全适合精灵也太为难制作者了。

        我的魔杖是杖木是花楸木，杖芯是凤凰羽毛，而麦卡卡诺则是接骨木杖木，独角兽毛杖芯。

        店主说花楸木适合头脑清醒，心灵纯洁的人，而接骨木魔杖只有非凡的巫师才能驾驭。

        麦卡卡诺和梅格洛尔一脸复杂，我沉默了。

        我觉得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头脑清醒就算了，心灵纯洁……呃，虽然说我是精灵吧，但我还是承认我跟“心灵纯洁”这四个字完全不沾边。

        说我心灵纯洁，这跟说费艾诺是良善之辈有什么区别。

        这可以列入泰勒瑞地狱笑话了。

        “啊还有。”店主笑眯眯地说，“关于接骨木魔杖，在我的职业生涯里面发现了一个实例——

        花楸木魔杖持有者对接骨木魔杖持有者有着强烈吸引力，无一例外。”

        那一瞬间，梅格洛尔看麦卡卡诺的眼神凌厉了起来。

        顶着梅格洛尔给精巨大压力的目光，麦卡卡诺又感受到了之前被库茹芬误以为我中意他的那种窒息感。

        我淡定地说：“这就类似于芬德卡诺对麦提莫的感情吧，说起头脑清醒，心灵纯洁，有谁比得上芬德卡诺？说起非凡之人，麦提莫难道不是？”

        梅格洛尔卡了一下，仔细一想竟然无法反驳。

        （麦卡卡诺视角）

        终于有魔杖了，我长舒一口气。

        虽然我理论知识积攒了很多，但理论终究是理论，不自己动手实践是永远无法适应的。

        有趣的是，我们称之为魔力的东西，次生子称之为玛纳（mana）——也就是充斥于这颗星球内的魔力。

        我们首生子、迈雅、维拉所使用的魔力（mana）皆来源于自然的生命力，也就是所谓大源魔法。

        次生子不一样，无论哪个魔法派别或者魔术派别（两者是一样的，只是定义不同罢了，不过魔术师那边的魔法与霍格沃茨这边所谓的魔法不是同一个东西），次生子使用的魔力（od）的来源来自于他们自身，由生命力转换，也就是小源魔法，而自身的魔力储存量是有极限的，所以他们时常会面临魔力不足无法施法的情况。

        而精灵——精灵，迈雅，维拉，他们提取自然中的玛纳就如同呼吸般轻松，我自然也是如此，但这也加大了我控制魔力输出的难度。

        从碗里倒出细流和从海里倒出细流谁更困难这应该是一目了然的吧？

        虽说是困难，但也没难到哪里去，不过现在比起神双树纪来说，自然中的玛纳少的可怜，上手难度就降低了很多，而且我这三十五个双树年可不是白活的，若是连这么基础的施法都做不好，我这个芬国昐的最博学的儿子就可以羞愧自尽了。

        ……芬国昐。

        我恍惚了一下。

        我的父亲，单枪匹马挑战魔苟斯，给予他永远的伤痕的精灵。

        明明不过分别一年，我却已经无比想念他了，在看到了他的陨落之后，在得知他的未来之后，我又无比痛恨我那荒废的，只知道读书的三十五年。

        ……三十五个双树年。

        三十五个双树年，也就是五千零四十个太阳年——对于次生子来说，五千年足以让他们从一无所有到征服地球，而对于首生子来说，五千年甚至还不足以让一个小精灵成年。

        五千年的时间，提利安还是那个提利安，维林诺还是那个维林诺，而次生子的血与泪已经布满了整个地球。

        而精灵和次生子之间的友谊与爱情也都几乎是悲剧收场——蜡烛会怜悯飞蛾吗？

        这也是为什么我在霍格沃茨几乎不和次生子交流的原因，因为我过早地看清楚了结局——活得比他们都要久，眼睁睁看着他们归于尘土，是非常痛苦的。

        想到这，我的心就微微抽痛一下。

        梅格洛尔，玛卡劳瑞，这数万万年的时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过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失去了这么多，那么多的痛苦，不会让你心碎吗？

        精灵中的最后一个——不停地接受永别，你说你学会了向前看，你要怎么向前看？看着周遭万物化为尘土，你不会疲惫吗？

        玛卡劳瑞是米库的二哥——在我心里，也是完全的我的哥哥，你要我如何不痛苦？

        我回想到了当年米库拖着狼尸得意洋洋的样子，费艾诺抚摸着她额角深可见骨的狰狞的伤口，他的表情——

        那也是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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