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聚首
我这边一动静，又把老周吓的一跳，只见我俩背后站着一个双眼空洞，脸色苍白的老人，看那样子，连男女都分不清。
“喽烟，有冇搞错！”老周拍着胸口，看着吓得不轻，在这昏暗的小房子里，研究诡异的六趣轮回图，这会儿冒出个古怪老人，着实吓人一跌。
“缶呀！喺缶呀！”那老人家用手指颤抖的指着那幅画大声道。
我在一边听得一脸懵。
“他说是火。”老周懂点粤语。
我朝着老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图画中间是一个浑然燃烧的巨人之外，图画的穹顶上也落着一些火球。
这时一个五十上下的保姆急匆匆的跑来，将老人搀扶走，还微笑像我们道歉，国语很标准，看起来不像是广东本地人。
“唉，吓我一跳，就跑来讲这句废话！”老周凑上前来道。
“这老人这么一说，我倒有了点新的想法。”我重新打量那副图道，“老周你看，这画的好像就是六趣轮回，照常理来说，应该就是天地轮回之理，但这轮回之外还有天空怎么个解释法，这天上落的火球又怎么解释，难不成天外有天？”
“鬼晓得，可能就是人家瞎画的，对了你没发现这老家伙的眼睛有点奇怪吗？”老周凑到我耳边道。
“早发现了，跟廖无几同一款。”我道，看来着廖无几所言非虚，猜得不错的话，那老人跟廖无几应该有血缘关系，难道这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诡异的参阴之身，这令我费解。
良久才我把视线从那幅画上转移开来，可能就是跟老周说的那样，那个手闲的古人随便瞎画的吧。
我们在二楼等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才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廖无几，廖无几看见我俩这次跟看见亲戚似的，一上来就给我俩泡茶，寒暄不提。
说到卖古董的事情时，廖无几露出了一丝微笑，让我们打开箱子，看了里面的物件之后，说金子还能换点钱，那些古董都是清朝中叶的，值不了几个钱，一问市场价，我跟老周都露出了失望的眼神，我们俩辛辛苦苦倒腾半天的古董不值几个钱，当时的拍卖行水很深，廖无几虽然渠道广，但是也颇有难度，一是这些东西难以出手，二是价格不高，老周自我抱怨捡东西的时候没挑值钱的捡，但是现在说也已经来不及了，这一趟算是白来了，之前我俩好在没有大手大脚的花销，不然回去得啃馒头。
廖无几看出了我们的难处，把箱子一合道：“要不这些就给我吧，我给你们双倍的价钱。”
我与老周一愣，这本来就是求人家帮忙的，这下子廖无几慷慨大方收了我们的破烂，还出双倍的钱，这让我们有些不好意思。
我道：“哎呀，不用了，招待一下就行了，你收了这些东西，还得花心思保存，你找个渠道帮我们弄出去算数，就别花这冤枉钱了。”
老周也点头客气起来。
但廖无几坚持要收，我俩一看这样却之不恭，索性也就不再拒绝了，廖无几留我们吃饭，下午金秋陪同我们去逛了街，一路上见识了不少东西，想想人这一生还真不能白费，出来了就见世面了，如果还呆在山里头，人心性就会被抹掉了，当晚廖无几安排了酒店，比金街又豪华了不止一个档次。
“金秋，这廖无几是什么来头，出手这么大方。”当晚，我们留金秋叙旧。老周如是的问。
“来头大，钱多的花不完。”金秋道。
“这倒腾古董就这么挣钱？”老周问。
“他们家祖上就干这个的，听说在外国还买了房子。”金秋道。
“哎哟，这该多有钱。”老周听得心里痒痒，眼看这金秋也就出来一年左右，现在锦衣玉食的。
“你跟着她都干什么呢？”老周问。
提到此事，金秋忽然沉默了，金秋是个老实人，不会说谎，遇到不好说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圆过去，只会沉默。
“说说呗，我跟卜夫子你还信不过。”老周见金秋沉默，开始套他的话。
我也好奇起来，这廖无几的来头肯定不会简单，看那样子也就二十三四的年龄，普通人做生意，这个年纪也顶多刚刚开始，不至于豪到这种地步。
金秋意见我们俩追问，也不好隐瞒，低声说：“她是盗发古墓的。”
金秋这话一出，我与老周都大吃一惊，原本我俩以为这廖无几顶多就是个搞风水的，没想到原来是个盗墓的。
老周瞪大了眼睛道：“我是说这女的一套一套的，干这玩意儿不是违法的吗？”
“嘘！”金秋立即打了个手势道，“别声张。”
“懂懂懂。”老周道。
“那她是怎么找到你的？”我问，我想盗墓这事情非滑头的人做不了，这金秋这么老实，廖无几怎么让金秋跟着自己盗墓去。
“这是一个巧合，那时候我刚来这边，廖老师正好投资一个房地产，那时工地的桩子打不进去，别人都说那块地有鬼，放了鞭炮做了法事都没用，廖老师说需要带几个年轻力壮的去破个风水什么的，当时就挑了我一个，那时是在凌晨吧，廖老师连同其他师傅在工地里边弄法术，让我们几个男的在外头围成一圈，结果后来只听得中间砰的一声，我就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廖老师找到我，问我年纪轻轻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廖老师看见我胳膊上有被借命的印记，就问我来由，我说了齐北山那件事，她就让我带着她去了齐北山，后面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金秋道。
“砰的一声你就晕了？”老周道，“你胆子没这么小吧。”
“不是，不是，廖老师是说地下的阴气冒出来了，就是那个鬼走了，我被那冲出来的阴气一带，就迷过去了，廖老师说我被人借了命，现在阳气很弱，需要找到根源给破了，后来才晓得她去齐北山还有其他的事情。”金秋道。
“原来如此。”我道，“对了，我听她说要找什么魔罗石，找到了没有啊，我看她现在好像还不能见阳光。”
“没有，哪里这么好找。”金秋摇摇头，“上次不是在山里头带出个和尚吗？那和尚知道的不少，最近几天他们一直在筹划找石头的事情，过一段时间要去印度。”
“去印度？”我与老周同时问。
“嗯嗯，那老和尚说魔罗石在印度，不知道真还是假。”金秋道。
“这盗墓都搞到印度去啦！”老周一听这话，兴奋起来。
“不是盗墓，是找魔罗石。”金秋重复道。
“哎呀，一样一样，做事都得找点理由嘛。”老周道。
金秋语塞，不知如何解释，越是这样，老周越是刁钻，老周这人心眼不坏，就是爱捉弄人，他喜欢看金秋急眼的样子。
琐事不提，一觉睡到天光亮，起来之后，金秋老周都不见了踪影，我往餐厅吃了自助，难以下咽，一直到第二天十点左右，老周才回来，我问他跑哪儿去了，老周神神秘秘的，只道自己要发财了。
我看老周这一脸兴奋，昨晚他跟金秋聊的那么兴奋，八成是找廖无几去了，毕竟廖无几出手那么阔绰。
于是我问：“你是不是找廖无几去了？”
老周道：“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昨晚那样，就知道，见钱眼开了。”我道。
“有钱不挣是傻子，还有，廖无几喜欢你呢！”老周没个正经。
“瞎扯什么呢！”我道，“你到底干嘛去了。”
“你都知道了你还问，廖无几请我去印度玩儿，你去不去！”老周道。
“你还真想跟着她盗墓！”我道。
“唉，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怎么能叫盗墓呢，我们这个说得专业点是考古，探索古文明，说得业余点是探险，况且还不是带着发财的目的去的，那可是给你未来老婆寻找光明啊。”老周这一通鬼扯，连自己都能骗过去。
“我靠，你别瞎说，什么未来老婆。”我道。
“我还看不出来，你卜夫子中意廖无几，不然你也不会第一时间想到找她帮忙。”老周越扯越远。
“你别瞎扯了，你真打算跟着廖无几去印度找魔罗石。”我问。
“嗯嗯，不错，决定了，来都来了就去玩儿一趟咯，况且人家说了给钱，不管找不到找得到，都给钱，何乐而不不为。”老周道。
“你什么都不会，她找你干嘛？”我笑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这是暗示，我老周虽然不会，但你卜夫子会啊，她让我去的意思就是邀请你一起，毕竟咱俩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怎么讲也不会让你错过发财的机会不是，所以咯，她请我当说客，意思很明白啦，就是要你一起去。”老周道。
我猜的大九不离十，其实在来的路上我就感觉到了，这次到广东肯定不会卖古董那么简单。
“给你几分钟时间考虑。”老周躺在床上，掏出个金表，上下打量。
“考虑个屁啊，毕竟给未来老婆找魔罗石嘛！”我也不多想了，其实当时我比较迷茫，而且我这个人随性，自从不在单位之后，这种无拘无束的个性得到了根本的释放，老周就是调和剂。
“吼！好得很，那我可得去顺手捞点彩礼了，不然不礼貌不对，这不是你卜夫子说的嘛！”老周腾的从床上弹起来。
“捞捞捞！就当印度人民为共和国做点贡献。”我道。
“说你是衣冠禽兽一点也不错，人家廖无几还觉得你是正人君子，可惜咯！”老周顺手从口袋又掏出块金表来，“英国货，当年他们怎么从咱这倒腾出去的，咱现在就怎么倒腾回来，而且得白拿。”
絮叨不记，当夜便往廖无几府上详商往印度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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