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异能觉醒
【终于醒了。】
脑中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就跟贴着他的耳朵说话一样。
凌云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大脑出现了后遗症，开始有精神性幻听的症状。
换成其他人肯定会大叫出声，可是凌云是医生，他很清楚这种症状的发展。
所以他假装自己没有听见，开始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一定是在医院的急救室里。
而现实确是，他在宿舍一米二的小床上醒来，甚至在昏迷的五天五夜没有喝水和进食的情况下，他居然抗住了病毒的入侵，顽强的活了下来。
如果主任他们知道的，会不会把自己当医学奇迹研究呢，呵呵。
……
现在这个“医学奇迹”还在给醒来的自己顽强地测着血压和心跳。
一切正常，甚至比生病前的数据还要正常。
他给自己搞了一点葡萄糖后又适当补充了一些水分和食物，被饿的有些萎缩的胃部便剧烈地消化了起来，居然也不是很难受。
【喂……我说你听得到我说话对不对？】耳边的声音还在说着话，像是有点不耐烦了。
凌云可不会傻到跟自己脑神经后遗症幻想出来的声音对话，于是他连脑子里都不想这个事情，准备联系医院的人过来把他接走做进一步检查。
他这是免疫力战胜了病毒，自己好了起来？
那个声音有点抓狂：【你不会以为我是精神病的一种吧？】
凌云：“……”这个后遗症还挺聪明。
那个声音道：【我去你的后遗症，我是你觉醒的异能，异能知道不？】
凌云：“……”这个后遗症还能自己跟自己对话。
那个声音已经绝望了：【你想什么我都知道，我说了我是你的异能。】
凌云察觉到了不对劲，精神病哪有这样的？
“什么异能？”
……
那声音从绝望到欣喜只用了半秒钟切换：【你终于肯说话了。】
凌云心道，我不是一直在说话吗？
声音带了十分不屑：【我指的说话是你大脑对我信息的反馈，而不是刚才你故意屏蔽我的反射意识这样的行为。】
凌云脑子里想，这么智能，外星科技？
【你要这样想也可以，反正异能本来也不是你们人类该拥有的东西？】
凌云一针见血：“那你为什么出现在我身上？”
声音猝不及防被噎个半死，刚才那种上位者姿的态荡然无存，难得正经：【你可以把这称之为一种进化。】
凌云道：“进化？”
【是的进化，一个新的物种取代另一个物种的一场进化，当然过程是优胜劣汰并且极其残酷的。就像你们地球几十万年以来一次次物种灭绝又重生换代一样，我们称之为次时代进化。】
下一秒，那个声音正经的语调突然变调，像个小媳妇儿一样：【还有你别老那个声音那个声音的叫我，我有名字的。】
凌云心道，你一个连实体都没有的脑电波居然还有名字？
【我当然有名字，我们都有名字。】
凌云：“你们？”
声音骄傲了：【那当然，进化都是群体的进化，拥有异能的当然也不止你一个人。】
凌云：“……”
声音无语道：【你不用艹，我摊上你这么个寄生体我也很无奈。】
凌云道：“我又没艹，我怎么了？”
【初级进化体，啥啥都不是，弱的能被其他进化体当蚂蚁一样两根手指就能捏死。】
凌云道：“我这么弱，你还寄生？那是不是说明你也挺弱的？”
声音：【……】
凌云突然感觉有人在他大脑里骂娘，吐口水但是他没有证据，因为他不能自己挖了自己的脑子去验证。
凌云觉得把自己刚觉醒的异能给气死是很不明智的行为。
因为他现在对于这种突然的变异一无所知，而声音说他们算是一个群体，想必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全球都在经历着类似这样的一种进化。
所以他觉得应该说些什么话安慰下自己的异能。
凌云柔声道：“你说你有名字，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声音听着还在气头上，不过还是说话了：【你可以称我为99号，我的诞生序列号，按照你们人类的认知程度，称我为系统可能你比较好理解一点。】
凌云好奇：“你们一共有多少序列号？”
系统傲娇：【不知道】
“既然你自己的序列号是99号，怎么会不知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不知道的多了。】
凌云心想，那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什么？我知道你再不想办法出去，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在这里。】
凌云给医院那边去了电话，显示不在服务区，给熟悉的几个医生打了电话，也是这样的。
再看看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
系统讪笑：【外面的世界都乱套了。】
……
“凌……医……生，你在……家吗？”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是负责给他送日常用品的楼层保安。
“咚咚咚！！！”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凌云感觉到不对劲，这个年轻人从来没有这样敲过他的门。
他轻着脚步走过去，打开了一点猫眼。
猫眼血红一片，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桀桀桀！”
这时，楼道里突然传来牙齿磨着骨头的声音，堵着猫眼的障碍物终于往后退了一步。
凌云也得以看清了外面的情景。
门外，青年保安的头颅，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扭曲着！
那头颅上的眼珠子“咕噜”一转，调转了方向，死死地盯着他。
他嘴巴上的皮肤已经烂了，露出完整的牙龈，还嘎嘎嘎地上下张合着，一说话乌黑的血流了一地。
“凌……医……生。”
“桀桀桀桀，凌……医生……”
【他的身体已经死了。】
【脑细胞被吞噬，现在身体里都是微菌寄生物，你们人类喜欢称这种能移动的尸体叫作丧尸。】系统说明道。
凌云趴在猫眼看了一会儿，那个丧尸一直无意识地做着敲门叫人的动作，好像是重复着生前的习惯。
再确定了丧尸没有能力把门砸开后，他重新把猫眼关了起来。
【你还挺淡定，换其他人类早吓死了。】
凌云没有理会它，系统又开始充当免费说明，仿佛在解说游戏。
【这是进化的开始，也是优胜劣汰的开始。】
【被微菌病毒感染是不可逆的，不能变异成进化体，也不能再变回人类。】
凌云：“他们是怎么感染的，微菌会通过空气传播？”
系统好像在他脑子里翻了个白眼珠：【空气传播？还没有发展到这个地步，如果发展到这个阶段，那过不了多久，地球都会被这些没有思想智慧的行尸走肉占领，那就不能称之为进化了。】
凌云道：“血液？”
系统：【bingo！】
凌云感觉系统还挺高兴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猜出了答案，还是因为如今的这个局面。
楼层保安因为血液传播成为了被微菌侵蚀的无自我意识的尸体。
就算是进化体的微菌相信也跟它的远古的祖先一样，规避不了在空气中不能长久存活的特性。
那肯定是有其感染者抓伤或者咬了他，导致血液不接触空气而进行了直接传播，这样才会发生病变。
那医院里，是不是也……
【我都说了，外面已经乱套了。】
系统有时候比他自己的大脑还更快速地解读出自己的想法，凌云有点不习惯，感觉隐私被人偷窥了一样。
【你的意识反馈给我的我才能接收到，怎么能叫偷窥？】
凌云心道：看吧，就跟不穿底裤一样□□裸的被人看光光了。
【我才没有心情偷看你，你以为我是你啊，你个基佬？】
凌云：“……”
【我先申明，要不是你脑子里反复在想那个男人，我才不会知道你是基佬！】
凌云：“……”
【你想关闭我？抱歉，我是你的异能，不是你的充电宝，你没有权限。】
门外的丧尸还在重复敲门的动作，剧烈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异常突兀。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操作起来并不现实，还很有可能丢掉你脆弱的小生命。】
嗯，他刚才想打开门，看不能找个东西将门外的丧尸打跑。
凌云突然想起来：“我的异能是什么？”
该不会就是开启了免费陪聊系统吧？
【目前我也不知道。】
凌云：“……”盗版都没这么坑的吧？！
【你是初级进化体，现在你身体的机能只能保障你的身体不会被微菌寄生。】
凌云道：“那怎么才能进化？”
系统想了想，是很认真的那种想了想：【需要吞噬细胞源或者是吞噬掉别的进化体。】
凌云：“这么变态？”
进化体也是人类觉醒异能后的进化体，相当于是跟他一样的人类，吞噬，那岂不是要？
凌云顿时觉得有点恶心。
不过他现在感到庆幸的是，虽然觉醒的异能没什么屁用，但是至少能保证他不幸被丧尸咬了也不会被同化。
这是个鸡肋好处，因为你不会被感染不代表你不会被活活咬死，但是在末世里，能增加一点活着的机会就是万幸。
凌云带上了耳机，屏蔽了门外的杂音，不一会儿舒缓的音乐就在耳膜里响起。
目前看来手机信号和网络已经中断了，电视也没有信号，打开屏幕就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花白，收不到任何频道。
凌云在这个宿舍里，仿佛被隔绝在了世界之外。
也不知道老妈怎么样了？
老太太十天前还在乡下打牌呢，农村比较闭塞，也没那么多人，相信要比城里安全。
不过他要想办法尽快与其他人取得联系，系统说进化是群体性的，一定也有其他没有被感染的人类。
还有，他看着手机里那条孤零零的短信。
是五天前越闻安发的。
他不会，真的回来了吧？
他说老地方等。
他俩都知道的老地方没有第二处，就是医学院旁边的，越闻安买下的那个小房子。
越闻安走了，凌云也搬了出去。
连带着钥匙都给他放房间里面了。
他不会以为，自己还会死皮赖脸的住在跟他一起生活过的地方吧？
呵呵！不知道这人哪儿来的自信？
是一如既往的觉得自己会永远在他后面，追寻着他吧？
就算像物品一样被丢弃，被遗忘，也会像无数个昨天一样，在原地等主人回来？
未免有些可笑了。
……
水龙头里还能放出水，是因为每个大厦都有储备水箱，等储备水用完了，整栋楼就会断水。
凌云翻出了宿舍里能找到的所有空瓶子，连塑料花瓶都找出来了，全都灌满了自来水。
趁着宿舍还有电，他把冰箱里剩下的不能长久保存的食物都找了出来。
不一会儿电饭煲里的米饭好了，打开盖子，晶莹饱满的饭粒冒着蒸腾的热气，让人有一瞬间的不真实感。
因为太日常，所以不真实。
毕竟这不是以前在大学的日子，现在门外还晃着一个脑袋都快烂没了的丧尸。
这是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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