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京中□□
期颐愣了片刻,没想到要找的线索竟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却又有疑惑,喃喃自语道:“白日大师兄与那上京皇子提到的竟不过只是座战神庙,那他为何如此紧张?这战神庙不知从什么朝代时期就落于此处了,与他所求的答案有何关系?与师尊,又有什么关系?”
方中信悄悄看了期颐一眼,道:“其实像长觉师伯这样修为的仙者,即便是云游个三、四年未归也无妨,小师妹不必过于担心。”
期颐随意看着闹市,挠了挠脑袋:“这话大师兄早同我讲过,我不过是由着性子想借机下山看看罢了。”
鸿言摇摇头:“你啊,我师尊是古板严厉,但到底也是纵着你的,你几番下山贪玩没有把你直接擒获,到底还是因为你练功偷懒,没习得什么得要领得法术,即便到了山下也捅不出什么幺蛾子。”
“黎师叔?纵着我?”期颐不客气地瞪着眼睛:“黎师叔罚我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手软过。”
两人顺着人流往庙会的深处走,突然逆向撞进来几个人将人潮轻轻推开一些,方中信四处看了看方位,提醒道:“那处便是雎离战神庙,此处人多,你我万不可走散了。”这手刚抬起来,只听从人群中传来高昂的呼救声,在这热闹的气氛中额外刺耳。
“救命啊!——”
呼喊和嘈杂的声浪由远到近,随后人群立马乱作一团,尖叫着,哭喊着,伴随血溅出来的声音四散逃奔。
“出了何事?”期颐被突如其来的动静震住,右侧摊位支起的旗杆随着人潮的撞击向她头顶倒下来。
方中信起诀出剑,将那竹竿从中劈成两半,才不曾落到期颐身上。
“小师妹,没事吧?”
期颐看着这幅失控的场景,深知自身周围也埋伏着凶险,逐渐收回神智的她手中缓缓捏起了剑诀。方中信的脸色也霜了下来,将她护在身后左右防范。
“方师兄,我们先去救人!”说着将如懿从剑鞘中唤出。
“不可离我太远,一定注意安全!”
期颐飞身站在高阁的飞檐上,俯瞰街市,本该灯火通明的长街以右侧的暗巷为起点逐步陷入一片黑暗,与左城区明亮的灯火形成鲜明的对比。屠杀者为数众多,犹如钢筋铁骨的凶猛悍匪,他们穿刺甲,阵型如同军队一样,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他们身材高大却轻功了得,没有一句话,见人就杀。挥舞着一枚长满了铁刺的大铁球直直地砸向奔跑着的幼童的后脑,铁链施展的声音更是逼得这孩子更加撕心裂肺的哭喊和逃窜。
期颐一个轻跃,剑刃的寒芒一闪,那满是铁刺的铁球在期颐挡在胸前的如懿剑下应声而落。眉间一紧,这重量让她狠狠吃了一力,相望过去。
那高壮的悍匪相互望了望,连忙拉回了她脚边的大铁球,重新挥舞着铁链不停歇地攻击。
这人的武功竟是如此的好!如此反复的攻击力量竟没有一丝减退,一味的躲闪终究不是办法,若是被打中,只怕期颐暗地里咬着牙,心头不免有些慌神。这时从不远处听见有剑刃飞溅的声音,本以为是方师兄在周围,她回身一看,瓦舍的青砖上站着位蓝衣少年,他的剑刃刺在悍匪的胳膊上被清脆地弹到地上,但那少年轻功尤其好,一翻身踩上更高的黑瓦逃身去了。
期颐看着那少年一时间无法应对聚集在周围越来越多的悍匪,此时另外几名壮汉纷纷手持铁锤围了上来,像是看准了时机,将她紧紧包围的同时一起挥出武器,期颐无暇回顾四周,纵身一跃,到空中时本以为躲了过去,猛听一声锁链伸展的声音,一把大铁钩生生钩穿了她的肩膀,皮肉被穿透的声音让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把眼熟的铁钩。她转过身,手持大钩铁链那人从鼻梁到脖颈有一条如蜈蚣般的长疤,双眼因嗜血而热红,是比方才那些人更要高大得多。
那钩子钩住她的肩膀往回一拉,她情急之下硬是生生地扯烂了自己肩膀上的筋骨,才得以逃开。刚一落地就感觉喉咙间突然一阵腥辣,一口红血喷了一地。失策了,期颐心想。两指一合,手中长剑剑光一闪,化为了白光消失。
期颐挣扎着睁开眼睛的时候,脑中闪过了一道光,像带着血气从眼前一闪而过的月亮,她以为在梦中,便伸手去抓,待她看清楚才知道竟是将床帘的流苏抓在了手里。
这是何处?期颐挪动一下身子,虽说是想撑起身来却瞬间被右肩的巨疼重重跌回了床上。她便回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场恶战,看着被包扎好的伤口便在想是谁救了她。
房门被推开,应声而响。
“姑娘可是醒了?”说话之人是位俊朗的男子,锋眉棱廓,长发虽只是简单地做了样式,周身看来却衣饰不俗。
期颐模糊着一双眼睛寻上他的脸,忽然想到衣衫被换。
“你!”一时气急,提上一道真气想把桌上的长剑从剑鞘里引出来,却不想胸腔中一反,一口鲜血直接溢了出来。
“姑娘不要误会!”
“你是何人!”她扯过床帘,将自己牢牢的挡了起来。
那男子轻步走上来,面对床帘里的人揖了手,说:“姑娘不必担心,昨夜你受了重伤,虽无意冒犯但为了救命只能先将姑娘的衣装脱下来,但都是由婢女做的,我也让人替你收好了。”
“是你救了我?”期颐说话间尝试运气,果然,周身真气不在,怕是伤了气脉了。
“在下鸿言。”鸿言爽朗一笑,便又揖了揖手,“初次见姑娘,姑娘浑身是血躺在桥头,在下见姑娘倾城容颜,甚为心动,你我素不相识,我却对姑娘一见倾心,在下今年三十二岁,尚未娶亲,长得还行,我鸿家愿献上数尽家业,不如”
“鸿言!你竟如此无礼!”
砰地一声响,外门被啪地一下撞飞了开。从门外跳进一个绑着小尾巴辫的孩童,扑上来就去拽鸿言衣摆,奶声奶气地喊道;“你这老不正经的德行如今竟还是这么臭不要脸!”
鸿言虽并不在意他说的话,但对突然地打断还是感到有些气馁。
“小明晏你这话说得不对,我若不主动些,就算你小师姐瞧上了你鸿言哥哥我,她也定不知道我的心意啊。”
明晏却更鄙夷地看着他,“你若成婚早,儿子便该有我这般大了,如今还厚颜无耻让我管你叫哥哥,真是不害臊!”说罢还做了个鬼脸。
“明晏?”期颐决定对之前的对话充耳不闻,看见这个小身影的瞬间难以置信地拉开床帘,“你竟也下山了?”
明晏挠着脑袋转过身来瞧她,有些尴尬道:“小师姐你醒了,等…等会儿!先别急着动手…”
“我下山的事可是你告诉大师兄的?”期颐本想伸出手揪住他脑后的小发辫,却因肩头的重伤发不了力而罢休。
“那绝对不是!”明晏往后跳了一步,找了个相对安全的位置规矩地站着,接着道:“小师姐偷偷下山的时候,明晏其实就跟在身后,只是小师姐练功时时常偷懒,功力太弱察觉不到明晏而已。由此看来明晏根本没有时间跑那一趟。”
期颐虽是半信半疑,可如今京中出了大事,也容不得在这些小事上胡闹,她突然想起方中信,急忙问:“京中是出了大事,你可有看见你方师兄,事前我同他一起救人,他如今在何处?”
明晏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昨夜我与老鸿有约相见,还未到战神庙附近便听说起了□□,往回走时便发现了小师姐你满身是血躺在桥头,你身边并无其他人。”
“昨夜实在惨烈,整个西城区被尽数屠灭,这么大量的尸体竟然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见了,不知幕后者到底有什么企图。”
见她沉默了片刻,站在一旁的鸿言开口便问起来:“这人可有什么特征,虽然被屠杀的尸体都不见了,但若他幸而逃过这一劫,我也是能找到他的。”
期颐听到此处,不由狠吃了一惊:尸体消失,还有昨夜的刺伤自己的奇怪武器。果然是京郊村落的那些人下的手。
闻言知道刚才失了礼数,微微颔首:“方才误会了,多谢公子相救,只是我那师兄同我一道下山,穿着与我之前”
明晏则过去拉鸿言,回道:“我知道,方师兄与我最亲,我出去就说与你,只是现下小师姐重伤未愈需要休息,我们出去吧!”
鸿言随即点了点头,道:“如今你身受重伤,其他的还好,只是这胳膊虽不说是全废了,只是筋骨已断了大半,今后怕是不能使剑了。姑娘先好生休息,晚膳我会让下人送过来。”
正准备告辞离去才想起一事,便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期颐起身用拿剑的姿势做了个揖:“在下期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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