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魔境奇遇
那小兽突然想到了什么,龇着尖牙嚯嚯地笑道:“此处是魔族界域,□□凡胎可是进不来的,你……怕是修仙炼气之人吧?”
期颐哑言,偷偷吞了口水。
小兽见她紧张,想必自己是说中了,十分高兴地开始甩起毛茸茸的红尾,接着道:“那刚抓来的人,是天颐宫天颐宫的弟子,你有真气绕身想必也是常年修行所致,你是来救那弟子的?”
这小兽看似呆蠢,竟连番猜中。期颐也不答话,眼神左右飘忽,装作好不在意,思索着要如何骗过这缠人的小狐狸。
那小兽见她不回答,转过身又是这幅模样,跳起来戳破道:“你心中定是在想,既被我说对了,想着要如何骗过我!”
如此看来只得装傻充愣了。
“在下是误入此地,阁下口中说的什么弟子,在下实在是一概不知啊。”
小兽看了她一会儿,立马翻了翻眼皮,说道:“人族也就只有这点小心思,你若死不承认我也毫无办法,只是你如今被困在此处…”
说着伸过鼻子来嗅了嗅,笑道:“重伤未愈,周身真气运转不成,怕是连把剑都提不起来吧?”
期颐看着那人背后摇晃的狐尾,似乎十分开心,揖手礼了一礼,试探道:“这位狐君大人果然厉害,在下确是来救人的,可是话虽如此,大人若是要擒我也不会同我说如此多的话了,大人可否放我离去?”
那小兽见被夸赞,狐尾摇得更加欢快,抬了抬手,喜道:“不必多礼啦,只是你这人好生蠢笨,既求我放你离去,那为何不求我助你救人?”
期颐一愣,疑惑地探了探头,刺探道:“这…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了?”
期颐将手揣进袖兜里,渡步想了片刻,还是不得解,道:“世人都说狐狸生性狡诈,你是魔族人,却要助我救人?在我看来可不是不妥?”
“你!”那小兽听得直炸毛,狐尾也不摇了,直直地立着,气道:“你们人族就是多事!我诚心助你,你却恶意诋毁!真是气煞狐也!怎的狐狸就狡诈可恶不受人待见了?你倒是说与我听听!”
“我可只说了狡诈二字,你如何可恶不受待见我可不知啊!”期颐继续激他,“你若想否认也可,那你可否告诉我那弟子被关在何处?”
“告诉你又何妨,上玄明宫的地牢没有魔君的手令谁也进不去。”
期颐见他狐尾摇得越来越欢快,接着大掌一拍,佯装焦灼道:“哎呀!那这该如何是好啊!”
那小兽傲娇地哼了一声,响指一拨,转身便幻化成了一位珠冠华服的男子,黑袍加身,绸面上用紫红金丝绣着一条黑鳞龙兽。他轻蔑地看了期颐一眼,语气阴怪道:“蠢笨的人族。”说着踏步迈了出去。
期颐连忙紧随其后。
大概走了半炷香的路程,期颐还是觉得不对劲。
“话说回来你为何要帮我?”
小兽转过身来,两手往腰间一叉,做着跟这张幻化的脸十分不相符的举动,嘴里语调怪异地叫道:“因为上玄明宫的狐狸是你最真诚的旁友!”
期颐翻了翻眼皮,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得无奈再问“你就不怕魔君知道治你的罪吗?”
小兽毫不在意地掸着衣袖:“治我的罪,也得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是谁,也得抓得住我才行。”
期颐笑道:“看来阁下对自己的幻身术十分得意啊。
“那是自然,别的不说,就是这个人我是幻得很有经验,跟着我走吧,一定不会被识破的。”说着得意,步子都有些摆了起来。
期颐想问些关于前段时间皇城内屠城的事情,惺惺讨好地跟了几步上去,问道:“前些日子,在上京出现的那些蛮人,可是魔族做的”
小兽也不甚在意,当即就答了:“应当是被尸傀蛊寄身的人尸罢了。”
期颐眉头轻轻蹙了起来:“能否说得详细些?”
“你这人,休想命令我做什么!”小兽不满地闹起来,“你救人就救人,哪里还有这么多问题,看着你便不舒服……”
这小兽怎么如此不讨人喜欢。期颐瘪了嘴,跟在后面偷偷挥了挥拳头。
那小兽没瞧见,本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把话怼回来,却竟然没有回声了,更是有些难耐,咂了嘴才回去看了她一眼。
“半月前…魔君不知在何处受了重伤回来,据说是被妖刀所伤,瘴气便留在皮肉里,养了十日竟好不了两分……”
期颐原以为他嫌烦不会说话,突然又自顾自地念叨起来。
“你…你不是不说吗?”
小兽当即暴起:“你!你们这些人族女子当真是聒噪!问也是你问的,还这般多话,你到底听不听?”
期颐赶紧拉着他的袍子,把嘴巴闭得死死的。
小兽瞪了她一眼,胸口闷气显得相当暴躁,连话都不愿意连成了句,一字一顿地往她脸上喷。
“人血纯净!把人抓来!抽干了血!扔进尸傀蛊的洞窟!就变成死侍了!”
这魔族的狐狸生平都是吃火药才能修成人形的吗?期颐被他喷得一脑门的唾沫星子,不敢躲半分,还得讪笑着试探地组成句子:“您的意思是说,魔君是因为受了妖刀瘴气的重伤需要汲取人血修炼养伤,而上京出现的那些蛮汉却就是那些失踪的尸体化为死侍,周而复始?”
小兽这才稍微有些满意:“算你聪明。”
“那魔君为何要抓我师兄呢?”
“我怎么知道,兹当是天颐宫打着修仙救世的名号久了,魔君甚是看不惯吧。”
两人走了半晌,从外林绕过威严华碧的大宫殿,到后方似一座倚丘而建的神社外瞧见了两排黑甲的狱卫,狱卫见二人过来,朝小兽幻化的男子行了礼。
“魔君大人,您怎么过来了?”
‘魔君’大方地摆了摆手:“今日吃酒上了兴致,去看看那俊俏的小道士。”
期颐跟在后面踉跄了一步。
为首的那两名狱卫果然疑虑地互相看了看,犹豫着并没有将路让出来。
期颐冷汗缓缓下来了,照这个情况来看,暴露迫在眉睫,稍稍动了动肩膀开始试探着伤势。
紧接着‘魔君’一抬手朝其中一名狱卫的左脸挥了上去,怦然一声狱卫摔在石岩上。
“怎么?本君说话不好使了是吧?”
他一改方才与期颐说话时那副易喜易怒的气度,一股莫有的王者之压直临而下,期颐往后稍退了几步。
那摔落一边的狱卫还没来得及□□,另一名狱卫已经重新做好了恭迎的姿态,连声请罪:“是!方才臣等只是一时失了神,请魔君大人赎罪”
‘魔君’冷眼撇过他,再一抬手,后方几排黑甲收了兵器,迅速将路让出来。
“不用跟着,本君即刻便出来。”
为首的狱卫抬眼狐疑地看了期颐几眼,才低头喏喏回复:“是…”
到了狱中期颐才暂时松下一口气。
“魔君就没个儿子亲兵什么的吗?我方才差点都以为暴露了。”
小兽看了看身后逐渐关闭的狱门,也是松下了一口气,将胸脯挺起来得意洋洋:“怎么样,我就说我很有经验吧!”
期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心叹道:早听闻魔族人兽凶残荒淫,魔君果真更是一绝,不仅以数万人精血提功疗伤,对男子也竟……说着对上‘魔君’那张阴鸷的脸心中不由打了个寒颤。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在想些什么!”
小兽看着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心里没憋着什么好话,火气正又要上来,右侧狱道尽头的冰晶牢室里里传来铁链拉扯的声音。
“我还以为是谁来了。”
嗓音间带着浓浓地锈气,一出声便把方才还在蓄火的小兽吓得往期颐身后一躲。
期颐看着那位躲在自己身后颤颤巍巍的‘魔君’,吓得连狐尾都露了出来,不由惊愕,“你……”
“陆火火,胆子不小嘛。”
陆火火?
小兽扶着期颐的肩膀往外探着头:“魔…啊…天窓…君……”
牢中那人声音隔得远,显得悠长悠哉不已。
“许多年未见了,你倒是长大了不少。”
“是…多年未见了…”陆火火竟规矩地答了。
“二郎可还好?”
“甚好,只是前几日同魔君大人……”
话还未回完,只闻铁链声顿时大作,一双满是黑鳞的双臂猛地握紧了狱门上的护栏,喉中吐字:“北彻……?”
陆火火吓得‘咿’的一声又重新躲回了期颐背后。
期颐顿时觉得好笑,不由得问道:“你叫火火啊?”
陆火火来不及怄她打趣,推了推她的肩膀,小声道:“快…快走…”
牢中的天窓君这才注意到挡在那只蠢狐狸前面的女人,愣了半晌。亦思索了片刻。
“你们……是要救前几日那天颐宫的弟子?”
期颐见牢中那人在跟自己说话,又见他身负重枷动弹不得便坦然承认。
“是。”
“你也是天颐宫的人?”天窓君接着问道。
期颐又点了点头,天窓君突然笑了起来,喉中锈音如破了风般呼呼作响。
“这蠢狐狸的幻身术骗骗门口那些狱卫都不及,别说你们三人安然走出这地牢大门,怕是再过片刻,我那儿子便就能赶来。”
“儿子?”
“哦~“他突然一笑,“北彻那逆子,原是我儿子。”
期颐侧目看了看陆火火。
天窓君接着道:“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放你出来,你护我们离去?”
“聪明。
期颐蹙眉看了看另一侧狱道尽头的冰晶牢房,闹了许久却没有听见方师兄的一丝声音。
天窓君见她沉默似乎猜到了她所想,便道:“这缚灵石制成的链子可封住人气脉,那弟子被我那儿子锁了气脉,真气是运不起来了,如今奄奄一息仅是废人一个,我亦是如此,如今尔等救我出来,我便可以护住尔等离开魔界。”
“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魔族人说的话?”
天窓君笑道:“你可以赌一赌能否安然走出这间地牢。”
期颐快步走到关着方中信的那间冰晶牢房,一把血晶焊锁扣在门栓上,期颐哑然之际陆火火一屁股将她撞开。
“起开!我来!”说着不知道从哪里竟然拽出了一把遍体通红的钥匙,当即焊锁便被启开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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