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冬至宴会
在场一些公子听这一句，立马打消了心里那点厌恶，对她啧啧赞叹起来。但这等场面，亦不乏精明之人，又怎会听不出来这两人话里的刀剑，不过也不与她们计较，反正也和他们没关系，各自谈话便是了。
皇后蹙眉，打量了沈希芸一会儿，才意味不明道:“沈家小姐既然学了便拿出来看看吧，我们倒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
“是。”沈希芸眼底闪烁不定，柔笑应道。
细细踱步，随着钟乐悠悠起舞。
身姿如柳，面似芙蓉。纨扇转动，徐徐下移，却又在一半停住，似掩未掩，眉眼流露出别样的风情，恍若瞧见娇艳芙蓉在枝头轻绽，含苞待放羞见于人的模样，勾着人引发无数遐想，想看看花瓣下的诱人之处。
微扬几复，显出扇后人精致面容，魅人一笑，眼睫微敛，像是在引人诉说衷情，而后又掩蔽上，仿佛刚才只是幻觉，直令人要上前将那纨扇撕扯而下，好好验证一番。
感觉到一道道痴迷缠绵的视线黏在自己身上，沈希芸心下微微得意，眉角微扬，忽又划过一丝锋芒。
她一定会证明自己在沈家的价值！
右脚稍稍用力，带动整个人都旋转起来，只在面对谢九渊的方向时才露出一角，让他窥见容貌与撩人神情。
若是有人坐在这个方向，也能一下看出沈希芸的心思，可惜，祁王身后，除了定国公人一脉有谁敢坐？祁王又是独子，自然无人。
旁人看不出来倒也罢了，谢九渊却只盯着杯中的清茶，眼角不时瞥向身侧的人儿，根本就无暇看庭中的人搔首弄姿。
不经意间瞥见言陌朝那人瞄了两眼，谢九渊侧目冷然看了一眼沈希芸，心里渗出了一股子酸水:那个女人还能比果子好吃？明明连他都不要只要糕点的！
其实言陌只是觉得沈希芸身上的气味有点熟悉，不是很浓郁，几乎察觉不到，但至少说明和之前那个人接触过。
所以那个人进来了，而且现在还在里面，只是她没有发现……
言陌眸底划过一丝懊悔，闻不出来……
沈希芸见谢九渊和言陌都看着她，有些失神，毕竟她从未见谢九渊把目光放在她身上过。
唇角不明的扬了些弧度。现在的祁王已经不在选择之列了，不过让他们分裂她还是高兴的很。
有些精神上的猜忌比打压更可怕，其余的，他们自己和别人都能帮她完成，现在她要做的可比这个重要多了。
钟乐骤变，像是由花野来到了浩荡山河，一望无际，静澜无波。不同于之前的娇媚柔意，一频一举，皆透露着大气之意。
沈希芸倒也不愧为百花宴魁首，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不多时，原先不少人对沈希芸跳扇舞的鄙夷眼神也渐渐改变，露出赞赏，尤其当这个人是太子殿下。
谢泽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在她身上打量着，谦逊地笑着，可见相当满意。
毕竟这世上怎么会有男人拒绝一个出面端庄内里可媚的女子呢？更何况后面她还是针对着太子而舞的。
沈希芸最后以扇当刃结尾，福身行礼，柔柔的声音恰好能让殿中的人都听到，眼神却刻意对着谢泽:“臣女预祝哥哥凯旋，有陛下护佑必能使大启子民永保兴隆安乐，壮阔不绝。”
苏皇后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却还是没说话。
“好！不愧是沈家女儿，有赏！”景帝蓦地出声，壮朗的笑声回荡在殿中，听得人心潮澎湃，纷纷恭祝。
“陛下，琪玉也有节目要表演。”待弘和殿内回归热闹，郑琪玉也起来出席道。
郑玄见自家妹妹一溜烟就跑出去了，给了个无奈的表情。
“哦，是吗，那也可以给我们看看。”景帝朗笑道。
郑琪玉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出来争着和沈希芸比试了，不过她是郑家的嫡女，又深得陛下皇后宠爱，众人倒也没说过什么，皆习以为常。
郑琪玉回去一把扯了还在犹豫的石攸出来，娇俏笑道:“今日我表演的是一首剑舞，曲子就由我家小跟班来吹奏，怎么样？”
虽然是反问，用的却是肯定炫耀的语气，好似她马上就要赢了似的，众人不由得哄笑起来。
郑琪玉取了软剑，对石攸挑了挑眉示意开始。
石攸有些无奈，却还是将手中的笛子扬起，手心微微出汗。也不知道这几天临时学的这曲子自己能不能吹好。
剑劈风声，猎猎而来，可见几分沙场光影。
景帝几人当即露出些欣慰的笑容:这丫头也下了些功夫。
此时笛声骤起，有风雨袭来之势，狂厉不羁，轰隆作响，总觉得在这暖殿内也感到了些许寒战。
石攸双颊憋得通红，额头冒出细汗，不由得舒了两口气，让众人稍稍缓过神来，对这两人的节目认真了几分。
不过片刻，调子又变得轻缓起来，小桥流水，稻香人家，让众人淌在溪流之中，却不觉寒意，刚巧郑琪玉剑力不足，柔软也并不突兀。
曲毕，殿内人皆是点头称赞，虽然剑力曲功有些瑕疵，比不上沈希芸的扇舞，但仍旧可以说的上是上乘之作。
“不错不错，琪玉有进步啊。”景帝笑评道。
“那，我这个和沈家的比起来，如何？”郑琪玉听到夸奖，眼睛发亮期盼道。
“还是人家的厉害些。”
“你这曲子不错，若是你这剑舞得再好些，这笛音再亮些，或许就是你赢了，所以再练习两年，应当就没问题了。”皇后慈笑安慰道。
“啊……我还以为这次可以的，”郑琪玉耷拉着脸，而后看见言陌静静盯着她，复又燃起斗志道，“这个曲子是言姐姐编的，她吹的肯定好！”
“哦？这曲子是言姑娘编的？”谢显开了折扇，装作风趣道。
“不是。”直接吐出两字。
这曲子确实不是言陌编的，至少不是现在的言陌编的，而且她也只听过前半段而已，那人的名头不是她的。
“可是我明明就是让石莜记下的谱子啊，还是上次你看我们骑大绒的时候哼的。”
“没有。不过我会前半段。”
------题外话------
言小陌:这真不是我编的，还有我怎么可能干过那些蠢事？！
冬笋:确定没人看吗，我都晚了三个小时发出来，都没人说我，你们就这么不在乎我么，哇地一声就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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