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机智如我
程可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惊肉跳过，若是传出去肖老大因为一个小实习生而辞退一位正式员工，不知道会在云盛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程可可一边做好明天就去辞职的心理准备，一边心如死灰地问：“是谁？”
冯雪的语调甚是亢奋：“就是之前坐在你工位的那个硕士美眉！！”
程可可：……
绷紧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
她缓了缓神，然后困惑地问：“这跟那个硕士姐姐有什么关系？”
“我也是刚听说，原来这个长马尾女生啊，之前帮那个硕士美眉追过肖老大。”
？？？
“帮着追过肖老大怎么了？”
冯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所以我才说，我吃到了今年最刺激的惊天大瓜！你知道肖老大为什么把那个硕士给辞退了吗？”
“为什么呀？”程可可很是迫切。
冯雪却反而正经起来：“可可，这事可是我从我们二级总那里打探到的，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就不要再告诉别人了。”
程可可连忙发誓保证。
冯雪这才在电话那端压低了声音：“说是有次聚餐，那个美女硕士居然在肖老大的酒里下药！幸亏肖老大不喝酒，她才没有得逞。靠，为了上位，这也太豁出去了吧！”
程可可：……
……
……
简直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受到的震撼了！
那个女生到底是有多爱他啊，竟然如此不择手段！
最后冯雪再次强调：“可可，千万千万不要再往外传了哈，尤其你坐在那个跟肖老大不对付的特殊工位，一定要特别小心谨慎！”
程可可：……
十一长假前，前端和后端两个部门共同组织聚餐，肖煜作为兼任的二级部门经理，自然被邀请前来参加。
因为人太多，安排了两个包间，而后端主管人高马大力气壮，一进餐厅就把肖煜拉去了后端部门所在的包间。
前端部门将近三十个同事，共分了两桌。
主管和十几个能喝酒的同事在一桌，并把主座给肖煜空出来，程可可和其他不喝酒的同事坐在另一桌。
吃到一半，主管在大家的撺掇下去旁边包间把肖老大抢过来，结果主管过去溜了一圈回来传达：“肖老大不在。”
大家便起哄继续吃吃喝喝，程可可莫名觉得有几分郁郁，站起身出去透口气。
大厅里吵吵嚷嚷，空气流通也差，程可可便朝餐厅尽头的安全疏散通道走去。
她刚到了楼梯口，想把窗户推开条缝，就听到下一层楼梯平台处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案子我已经帮你结了，尽快把‘昨日’转让过来。”
？
居然是肖老大？
他刚才说什么？转让“昨日”？
程可可虽然知道偷听不好，但好奇心还是战胜了道德感，继续屏息听着。
“还有，让你儿子离我远点儿。否则像上回一样，见一次，打一次。”肖煜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程可可不由“嘶”了一声，肖老大还挺不讲武德啊。
一口冷气还没倒吸完，就听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程可可！”
！！！
程可可连忙回头，只见温诚走了过来，微笑着问：“在这儿戳了半天干什么呢？”
程可可：……
您这是坐实了我偷听肖老大打电话的罪证啊。
“我，我本来要打个电话，结果没打通。ennn，我没呆很久，才刚刚走到这儿你就过来了。”程可可故意大声辩解着，希望下一层的肖煜能听到，“好了，我现在没事了，走吧。”
温诚却说：“等一下再走，我有事跟你说。”
程可可一心只想着离开：“哦，那边走边说吧。”
温诚却拦住了她：“就在这里吧，这儿人少。”
程可可在心里疯狂摇头：不，一点儿也不少，有个大佬就在下面那层的楼梯平台呢。
但温诚已经自顾自地说起来，絮絮叨叨一顿解释。
原来那个马尾女是因为温诚才跟程可可不对付的。之前马尾女一直在追温诚，但温诚始终委婉拒绝，后来她听说了程可可和温诚的传言，就把怒火迁移到程可可身上。
温诚说完，诚恳地道歉：“不好意思，之前一直没跟你说明，是因为这个女生心机太重，我不想让你直接卷进来。”
程可可听完连连摆手：“没事的！没关系！我根本就不介意！你也别放在心上！咱们赶紧走吧！”
没想到温诚还没说完：“程可可，我还有个事要跟你说。”
程可可：……
之前没发现他这么多话啊。
程可可的眼神不由地往楼梯下面瞟去，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肖老大还没走吗。
她正抓耳挠腮着，就听到温诚说：“程可可，相信你应该早就感受到了，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
？？？
程可可顿时呆住了。
什么？我早就感受到什么了？
温诚凑近一步：“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程可可立刻跳了起来，她连忙拒绝：“谢谢，谢谢你，但是非常抱歉，我已经……”程可可连忙咬住自己的舌头，“我现在还不打算考虑这些事，真的真的非常抱歉。”
说完，她便夺路而逃。
程可可回到包间后，连喝了几大口果汁压惊。
很快，门被从外面推开，大家兴奋地站起来：“肖老大，你终于来了！”
这短短的时间差，让程可可确认刚才肖煜应该全程听完了自己和温诚的对话，不由羞怯得低下头不敢看他。
主管把肖煜迎到里面的主位，和程可可隔了整整两张圆桌的距离。
程可可就只能远远地、远远地偷偷着他。
肖煜一直在跟那桌的同事交谈，面色平静，偶尔聊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会稍稍弯起唇。明明和大家一样穿着简单的浅色衬衫，气质风度却绝对碾压全场。
程可可有些恍惚，就在刚才，在楼梯口，自己差点儿就说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句话。
如果当时真的说出来，肖煜能猜到这个平凡的女孩子，正在小心翼翼喜欢的人，就是他吗？
聚餐结束，大家陆续走出餐厅，边走边商量谁搭谁的顺风车或者相约一起坐地铁。
程可可正准备跟着本部门的两个女同事走向地铁站，就听不远处有个男人喊了一声：“肖煜！”
一个衣着邋遢的男人正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看样子喝了不少酒。
程可可微微一怔，这个男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肖煜站在原地没有动。
那男人走过来，伸手去搂肖煜的肩膀：“我的好外甥哟，舅舅终于等到你了。”
肖煜果断往旁边闪开，满脸的深恶痛绝。
肖煜的表情让程可可想起来，这个男人，就是那天在“昨日酒吧”后面，被肖煜打得半死的那个人。
可是刚才他说自己是谁？
肖煜的舅舅？！
那男人见肖煜躲避，狞笑道：“行，你嫌弃我是吧？好！好！”
说着他伸开双手，招呼着四周的人：“大伙儿都给我评评理哈，你们知道他是谁吗？我外甥，宜平肖家的四少爷！谁都以为我有个这么个外甥就不差钱儿了，可是呢，我这个好外甥不仅不给家里一分钱，还硬逼着他外公转让了家里的酒吧。那酒吧可是我们家唯一的经济来源啊！你们说说，他还是个人吗！”
中年男人嗓门粗大，说到后面居然还情到深处掉了两滴眼泪，周围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开始对肖煜指指点点。
肖煜则冷冷地站在那里不为所动，毫无感情地吐了一个字：“滚。”
中年男人掏了掏耳朵，没听太清楚：“你说啥？”
程可可明显感觉到肖煜周身升起了浓重的戾气：“我最后再说一遍：‘滚。’”
那男人顿时脸上挂不住了，一把揪住肖煜的衣领：“你他妈的有什么能耐？不就是敢打你舅舅吗？你打啊，现在就打啊，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是什么玩意！”
几个还没走的男同事连忙过去拉架，程可可也跑过去想要拦住肖煜，防止他跟上回一样不管不顾地打人。
中年男人像只疯狗一样左右推搡，无意推了程可可一把。
程可可往后趔趄了两步，本来没什么事，是可以站稳的，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她突然心一横，牙一咬，眼一闭，顺势倒在地上了。
局势瞬间转变。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有小姑娘晕过去了，立刻忘了刚才那场家庭伦理闹剧，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两个同部门的女同事赶紧跑过来扶起她：“程可可，你怎么了？”
有男同事说：“是那个男人，是他把程可可推倒的!”
中年男人立刻酒醒了，一边往后退一边惊恐地否认：“她碰瓷！我根本就没碰到她！”说完，转身就跑。
躺在地上的程可可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把这尊瘟神给送走了。
机智如我！
程可可正打算睁开眼假装清醒过来，跟大家说没事。
突然，身子一轻，自己被打横抱了起来。
诶诶？？？
发生了什么？
鼻尖闻到清冽的冷杉味道，身体感受到温热的男人体温，耳边则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你们两个跟我送她去医院，其他人先回去。”
刹那间，程可可感觉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地颤栗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wy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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