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趁早抽身
程吉吉一副震撼我妈的扭曲表情：“你俩怎么会在一起！”
程可可张了张嘴，正想着编个什么借口，肖煜已经平静开口：“部门聚餐，顺路送她过来。”
程可可：……
终于露馅儿了。
果然，程吉吉艰难地理解了半天，然后不可思议地看向程可可：“你居然去实习了！咱妈不是不让你过早踏入社会吗？”
程可可小声狡辩着：“去实习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吉吉气愤地指向肖煜：“他刚才都对你潜规则了，你还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可可：……
又羞又恼：“哥，你胡说什么呢？”
“谁胡说？你哥又不瞎，明明刚才他在对你动手动脚。”程吉吉越说越激动，冲着驾驶位大喊，“肖煜，你是不是想整我才故意泡我妹的！真是男人的话就出来打一架！”
程可可连忙跳下车去，打算把丢人现眼的中二亲哥拖走。
程喆却不依不饶地叫嚣着。
程可可又哄又劝，急得满头大汗，却见肖煜不知何时下了车，冷着脸稳步走过来。
接下来，肖煜一记擒拿手，把程喆的一条手臂硬生生拧到背后。
程喆顿时疼得鬼哭狼嚎起来。
程可可站在那里，单单看着就觉得好疼，连忙冲过来：“肖老大，我哥错了，你别跟他计较，赶紧松手吧。”
肖煜这才冷冷地把手松开。
程喆疼得都流出了几滴眼泪，好半天才缓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肖煜：“你，你要干什么？”
肖煜冷声解释：“我要是想整你，有的是办法，不需要借助程可可。”
程可可：……
程喆：……
肖煜走后，程喆变得像只安静的鹌鹑。
等走到住院部门口，程喆才开口：“你自己上去吧，我在楼下等着，有事叫我。”
程可可惊诧：“你不一起上去吗？”
程吉吉有些不自然地抓了抓脸：“我现在需要冷静冷静。”
程可可：……
老妈住在vip单人间。
程可可刚推开门，就见老妈正在跟一个年轻男人说着什么，见程可可进来，连忙招呼：“可可，赶紧过来。”
那年轻男人看见程可可，微微诧异了一下，然后报以礼貌的微笑。
老妈连忙介绍：“可可，这是妈之前跟你提过的，跟咱家进行生意合作的宜平肖家的盛伊。”然后又对盛伊说：“这就是我女儿程可可。”
程可可蓦地想起上回在哥哥家，老妈提过要给自己介绍一个宜平肖家的男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程可可顿时感到有些别扭，但还是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盛伊非常有眼色：“阿姨，你们慢慢聊，我明天再来看您。”
“好，好。”老妈笑得一脸慈祥。
等盛伊离开后，程可可连忙问：“妈，你到底怎么了？”
老妈脸上尚存的笑意瞬间全无：“没想到，你哥真是出息大了，居然跟我玩了套阳奉阴违。”
程可可：？
老妈看向程可可：“我才知道，他跟你那个准嫂子居然私下里签订了协议，假恋爱、假结婚，当着两家人的面扮演恩爱，私下里谁也不准干涉谁的生活。亏我还给他买了一套新房，原来人家各玩各的，根本就没打算一起过！”
程可可：！！
程喆居然能敢干出这种事来！！
还真是小瞧自家老哥了。
老妈叹了口气：“我知道后气得晕了过去，好在盛伊把我送了过来。医院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事，你也别着急。唉，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
程可可连忙宽慰老妈。因为时间太晚了，第二天又是十一长假，程可可便没有回学校。她先打了个电话让程喆回家，又跟室友报告了自己的行程，于是留下来，在老妈旁边的陪护床睡了一夜。
第二天，程可可醒来的时候，老妈不在病房。
细细碎碎的晨光从百叶窗透进来，在女孩白皙的面庞上覆了一层淡淡的柔光，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辨。
程可可拿起手机想看看时间，却意外地看到一条微信，来自肖煜：【阿姨怎么样了？需要帮忙吗？】
程可可顿时觉得心里泛起丝丝甜蜜，哪怕知道肖煜仅仅是作为领导的关心，但还是忍不住地满心雀跃。
她侧了个身，面对墙壁，一个字一个字给肖煜回复：“谢谢肖老大关心，我妈妈没事了，现在挺好的。”
她又想起来昨天程喆骂肖煜潜规则的事，觉得有必要再次道个歉。
于是在对话框里写下：“肖老大，昨天的事我已经跟我哥澄清误会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啊，我替我哥向你正式道歉！”
结果还没写完，老妈从外面进来，程可可不知为何突然心虚，连忙把手机息屏，然后钻进洗手间洗漱。
等程可可洗漱完毕走出来，老妈一把拉起女儿的手坐在床边，严肃地问：“可可，你跟妈妈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喜欢的男孩子了？能跟妈妈聊聊他吗？”
程可可的小脸顿时红了，摇头：“没有啦。”
“真没有？”
程可可咬了咬下唇：“真没有。”
老妈也没有逼问，转了个话题：“如果没有的话，那你觉得盛伊怎么样？”
程可可：？
“就是昨天你见到的那个男生，是宜平肖家老爷子的外孙，人挺不错的。”
程可可皱起眉，拒绝：“我觉得不怎么样。”
老妈语重心长：“可可，虽说咱家条件也不差，但总归不是宜平本地人，本来之前还想着你哥联姻后，能倚仗你嫂子家的关系。但现在……你跟你哥都不想回槐城，如果非要留在宜平的话，妈还是希望你能找个本地的男孩子。”
程可可蹙起眉头。
老妈继续：“对于妈来说，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个好人家，所以，可可，要把握住机会，妈觉得盛伊就是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程可可有些生气：“妈，你之前费力地查找肖煜的信息，现在又开始推荐盛伊，你到底是相中了他们的人，还是相中了他们的家庭？”
老妈被噎了一下，终于开诚布公；“是的，妈是相中了他们的家庭，所以无论是嫁给谁，只要你能嫁到宜平肖家就好。”
同一时间，门外响起一个小护士的声音：“里面有人，您不用站着等，直接敲门进去吧。”
“哦，好的，谢谢。”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回答。
停了两秒，有人敲了敲门：“阿姨，我是盛伊，现在方便进去吗？”
程可可心猛地一跳：不知道刚才她和老妈的对话，这个男人是不是听到了。
老妈也稍微有些尴尬，但毕竟在生意场上混久了，立马神色恢复如常：“是盛伊啊，快进来吧。”
盛伊拎着一个精致的水果篮走进来：“哎呦，阿姨，您这气色可好多了！”
老妈也立刻笑容满面地跟盛伊寒暄起来。
程可可烦躁地拿起手机走出病房，这才发现手机屏幕上躺着两条微信信息。
第一条是自己给肖煜的道歉信息，本来最后一句应该是“我替我哥向你正式道歉！”，但因为老妈的突然回来，自己没写完就不小心点了发送。
无法撤回的内容是：【我替我哥想你】。
第二条信息，是一分钟后肖煜的回复：
【？】
程可可：……
中午，老妈非要热情地邀请盛伊一起吃饭，机缘巧合去了上回程可可和室友去过的那家光线昏暗的高端餐厅。
餐桌上，盛伊和老妈聊着宜平上层社会的一些趣闻，程可可则在微信上和肖煜聊天。
程可可解释：【嘤嘤，肖老大不好意思，那句话是笔误，我本来在跟你发信息，我妈进来把我吓了一跳，所以打错字还不小心发出去了。】
不久，肖煜回复：【你妈进来为什么会把你吓一跳。】
程可可：……
这时老妈离开去卫生间，餐桌上只剩下盛伊和自己两个人。
盛伊非常绅士地为程可可把杯子里的果汁兑满：“人生真是处处是巧合，上次就是在这里遇到的程小姐，没想到这回又来了这家餐厅。”
程可可：？？
不明所以。
盛伊微笑着解释：“上回程小姐在这里为我四哥出头露面，让我实在印象深刻。”
程可可这才想起来，上回自己在这里怒怼那个污蔑肖煜妈妈的女生时，肖煜旁边确实跟着一个同伴。
没想到这么巧，竟然是盛伊！
回想起自己当时的举动，程可可不禁有几分羞赧。
盛伊又问：“程小姐是今年暑假入职云盛的吧？”
程可可微微有些诧异，难道是肖煜跟他说的？
盛伊解释：“之前我在云盛工作，见你跟我们部门的冯雪一起吃过饭。不过你来后不久，我家老爷子说槐城的项目缺人，便把我从云盛调了过来。”
行吧，还有这么绕的一段渊源。
盛伊似乎漫不经心地又把话题带了回来：“这么算来的话，程小姐认识我四哥才不到两个月，就能在公共场合维护我四哥的声誉，真是让人心生感动。”
程可可微微蹙起眉，隐约觉得这个男人话中有话。
盛伊继续慢条斯理说：“这么多年，觊觎我四哥想上位的女人实在太多，她们使出的手段也是花样百出。不过像那天那个女人，连我四哥的模样都没见过，就敢口嗨，这种厚脸皮程度着实让人赞叹。”
盛伊抿了一口茶，摇头感慨：“大家都以为，一窝蜂去抢的一定是好东西，其实，”盛伊停顿了一下，哼笑了一声，“肖家四少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光鲜亮丽，宜平肖家也没有外人想象得那么美好。”
程可可的心终于沉了下来：“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盛伊赞叹：“程小姐果然是个聪明的姑娘，一点就透。我呢，不是个什么好人，但这段时间跟您母亲的接触，感觉她很像我早已过世的妈妈。基于此呢，我想当个好人。”
盛伊看向程可可，认真地说：“好心奉劝程小姐，趁早抽身。”
程可可刚想继续问什么，老妈恰好回来，只好生生止住了话头
心不在焉地吃完后半段饭，老妈要去买单，盛伊却主动接了过去：“阿姨，您可能不知道，这家餐厅已经被肖家收购了，哪有让您结账的道理？”
程可可这才知道，怪不得那天在这里遇到肖煜，原来正好来到了人家的地盘上。
盛伊把服务员叫来，直接签了个字，服务员便离开了。
只是当服务员把签字单拿走时，程可可无意扫了一眼，然后看到了上面的署名：
“盛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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