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喵呜,喵呜。
“喵呜,喵呜。”
小阿燏躺在床上,听着窗外诡异的叫声,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九叔这是谁家的孩子在哭吗?”小阿燏探出一个脑袋问。
九叔清了清嗓子:“这是猫在叫春呢,睡觉。”九叔说完便不再理会阿燏,小阿燏心想这猫叫的跟小孩哭似的,大半夜的怪渗人,而且现在也不是春天,猫那么喜欢春天吗?
从那时小阿燏就以为,猫大半夜这样惨叫,是在呼唤春天。
“喵呜,喵呜。”
阿燏躺在榻板上,吵醒他的不止是初秋清晨的冷风,还有矮墙上猫的叫声。
阿燏弯下腰,捡几个石子。向猫身上掷去,“大清早的,叫什么春,我让你叫。”说完还打了两个喷嚏。
“完了,完了。伤了风寒了,都怪你。”他说完指向屋内。扭头便看到窗户开着,一个人出现在窗边。
而那人却一脸淡然,浑然不为昨天喝酒发的酒疯而感到抱歉。
“你居然醒了,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你知道你昨天喝完酒干了什么?”阿燏说的口沫横飞。
阿青低了低头说:“抱歉。”
阿燏猛然起身,觉得头晕脑涨。一时间竟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一向吃软不吃硬,若阿青宁死不承认,阿燏已经想好一大堆话挤兑他。可他都承认错误了,倒使阿燏觉得自己小题大作了。
用过早饭阿燏并不着急画风筝,而是先溜达到村东准备找漾漾聊天,“好几天都没见我漾漾了,还怪想念……想念郭家的蜜饯。那就先去郭家好了。”
漾漾大大咧咧地站在郭记蜜饯铺子里,随手捏了一个果子放进嘴里。
郭书灵一脸期待地看着漾漾:“怎么样,好吃吗?”
“还有比你家更好吃的蜜饯吗?”漾漾将果核吐出来,示意郭书灵伸手:“用这个核种梅子吧,不用等长出梅子,阿燏就该给我攒好嫁妆了。”
突然从两人手中见插进来一只手将那核捏走:“不是吧,漾漾,你脑子进水了。这可是个死核,要让它发芽,比我发财都难。你也不找一个新鲜果子。”
阿燏随手将果壳扔到路上,“嫁妆不出意外,今年应该就攒够了。”
漾漾这些话单对着郭书灵说还好,半路冒出来一个阿燏,即使从小一起长大。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现在无比迫切想把阿燏打发走:“阿青,你也来了。你们今天不出摊子吗?这都什么时辰了。”
没等阿青回答,阿燏伸手抽了一张包裹纸,准备挑些果干。
“你这又是干嘛?”漾漾拦住他。
“挑果干。”
“你拿钱了没有就挑。”
阿燏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呀你,还没嫁就胳膊肘子往外拐了,啧啧啧啧。”
“喂,你正经点。”漾漾想要继续制止。却没料到阿青掏出一两银子,“这些够吗?”
郭书灵赶忙拦住:“不必那么客气的,阿燏哥想吃就让他拿些。”
正在四人吵闹之时,张家二婶子跑来说:“东山上出了怪事儿,山上死了一个婴儿,还有一个女的,估计是母子两人。”
漾漾看着阿燏,阿燏摇摇头。
“可知是何人?”阿青看着漾漾跟阿燏问道。
“看我做什么,你是不是又忘了,你昨晚喝完酒都干了什么折腾到半夜?”阿燏这话说的让一众人都觉得奇怪,当然除了阿青。
“我去山上看看去。”阿燏连蜜饯都不拿了。
“我也跟着去。”漾漾紧跟在阿燏身后,最近他们都没有任何行动。但是遇到事还是要摸个清楚,以免错过个中细节。
三人到东山上时,里里外外围了几层人。有附近的村民,山上的猎户,还有京兆府尹派来的官兵。
阿燏从人群中挤到最前面,只见原本长满杂草的山坡光秃秃的。一个婴儿,赤身裸体,居然被人倒插在土地里。只能看到身体,脖子以上都埋在土里。那婴儿身上阵青阵紫,模样让人觉得惊心,也不知是谁下了这样的狠手。
而那女尸浑身上下湿透,头发散乱。只要是露出来的肌肤均是惨白,只穿着里衣,脚上没有穿鞋。手指甲跟脚指甲都发紫。
“这东山上有妖怪吧,前阵子死了个姑娘,如今又死一对母女,太吓人了。”
“可不是吗?要不请大师过来做个法,再这样下去,谁还敢上山?”村民七嘴八舌讨论道。
“这是谁发现的?”京兆府尹的师爷问道。
“是我。”花达来站出来,“我清早将打好的锄头送给山上的李印民家,还没到他家就看到这个,吓死人了。”
“李印民可在?”
猎户李印民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我在家怎么等都没等到人,就想说下山接应一下。看到花达来腿都吓软了,动都动弹不得,赶忙去报了官。”
“芸娘?”阿青看到那女尸面容时往后退了一步,虽然面部没有任何表情。但这一微小细节还是被阿燏抓到了,很显然阿青跟那女子认识。
看那女子如今这落魄模样,但是生前定是个惹人怜爱的美人儿。
阿燏故意拉了拉阿青的肩膀:“走吧,也不认识这人,不要耽误官爷办案了。”
说这就扯着阿青下山了,走到僻静处才问:“你认识那人?”
阿青目光就像两支冷箭,一脸警惕看着阿燏。
阿燏被他盯的哆嗦了一下,随后又嚷道:“你瞪我干什么?我连那人谁都不认识,无冤无仇的。”
阿青收回目光:“我知道这事儿跟你没有关系。”
阿燏正在错愕间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往巷子里跑,那不是集市上有名的辉哥吗?这人在集市上的确很有名气,但是明面上大家又假装不认识他。
辉哥可是个有名的书贩子,各种各样的艳情□□都要从他手里走一遍。不过这人平常行事小心,一般人还见不到他,只能通过他身边的小弟来联系他。
阿燏能见到辉哥,可不得紧紧跟着。他把阿青扔到路边,尾随着辉哥七拐八拐来到一家民户门前,辉哥进了门。阿燏翻到后墙偷听,悄悄将纸窗捅个洞。
“是有新书了吗?哎呀,小山书生真的很盛产。”辉哥搓着手巴结着眼前人。抛开身份家世,眼前这位小山书生的画册就足以让辉哥五体投地了,小山书生只要有新的画册,绝对好卖。那画工,那故事情节,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可待阿燏看清小山书生的长相时差点把昨天喝的酒都喷出来,严重怀疑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长得一摸一样的人,这人不就是昨日买风筝的沈大将军的儿子,沈决明吗?
为了不被发现,阿燏又偷偷摸摸跳出墙外,回到正街上。不由感叹,这有钱人家的富贵公子,真的很会玩。
阿燏回到家后还在回味,原来以为沈决明是喜欢自己的风筝模样奇特有趣。如今才知道小山先生当时是在学习呢,这样一想阿燏又觉得自己亏了。六两银子一个风筝是贵,可是六两银子先生教一节课并不贵。
说到风筝,阿燏看着自己的风筝。正着数一遍,不对。反着再数一遍还是不对,怎么数都少了两个。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记错了。
正在这时,他看到不远处的天空中飞着两个风筝,可不就是他少的那两个。他呆呆望着天空,还没来得及动弹,就看到那风筝双双失线掉进山林里。
阿燏紧握着拳头,是阿青,一定是,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阿燏翘着二郎腿,拿着木棍坐在院子里,等着阿青回来。
阿青回来看到阿燏先开口说:“我拿了你两个风筝。”
“瞧你这理所当然的样子。”
“东山上的那个女人我认识。”
阿燏一脸八卦:“我就猜你们认识,怎么样,要不要给她报仇?”
阿青看了阿燏一眼:“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阿燏一脸无所谓:“你凭自己本事能找到是谁杀了她,还有她的孩子吗?”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帮你找到凶手。”阿燏一脸讨好看着阿青。
“你为什么要趟这个浑水?”阿青有些不解。
阿燏觉得自己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我帮你,你当然也要帮我。”
“是什么事?”阿青冷冷地瞧着他。
“我以后准备卖书,你也知道。你这个模样,姑娘们喜欢,我帮了你,你要替我卖书。”
阿青皱了皱眉头:“肯定不是什么好书。”
阿燏歪头打量着阿青:“你脑子里真的有找到凶手的办法?不是我说,有些办法虽然很下三滥,但是效果立竿见影。”
“你说如何做。”阿青微微颔首。
“我们这是达成协议了吗?”
“是”
阿燏歪着脑袋看阿青板着一张脸:“那我现在问你问题,你不能说谎。”
阿青看向阿燏:“我说过,只要你问,我定不会欺骗。”
“哼”阿燏撇撇嘴:“你跟她什么关系?可是你爱恋她?”
“芸娘于我如妹妹。”
“她叫芸娘,如妹妹,如情妹妹吗?”
阿青咬牙怒瞪:“你不该这样说。”
“好好好,她是哪人?”
“我也不知道,她以前在太子府,是厨娘。”
“太子府?难道是太子府的人想害她?不对,还害死了她的孩子。这种手段,多半是女人做的,太子尚未成亲,他府里的女人没有必要那么歹毒。她这个孩子是谁的你可知道?”
阿青摇摇头:“我当时只知道她怀孕,并不知是谁的孩子。”
“看来你们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好。”阿燏自觉分析的头头是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她怀孕了?太子知道吗?”
阿青回想:“知道的人应该不多,她很瘦弱。如果她不说我也不知道她怀孕了。”
阿燏还想再问些什么,看到花达来从篱笆外走过:“达来,达来。今儿那事衙门怎么说?”
花达来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有人才敢进来。小声说道:“据说是沈大人家的奴婢,怀了孕,被沈夫人赶了出来。现在京兆府都不敢管这事儿了,反正谁也没看到人是怎么死的,可怜那姑娘,亲人也没有,谁替她伸冤。就算有人给她伸冤,那可是沈大人家,谁敢动沈大人?”
田大娘看花达来从衙门回来,推开门上前问:“那他们有没有打你?”
“大娘,他们打我干什么?”花达来有些不好意思笑了:“我又没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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