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立威赏花
李钰瑶咬了一口饼跑了过去。田仲铭起身也跟过去。
田恒赶到时,毛豆和一位将军府的人,已经被两拨人拉开。询问情况,毛豆歪着头一股子不服气的劲,却说:没事。另一个人扭扭脖子,也是不服气的劲,没回话!
李钰瑶跑过来,看见有人拍着一个掉过地上的饼子。
那个饼子上被人咬的痕迹超级大,一看就知道咬的人嘴够大,牙口也够好。
只见那人递给毛豆,小声嘀咕了些话!
李钰瑶回头晃了眼身后的田仲铭,就去了毛豆那,把自己的饼子给了他,怕他掰掉沾土的部分不够吃。
田仲铭问田恒怎么了,田恒只看见两人动手了,起因不清楚。
田仲铭亲自问了句“怎么回事?”将军府的人才回话:他叫赵强,和同僚吃着饭说着话,就莫名其妙的被打了。
问毛豆是否如此。毛豆拿着李钰瑶的饼,犹豫了一下,回“是”。
李钰瑶觉得奇怪,问他:“因为他长得比你好看?”
毛豆有些无语的回:“哎呀,不是!”
田仲铭的人倒是习惯了李钰瑶这样。罗从事心想一个小毛丫头,这种场合肯定应付不了,连田仲铭都敢呛,还是得亲自给做个表率才行。一笑,说道:“李姑娘,无论什么原因,打二十军棍再说!”
李钰瑶不想让毛豆挨打,也了解毛豆不是那惹事的人,又问:“你气他比你能吃?”
毛豆是不想说原由,说出来太难听,却也被李钰瑶说的有些急,回:“不是!”
“我看你也没吃饱呢,也不是撑的吧?”
毛豆看李钰瑶急了,想说,话到嘴边还是不好意思说,面露难色看向田仲铭。
罗从事听着李钰瑶问得没水平,还不嫌麻烦这么话多,又说:“既然惹事的承认了,打二十军棍,别人该干嘛干嘛去!”
李钰瑶见动真格的了,看看田仲铭,他竟然是面无表情,一副不管的架势。在看看围着的人开始往后让开位置,有人拍拍毛豆表示安慰,低着头走开了。李钰瑶突然抓住一个平常话多的人胳膊,问:“你说,为什么动手?”
这个人一脸惊讶,紧张的说:“我?我不知道啊!”
李钰瑶松开他,突然指着赵强一起的一个人说:“你说!”
那个人左右张望一下,紧张的回:“我?我也不知道!”
“知情不报,杖责二十!你说!”李钰瑶一脸严肃,又毫不犹豫的指着他身边另一个人问。
前一个还在惊讶中,这个人更是一脸懵。
罗从事“嗯”了一声,原以为李钰瑶是田仲铭的跟屁虫,弄不清自己身份的傻丫头,没想到说话还挺利索。
田仲铭睁大了眼睛,他还真不想管。走了两天,自己还没有立威。罗从事做事毫不顾忌他,不问原由就罢了,也没请示自己,就张罗打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是越来越明显了。让李钰瑶闹腾一番,正好让大家领教一下。
李钰瑶不等第二个人说什么,突然又指着赵强说:“本次剿匪偏将田大人问话,不行礼不回话,以下犯上,杖二十!”
李钰瑶这明摆着找些人陪着挨揍的!赵强正赶紧想理由狡辩,第二人觉得冤枉,看着罗从事磕巴着说:“这,我,罗大人……”
李钰瑶可不给他们机会,干脆的说:“拖延时间,延误战机,杖二十!你说!”
一下就到第三个人了,罗从事看李钰瑶架势不对,说辞还一套一套的。自己的人都被打了算怎么回事,说:“唉李姑娘,这么就定下责罚不合适吧,田大人……”
罗从事说着看田仲铭,正巧田仲铭也看向他。罗从事看田仲铭要说话,毕竟田仲铭是主将,便没有往下说。
田仲铭去转头问田恒:“确有此事?”
田恒当时也有些不悦,可卑微惯了,只要这些人为田仲铭办事,也不愿计较。李钰瑶替自己出头,田仲铭又询问情况,肯定要找理由责罚他。田恒犹豫了,觉得田仲铭失去这一百人的助力,差事难办!恭敬的回:“可能在气头上,忘了礼数!”
田仲铭瞪了他一眼,说:“既然偏将不追究,就杖二十吧!其他知缘由不说的也一起,说了的可免!”
六七个人互看一眼,上前站成一排,其他的人赶紧后退让开了。
田仲铭没想到他们还挺齐心,宁可挨打也不说。不等他说什么,李钰瑶冷笑一下,问:“伍长何在?”
其中一人答话:“属下在!”
“不必在此领责罚了,带你的人回京领罚,罪责是目无主将。”李钰瑶看了眼刚才喊罗大人的士卒说:“此人挑拨主将与副将关系。回去另行说清楚!”
田仲铭点点头表示满意,补充道:“就这么办吧!”
罗从事瞪着眼看着李钰瑶,不是说话简单利索,是没想到她这么狠。这些人回去降级都是轻的,发配也很正常。田仲铭给李钰瑶撑腰,两个人配合的还挺好。弄得自己已经不好再说什么了。因为此时与田仲铭意见不合,就是被挑拨成功了,自己也脱不了目无主将的罪名!
几个人互相看看,再偷偷看看罗从事,随后给田仲铭跪下求饶。
田仲铭很有风度的说:“罗大人,您看如何处置合适啊!”
罗从事看得出问的虚情假意,他已经发话了,自己能说什么。客气着也不失讽刺的说:“一切听田大人的,由李姑娘做主吧!”
李钰瑶听他语气客气了很多,内容依然不善,毫不示弱的说道:“看罗大人说的,这些人宁可挨罚也不说缘由,除了议论主将,还能有什么怕被知道的!”
李钰瑶说完,狠狠的瞪了眼毛豆。为他得罪人,找了这么多垫背的,竟然还不开口。
毛豆发现李钰瑶真精,已经到这份上了,搭话道:“是的,他们还说了别人,特别难听,我才急的动了手!”
有个跪着的人,怕真的让回京,马上解释:“没有没有,我说的田大人年轻英俊,李姑娘很讨人喜欢,五姑娘看着端庄,在下没有说别的!”
大家最初指望着能糊弄过去,毛豆一说,早晚大人会知道,关键是不想回京。有人开了头,大家就开始抢着说。为了减轻罪责,互相接发谁说的难听。
起头就是有人说田仲铭和李钰瑶看着关系不一般,有人就说五姑娘对田仲铭也有意,随后就有人开始比较哪个更好,又有人说田仲铭有断袖之癖,随后就提到李钰瑶在边城长大,听说她父亲是武将。
毛豆路过的时候,这个赵强正在说:“难怪和田大人住在一起,原来在男人堆里长大的,没人抱着睡不着!”说完几声冷笑。一起的人示意他别说了,身后有人,他竟对那人说:“怎么,你还有想法啊!等开战了,田大人顾不过来的时候,说不准她就钻你被窝了!”
声音不大,毛豆听得清楚,上去揪后脖子拎起,骂骂咧咧的照着后背就打。几个人拉着,毛豆打不着他就硬拽着,看见田恒来了才松手。
话是难听的多,好听的少,大部分人识趣的走了,不走的也被田恒驱散了。
田仲铭一直没什么表情,咬着饼一言不发的听着。涉及到五姑娘的不敢说什么,都是将军府的兵,说难听的传回去得罪人,更怕哪句惹李钰瑶不高兴,不如不说。
李钰瑶时不时的看看他,之前可以吓唬吓唬他们,这越说越多,设计的还挺广泛,反而不知道怎么着合适。
这闲话吧是气人,可说严重吧也不是个大事。罗从事还是觉得因此回京,太不值当。反正他能当成乐子听,又不是说他的,自然能放过他们。看看田仲铭,感觉跟他说好像也没用,冲着稍微站远了些的李钰瑶说:“李姑娘,你看这些个粗人,说话没个水平,没事了就爱瞎叨叨打发时间!你别往心里去,要不打一顿出出气吧!就别回去了,罚他们多干点活,省得闲着话多!”
李钰瑶是想打一顿,可一想毛豆也得挨打,有些不忍。说:“您问田大人吧!我说不好!”
田仲铭见李钰瑶看向毛豆,明白意思,看看罗从事,又看着毛豆说:“还是罗大人定吧,显得公正!”
罗从事也识趣,说道:“你们看看,田大人大度,都懒得跟你们计较!”
几个人马上顺势谢田仲铭宽厚。
田仲铭可不会这么原谅他们,就看着罗从事,意思是我不满意这么处理。
罗从事马上补充:“虽然对自己人先动手不应该,念在事出有因,就免了责罚。你们几个,李姑娘乃边城守将李校尉爱女,是太后恩准随田大人办差的,别不了解情况瞎说!吃饭的时候把嘴堵上,闲的难受,就去帮忙干点活!”
几个人马上“是是是”的后就给李钰瑶道歉。
罗从事看着田仲铭没话了,又笑呵呵的说:“李姑娘,你看我说的对不对啊?哪里说错了,你赶紧更正,免得他们不知道还瞎说!”
既然不追究毛豆了,李钰瑶也不能盯着这几个人不方,回道:“罗大人客气了!”
“虽然李姑娘原谅你们了,可也不能这么过去了,以后搭帐篷,拿东西你们负责,不能怠慢。”
罗从事说完,又看田仲铭。说辞已经给找好了,怎么处理还得田仲铭说句话。
几个人,一直谢田仲铭,给李钰瑶道歉。
田仲铭看李钰瑶还是有些不悦,说道:“罗大人,这些事不用他们做,责罚记上,这次差事办的顺利就免了。不顺利,那就回京和我一起领罚吧!”
也不用罗从事同意,田仲铭侧头对田恒说:“他、他,还有他,记上四十军棍,那俩话太多;这个让说不说,不该说的时候话多!”
这三个人,两个提了五姑娘,一个是赵强。这么一点,就是告诉众人什么话不能说。
罗从事自然不能反对,毕竟田仲铭说了算。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又出发了,虽然没人说话,可各自心里有问题。田仲铭想知道李钰瑶是否介意那些人说的话;李钰瑶想知道断袖是怎么回事;罗从事也想明白了,原来五姑娘是为了送田仲铭才送的自己,很想知道他咋不喜欢五姑娘呢;田恒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干嘛了;随行的人想把不知道事,再知道一点……
休息后再出发。这次没走多远,田仲铭又建议休息。罗从事不打算休息呢,以前让慢些走,田仲铭着急,这回走起来了又惦着休息。可毕竟自己就是个副将,还得田仲铭说了算,明着不能跟他对着干。
田仲铭没有下马,用下巴示意李钰瑶看看路边林子。
那里好多的花,枝头上有,草地上也有,到处都是花,特别好看。
李钰瑶立马就收不住笑意了,下了马就跑过去玩。
原来田仲铭停这的目的是为了哄李钰瑶。这有情调劲儿,也只有田仲铭这样细皮嫩肉白面未娶亲的世家公子能想到了。
田恒是一脸羡慕啊,打算回去了一定找个这么漂亮的地方,带着田蓉去玩。
罗从事突然觉得李钰瑶应该是自愿回来的,之前还想为她鸣不平,幸亏没多说啊!他俩这是情投意合的样,五姑娘是白费感情了。
人们闲着没事,有的也站起来往花丛看看,真的挺美的,不光女孩子喜欢,很多男的也喜欢,碍于面子,不敢过去罢了。
李钰瑶跑了一会儿,拿着一株花回来,给罗大人问好后拽了拽田仲铭衣袖。
罗从事识趣的应声往侧面转了转身。
也不用李钰瑶说什么,眼睛示意一下,田仲铭就跟着走了。
李钰瑶看着四下无人了,就问他断袖之癖是怎么回事!
田仲铭反问她:“你知道说的什么吗?”
李钰瑶点点头,又不好意思的问:“我也不太知道,我就想问问,他们说的是田恒吗?还有,除了在一起吃、睡觉,生不生娃娃,谁生呢?嗯……”
田仲铭回头瞄一眼,发现没人看着,便一把拽她到身前,搂着腰,眉眼一动,有些挑逗的说:“你告诉李大人,说你着急嫁人生娃娃了,我就告诉你!”
李钰瑶紧眨眼躲开他的目光,双手一推离开他身前,娇声的说:“我不着急嫁人!”
“那我就不告诉你!”
“那我就去问田恒!”
“哼,你不怕他笑话你,就去问吧!”田仲铭知道田恒才不会告诉她呢。问这个事,谁也没法解释。转身打算走,又停下来看着她说:“我回去了!”
“还有事呢!”李钰瑶撒着娇跑回去拽着他胳膊往花丛走。来到一棵树下,让田仲铭用剑给砍花枝。
田仲铭看看她,又是宠溺,又是无奈,在她眼中自己是有多闲啊。说着:“撅两支就行了!”抬手就要撅。
李钰瑶忙阻止他,嫌撅的不好看,容易把花抖掉,非让他砍整齐。
田仲铭拿她没辙,握着剑,让怎么弄怎么弄。弄了几枝,李钰瑶就开始采地上的花。田仲铭拿着花枝跟着她。趁她高兴,蹲在她身边,乍着胆子问:“钰瑶,你怨我去了边城,害得你回京吗?”
李钰瑶微微一愣,看了他一眼说:“不怨你,我爹说,朝廷早就惦着让我回来了!我进宫的时候,我爹还嘱咐我,问怎么办的案,要加上听我哥说,听你说,或者听冯齐说。让我别说跟你办差的时候出过什么馊主意,显能耐。要说是你尽心尽力办成的,我只是跟在冯齐后面凑数的,跟你没什么接触。你受伤在我家的时候,只见过两面而已!”
田仲铭“哦”了一声,开始琢磨李远是什么意思。李钰瑶见他在想事,便去采花。
“田大人,差不多了吧,该出发了!”
罗从事的声音很大。田仲铭回头看不见人,大声回:“马上就好了!”
李钰瑶加快采了几朵。起身时田仲铭又搂住腰,很认真的说:“钰瑶,这次差事要是办不好,回去降职罚俸是次要的,我怕你爹更看不上我了!你能不能写信和他说一声,就说你着急嫁人了,顺便夸夸我!”
李钰瑶瞥了一下旁边,眼睛一转,问:“和他说去你家提亲吗?”翻他一个白眼说:“我哥才不要你呢!”
田仲铭听得出她想让提亲,自己又何尝不想,奈何家中总有各种顾虑拖延。想让她稳住李远,她又不配合!一手搂紧,一手摸着她的脸。这会儿说什么誓言,什么甜言蜜语都没用,只希望不要负了她。心中的无奈也不该向她诉说。
李钰瑶推开田仲铭,很紧张的说:“田恒来了!”
田仲铭赶紧松了手,两人分开距离。田仲铭把花枝递给她,掩饰两个人刚才的举动。
李钰瑶拿过去,突然亲了他脸一下,跑走了。
田仲铭所有的烦恼,在这一瞬全消失了,只剩惊喜的幸福。也知道田恒根本没有来,李钰瑶又上来了机灵,骗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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