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路遇刘老婆子
从书店出来，赵南星带着秦安榆直奔布店。
还没到布店，两人倒是惊讶于它的门庭若市。
“安榆，咱们慢点过去，那店里现在生意好，人多，现在过去被人挤到的话多不好。”
“嗯，娘不着急我也不着急。”
秦安榆对布料不感兴趣，还不如路边的小草让她期待。
只是人群里尖锐的嚷嚷告诉两人，那店门是遇上闹事的，并不是生意红火爆棚。
婆媳两对视一眼，均加快了脚步。
还没走近，秦安榆就听到闹事的人在嚷嚷着‘大家伙儿看啊，这家店就是个黑店，老婆子不过是来卖手绢的，他们倒好，说老婆子偷了他们的布料，要我赔钱。’
‘简直是冤枉死人了啊，这布店店大欺客啊，连老婆子都欺负，丧尽天良啊……’
‘老太婆不要胡说，明明是你偷拿了我们店里的碎布头，还说是你自己带来的。’
‘啊，这店欺负人啊，老太婆我不要活了……’
婆媳两挤进人群，刚好看到一个婆子弓着身子往店家门框撞。
幸好有眼疾手快的路人将那撞门的婆子该截下。
‘老太太，有话好好说，是误会说清楚就好，别平白糟蹋了自己。’
‘就是就是……’
秦安榆跟赵南星才在前排站好，刚好将那婆子撞门的事看得一清二楚，登时猜到这热闹没理的应是这个老婆子。
按照真正愤怒出离一心寻死的人的心思，撞门寻死的时候可不会专门挑有人的方向撞过去，也不会在快要撞上去的时候还偷偷收力降缓冲击的惯力。
“娘，你平常都是来这家店买布料的吗？你觉得这家店的掌柜、小二人品怎样？”
秦安榆能看清楚的细节，赵南星未必看不出来。
“早些年还会在别的店买布料，后头因为这家店的掌柜、小二实在、热情妥帖，价格也公道，之后家里买布料基本都来这家。安榆可是觉得这闹事的婆子有问题？”
果然，赵南星看出来了，秦安榆正想说什么，那被人救下的婆子已经坐在地上哭喊了起来。
由于她现在正对着围观的人，秦安榆看清她的脸，到了嘴边的话都卡壳了。
“这婆子泼得很，还知道煽动人心……”
赵南星还想说，却见她看着那婆子都愣神了，遂也跟着望去。没什么特别的一个老婆子，硬要说，就长相过于刻薄，倒三角眼、窄额高颧骨一张又扁又薄的嘴看着就特能闹腾。
秦安榆愣神，是因为这婆子是原身的恶毒奶奶刘二丫。
小儿媳的愣神，赵南星看在眼里，正要问，就听秦安榆说。
“娘，闹事的婆子是我曾经的奶奶。她这个人泼皮无赖胡搅蛮缠，还无耻。要不咱们……”换个地方看戏？
秦安榆话没说完，就被人撞了个趔趄。
“丫头，你在正好，这家店欺负奶奶是个老婆子还孤身一人，说我偷他们东西！”
刘二丫被拦下后坐在地上撒泼，正好看到秦安榆在人群里看热闹。
当下惊诧于她变好的气色，同时计上心来。
这赔钱货在正好，若是她闹不赢，就让秦安榆这个贱丫头给她掏钱买布！
秦安榆听了刘二丫的话那暴脾气就上来了，压都压不住。
呵，老婆子倒是打的如意算盘，不过她会让她知道社会险恶的！
“我没有奶奶！你可别乱攀亲。”秦安榆‘慌慌张张’地否认。
刘二丫看秦安榆慌张、懦弱的模样，心下暗笑，死丫头还不是怕她？等下就让贱丫头给她买布，她已经选好花色了，布料到手她还能给自己做一身新衣裳。
“你个死丫头，不就是记恨奶奶没给你买糖？”
“老婆子，家务事回家关门处理去，你偷了咱们家布料还倒打一耙这事得报官！”店掌柜快要气死。
今日还以为能开张，却不想遇上个找茬的。
闹事的老婆子先是说来卖手绢，店里说不收之后还低声下气纠缠了一会，好不容易不闹走人时，却让小二看见她藏进怀里的金贵布料。
这要是平常剩下来的不值钱布头也就算了，但这布料金贵，客人亲自要求剩下的布头都要还回去，若是布料真被她偷了，店里可是要赔偿的，是以店小二拦下对方要求归还布料或者出钱购买。
可那老婆子硬是说那是她自己的布，还先嚷嚷店家店大欺客，以至于双方闹到现在这一步。
“报什么官？就是你们店欺负人，想霸占老婆子的布！”听到店掌柜要报官，刘二丫在地上哭喊起来。
周围的人有觉得店家欺负人的，也有支持店家的，但更多的都是中立看热闹的。
秦安榆觉得她得开口。
“掌柜的，我可以帮你证明是这婆子偷你们的布。”
“小丫头，你……”
“掌柜放心，我跟她真没关系。她不是我奶，我是看不过她到处欺负人，以前我们家可没少被她欺负。”秦安榆‘怯怯却真诚’的话成功打消掌柜的疑虑。
店掌柜虽然不觉得眼前小丫头真能帮自己解决问题，但帮她拖一下时间，等衙门的人来也是好的。
刘二丫在旁听着秦安榆跟店掌柜的话，心里是又慌又怒。
“秦安榆你个贱丫头，你不是我老秦家的还能是谁家的？还敢联合外人要送我见官府？我打死你个不肖子孙！”
谁也没料到刘二丫会忽然暴起打人。
还是赵南星眼明手快，拽着秦安榆往旁边躲，才没被刘二丫打到。
“谢谢娘，娘别插手，看我证明她就是偷窃了。”
秦安榆都开口了，赵南星想到这两天跟她相处，也知道她是个不肯吃亏的主，便顺着她应下，在一旁看戏。
“掌柜的，能帮着压制住这婆子吗？我怕她乱动手，要是误伤了周围的人或者毁了店里的物甚，都不好。”
围观的人中不乏热心人士，秦安榆话才说完，就有两个粗壮些的小伙子上前将刘二丫给按在地上。
“小姑娘别怕，这老婆子看着就是个撒泼耍赖的好手，咱哥俩按住她了，你刚不是说帮店家证明她就是偷了东西还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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