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罪加一等
“是，我有办法帮布店证明她就是偷东西了。”
“这人在村里也是霸道惯了的，常干些偷鸡摸狗的混事，只不过我没想到她竟大胆到在城里点店铺偷东西。”
秦安榆看被按在地上像乌龟趴着的刘二丫细说。
“要证明布料是不是她的很简单，让她把布料现在的形状、花色、材质形容出来，若是偷的东西，她说不出来的。”
说话间，秦安榆已经将揣在刘二丫怀里的布团扯出来，背对她遮住她视线将布头折好拿手里。
掌柜的在旁听她这话，连忙应声会配合。
县衙官差到的时候正好也听到秦安榆的话，觉得这方法甚好，毕竟偷儿可没时间细细观察盗物的情况。
他们在来时已经知道闹事婆子在店里待的时间不多，想必对偷来的布料也只知道是金贵布料而已。
刘二丫被人压着还堵了嘴，在看到官差的时候已经怕得浑身发抖。虽然她在乡下靠大声、够横野蛮惯了，可真对上官府她吓得要命，只埋头趴着一动不动。
秦安榆看见她的小动作，觉得好笑，却也不同情。
“两位官差大哥，这布料就交给你们保管。现在只需要将掌柜跟这个婆子分开问话，之后再作比对，就能证明孰是孰非，哪方有错罚哪方。”
秦安榆微垂头，正好看到刘二丫瞪着她的眼睛，她冲着刘二丫微微一笑。
“官差大哥，审讯这事你们在行，我个小丫头就不掺和了。还有就是这个婆子厉害得很，她刚才为了讹我，还说我是她孙女。若是证实她犯了偷盗罪又意图讹人，受罚时会不会罪加一等？”
官差梁大槐觉得眼前的小丫头不单聪明有才还是个不吃亏的主。
他知道她，几天前他当差正好看到她们家跟地上的婆子到官府签断亲书，他虽然不八卦，但事后也知道是老婆子将她们家蹉跎狠了还把她卖给人当童养媳，这才有那断亲一出。
按照律法来说，她不是这婆子的孙女也是在理。
“会，按照我朝律法，犯偷盗罪者除了杖罚30外还要收监悔改。若是还意图讹人，罪加一等，加杖10，以儆效尤。”
梁大槐也看不惯倚老卖老还蛮横刻薄的刘二丫，是以在正常的犯事量刑范围内，将刘二丫从重处理。
秦安榆听着官差的话，心里笑得可欢了。
“好的，那我就不耽搁官差大哥们审查了。”
说完，秦安榆没再看地上的刘二丫，往一旁看着她的赵南星走去。
将自己的小爪子穿过赵南星的臂弯，甜笑着喊她，“娘，我们等官差办完事，还在这家店买布，好不好？”
“好。”
官差办事还是挺靠谱的，没一会，被隔开审问的刘二丫跟店掌柜同时被带回来，在围观民众的见证之下对比了证词，证实刘二丫就是犯了盗窃罪。
当下群情激动，都是骂刘二丫的。
‘想不到这婆子都一把年纪了，还不知检点跑去偷东西。’
‘真是世风日下啊，原先我还以为真是店家店大欺客呢，谁知这老太婆就是个搅屎棍。’
‘啊，我知道她，她在我们那一片都开名了，爱占人家便宜还总不干人事。’
‘……’
众人骂骂咧咧，不知谁先动的手，竟是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朝刘二丫扔了过去。
被砸中的刘二丫‘哎哟’怪叫一声后就骂骂咧咧的，嘴巴臭的被官差从路旁抓了把干草给堵上了。
“大家冷静，这种犯事的自有官府惩罚，你们别扔石子，不然官爷把你们当闹事的捉回去挨板子！”
押着刘二丫的梁大槐也被石子扔到了，大嗓门一吼，原本还群情激动的吃瓜民众个个顿时安静如鸡。
见看戏的都乖觉了，梁大槐才继续说，“我们要带老婆子回去受罚，你们谁要是同村或是住得近的，帮官府传个话，让她家人来官府。”
刘二丫被押着走过秦安榆身边时，手脚还不安分，被秦安榆抬脚踩住她踢过来的脚。
秦安榆用尽了力气，因着刘二丫被堵了嘴，只能发出‘唔唔’声，面目狰狞眼睛暴睁。
“刘婆子，这是因为要吃公家饭，所以高兴哭了？”
回答秦安榆的只有刘二丫越发激烈的‘唔唔’声。
闹剧落幕，围观的人散了，婆媳两挽着手进了布料店。
“小姑娘，刚刚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帮着出主意，那闹事的婆子没准还在我这店门口赖着呢。”
掌柜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长相端庄浑身透着干练利落的劲儿。
“掌柜的客气了，我不过是说了些公允的话，没有我，等官差来了也会是这个结果的。”
秦安榆不居功，能趁机收拾一顿刘老婆子，她心里乐呵着呢。
“掌柜的，我家榆儿说的是。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来店里，掌柜又进新布料了吧？”
赵南星看秦安榆不想再提刘老婆子的事，开口转移话题。
掌柜的也是人精，联想到那闹事的婆子说小姑娘是她的孙女，心思转了几圈，心下知道又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遂也顺坡下驴，热情地将两人领到二楼的选区。
“还是大妹子消息灵通，我近日确实是新进了好些新布，今儿咱们投缘，我按照进货价给大妹子跟小姑娘扯一身衣服可好？”
赵南星跟秦安榆都不是施恩图报的人，皆没应掌柜的提议。
“掌柜的好意我跟娘心领了，做生意哪有不盈利的？且这年头不好，若掌柜的真心要谢我们，等下把店里一些不要的布头赠两幅给我们可好？”
秦安榆的话妥帖，女掌柜看他们婆媳二人都是爽快人，也不推脱，应下。
赵南星婆媳两在掌柜仔细的介绍下，将二楼的布料看完，就买了一批白底暗纹的锦缎。
这还是秦安榆努力后的结果，不然赵南星还想再拿几匹其他颜色的锦缎。
“娘，这布料柔软明亮正好给瑞麒做一身新衣，他肤色白，也不知道到时是不是他能比衣白。”
秦安榆抱着那匹布跟在赵南星身后下楼梯，将她想要回二楼的脚步给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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