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进城赶集，吴氏带货
一行人来到镇上，热闹非凡。
“没想到这镇子这么大啊。”洛言感慨。
“几百年前这里原是个小国，”林瑞讲解到，“我朝一统天下之后，收复了这里。由于位置偏远，人口也不多，就以定辖为镇，取名安平。”
众人被集市上的喧闹所吸引，脚步放慢，边走边逛。
走到街角一处茶摊，洛言率众人坐下休息喝茶。
大家喝茶聊天，舟车劳顿一扫而光。她则走过去和茶摊老板聊天。
半晌，她回来叫大家，“休息够了我们就走吧。老六嫂子你留下，我跟老板打过招呼了，让你在这茶摊旁卖娃娃。”
老六媳妇一愣，她以为这些娃娃是送给洛言的，万没想到要售卖。
“这……”她有些犹豫，“这怕是不好吧。况且我一介村妇，也不会做生意啊。”
洛言笑了，安慰她道：“你就把这娃娃堆高，然后一手一个拿着，见人就喊‘手工娃娃五十文钱一个’！”
“五十文？”老六媳妇大吃一惊，“那可不成啊，这布娃娃咋能值这么多钱？谁买啊！”
“我说五十就五十，”洛言拍拍她的肩膀，“你就照我说的做，尤其是带孩子的，一定要把娃娃举到孩子眼前去！还有来这茶摊喝茶的，你都走过去问问。”
“不成不成，太贵了，卖不出去的！”老六媳妇跟她丈夫一样实诚。
“让你卖你就卖，卖不出去我按五十文一个都跟你收了去！”洛言说罢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众人继续逛集市，隐约听见老六媳妇有些害羞又没底气的叫卖声。
车夫申请要去街角和同行聊天，顺便喂马，“你们要走的时候来叫我就行。”
两个短工引路，带着洛言逛的是女人街。
都是首饰、头饰、胭脂水粉之类的。
“这有什么可看的，带我去农贸街，或是杂货街。”洛言有些烦躁，小心地躲避来往的人群。
“我以为少夫人想看这些……那你随我来吧。”小圆脸有点委屈，马屁没拍对地方。
林瑞心中也犯嘀咕，姑娘家不爱看这些吗？
横穿两条巷子，街景顿时大大不同了。
没有了脂粉香气，取而代之的是粗矿的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
街道两边的摊位全都是蔬菜、水果、种子、幼苗，还有各种农具。
十里八乡的农民都赶来采购，由于都是几家派出一人前来，所以每个人的采购力度比隔壁女人街的姑娘们更大。
洛言兴奋的穿梭在各个摊位中间，如鱼得水。
两个短工紧随其后，唯恐粗野的庄稼汉碰撞到瘦弱的林少夫人。
他俩不光充当保镖，还兼职讲解员，回答洛言所有的疑问。
文质彬彬的林瑞则与这条街的整体风格完全不符，鹤立鸡群的他却也不局促，跟在后面认真地听。
他注意到，洛言在水果摊位前驻足的时间格外的长。
她向摊主询问着什么，由于周围太嘈杂，他听不清楚，却看得出她略有失望。
等从农贸街逛完出来，已是午后。
洛言掏出银两，打发两个短工去买些吃食。
“累了吧，要不你先去茶摊歇着？”她问林瑞。
林瑞擦擦额头的汗珠，“不用，这市井间的繁华，我很喜欢。”
二人继续前行，看到一家布庄，洛言赶忙走进去。
店内挤满了大姑娘小媳妇，翻看着各式布卷。
洛言也挤进去凑热闹，学着旁人的样子，扯一块布头比在身上，回头问林瑞好不好看。
林瑞见此实在忍不住 笑出声来，“好看好看！”
“你可真是敷衍啊。”洛言放下布卷，讪讪地说。
“我没骗你，真的很衬你。”他连忙解释。
“才不好看呢，哪儿有我的布好看！”她拉着他离开。
出了门口，听见一对刚刚出门的闺蜜小声说“别在这儿买了，我带你去街尾那家，他家有个格子图案甚是新鲜。”
洛言刚刚的不悦烟消云散，回头看着林瑞眨眨眼。
他俩连忙跟上那对闺蜜，一起来到街尾的大布行，正是和方老板签约那家。
洛言他们布庄的布，悬挂在货架正中央最显眼处。
“快来看快来买，最新款式，先到先得！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掌柜大声吆喝。
“这块不错，不知价格如何？”林瑞指着其中一款说道，那个图案是林夫人的房门雕花。
“哟，这位客官真会选，这是我们这儿卖得最好的。已经断货了，您若要的话，过来这边登记，到货了我给您送去。”掌柜熟练地拿起纸笔准备记录。
洛言瞥了一眼，簿子上写了很多姓名和数量。
“哦，那我再看看别的。”林瑞有指向别的图案。
待二人离开时已是大包小裹，林瑞将洛言染的每种配色和图案各买了一匹。
“这大老远的你买这么多干什么，你喜欢我让方老板再染就是了。”洛言假装埋怨，实则不知道多开心。
“这是你的首次大作啊，送你做个纪念。”他宠爱的眼神根本控制不住。
顿时，她的脸比茜草染的布还要红。
正有些不知所措，小圆脸跑了出来。
“少夫人你们在这儿啊，让我好找。”他喘着粗气接过二人手中的包裹。
“怎么就你一个人，大高个呢？”洛言四下张望，见少了一人。
“你们快跟我去茶摊看看吧，老六嫂子忙的脚打后脑勺，大个哥留那帮忙呢。”小圆脸边说边走。
三人赶往茶摊。
那里聚集着的大人孩子足有十几人，隔着人群根本看不到老六媳妇了，只能看见大高个举着娃娃满头大汗。
他们拨开人群，看见老六媳妇拿着最后一个娃娃正在收钱。
空空的背篓一干二净，前排的几个孩子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拽过背篓看了半天，紧接着开始大哭。
老六媳妇忙得头发都乱了，呆呆地望着哭闹的孩子们。
两个短工见此场面，只得从怀中掏出之前索要的娃娃，递了过去。
不过只有出手最快、抢先付钱的两个家长带的孩子止住了哭声，剩下的孩子哭得更凶了。
孩子们哭闹，大人们烦躁。
场面一度失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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