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打那以后，高冷校草多了一层冷血的特性。
女生们只敢远观，再也不敢上去搭话了。
生怕遭遇类似不测。
乔雨一阵唏嘘。
故事的结尾，女生觉得丢人丢到太平洋，外加伤心过度，转学了。
星云中学的游泳课可以说是传统，很少有学生不会游泳的，自那以后，校方出于谨慎，还是封了人工湖。
这件事愈演愈烈，最后成了追肖清煦的门槛。
落水其实算不了什么，她们有99的人会游泳。
真正令人恐惧是，是不知道下一个表白女生会遭受什么样的待遇。
几乎是全校女生公认——追肖清煦可以，你得先置之死地，能不能而后生，那是另外的事了。
乔雨感觉自己脑袋凉飕飕的。
这就离谱了吧。
肖清煦还“救”过她呢！
难怪自己这些年小说越写越扑街。
只能说，现在孩子脑洞都太大，自己这个专业的脑洞贩卖者，都比不过他们的发育速度。
跟网络写手抢饭吃吗？
乔雨看完帖子，觉得自己需要一杯多冰的草莓奶昔冷静一下。
她点外卖时，忽然想起来，当时被徐阳骗走的一月份儿奶茶。
条件是，只要徐阳想喝，她就给他点。
可能是徐阳忘了这茬，到现在都没主动提起。
乔雨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大人吗？
她顺手给徐阳带了一杯。
毫不手软点了标准糖，齁死徐阳那个不靠谱的。
奶茶在中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时，送到了。
学校不让外卖进来，刚好食堂后面有条小路，乔雨让外卖小哥从食堂后面的围栏，把奶茶塞进来。
她懒得拎两杯奶茶满食堂找人，便给徐阳发消息。
【出来一下，食堂后面的围栏。】
徐阳打完饭，还没吃上一口。
他嚷嚷旁边同学帮忙看着饭，别让食堂阿姨给收走了。
寻着乔雨说的地点，一路找过去。
路过肖清煦时，徐阳挑眉，得意笑了一下。
意料之中得到肖清煦一声轻哼。
徐阳更得意了。
哼什么哼，如果知道是谁找他出去，不知道那家伙还哼不哼的出来。
乔雨在食堂后面无聊的踢石子儿。
她越想越觉得，这奶茶应该让徐阳自己过来拿。
不仅如此，以后她再也不会顺便给徐阳带奶茶了，除非他主动提出。
一方面，她追肖清煦，全校同学都看在眼里。
再给徐阳带奶茶就是献殷勤了。
有脚踩两只船的嫌疑。
另一方面，给徐阳带奶茶这事儿，如果被肖清煦看到了，不得嫌弃死自己。
那就本末倒置，适得其反了。
她在手机日历里设置好一个月后的时间，设置了闹钟提示。
备注，【奶茶契约结束日】。
“嗨，找我啥事儿？”徐阳大咧咧嚷道。
乔雨鼓着小鹿眼睛瞪他：“小点声，别让人发现。”
徐阳立马噤声，他扯了扯嘴角。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食堂后面偷摸的干什么呢。
乔雨递上一杯奶茶：“给。”
徐阳：“？”
“之前不是承诺过的？”她闷闷道，“虽然你给的付费意见很不值钱，但我是个有信誉的人，总不能骗小孩儿吧。”
徐阳一乐。
他差点都忘了乔雨比他大四岁这事儿。
他伸手接过奶茶，瞥一眼奶茶杯上的标签。
嗯……正常冰，正常糖。
还真符合自己胃口。
他扬了扬手里奶茶：“谢啦。”
“跟之前说的一样，为期一个月，你有奶茶需要可以跟我说。”乔雨提醒道。
“今天这杯，就算是我聊表心意吧。”
“噗……”还心意。
徐阳笑的更欢畅了。
“行，有需要跟你说。”
徐阳拎着奶茶回到餐厅，一堆帮他看饭的狐朋狗友凑过来问他。
“哪来的奶茶？”
“你点了外卖？”
“咦，这标签上写着，1/2杯啊，明显是有人点了两杯，找徐阳出去拿！”
徐阳眯着眼，不经意瞄一眼肖清煦。
很好，有哥们儿已经猜出标准答案了。
他余光瞄到，不远处的肖清煦，吃饭动作都僵住了。
不一会儿，乔雨拎着另一杯奶茶进食堂。
她来得晚，有的窗口都售罄开始收拾了。
她算不上挑食的人。
随便点了些吃的，在食堂里环顾一周，看到肖清煦时眼睛一亮。
嗯，肖清煦有凶名还挺好的。
这样他旁边的餐位永远都是空着的，自己都省的找位子了。
乔雨很厚脸的坐在肖清煦对面。
她看肖清煦都快吃完了，免不了一顿狼吞虎咽。
就算没法跟他进男生宿舍午休，好歹也得走完那条小路吧。
乔雨是个很执着的人。
从她写小说多年，扑街扑的底朝天，还坚持着，甚至为此全职……就可以看出。
肖清煦在她坐下后，没说什么。
只是目光深沉的盯着乔雨奶茶看。
乔雨吃着吃着，也发觉不对劲。
她顺着肖清煦视线，看到了自己的奶茶，再往自己身后两个桌位的地方瞥，看到了徐阳的奶茶，以及徐阳身旁那些探头探脑、看热闹的损友。
乔雨：……麻了。
同一家奶茶店，杯子包装都差不多，分分钟给她露馅儿了。
她立马察觉，自己把徐阳叫出去送奶茶，是多么欲盖弥彰的一件事。
徐阳那边都吃好了饭，看他俩的眼神满是戏谑，而后一个接一个出食堂。
偌大的食堂里，只剩下伶仃几桌人。
“呃，我有解释，你要听吗？”
乔雨意志坚决，及时止损。
绝对不把误会留到下一天。
肖清煦微微点头。
一个不太明显的动作，被乔雨及时捕捉到。
她眼睛忽的一亮，照实解释：“我从来没追过男生，不太懂怎么追，也不知道男生的喜好，所以问了徐阳……他给我建议，我给他报酬，为期一个月奶茶，明码标价。”
她小心打量肖清煦的表情。
让她头疼的是，肖清煦表情也太少了，根本不具有参考价值。
乔雨小心翼翼问：“你会信的吧？”
肖清煦忽的开口，声线平淡冷寂：“为什么要用奶茶做报酬？”
乔雨：“……”
这种事，很稀奇吗？
她也仔细追溯自己产生这种想法的原因。
“直接给钱？不太好吧。”
“现在奶茶很受欢迎，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通币。”
“再者，我自己爱喝，就想着，自己点外卖时给他捎上，也不算多麻烦。”
肖清煦没再多问，只“嗯”一声。
乔雨就很无语。
这一声“嗯”是几个意思？
是相信了，还是知道了？
麻烦给个准话呀！
乔雨心里愁死了。
但不敢问。
午饭后，乔雨照例跟在肖清煦身旁。
两人都静默着，氛围别提多诡异了。
“那个，你早饭都吃什么？”乔雨没话找话。
“自己做。”肖清煦答的很快。
乔雨眼睛又亮堂起来：“自己做？你会做饭？”
“我自己一个人生活很久了，还要照顾猫咪。”
不知为何，乔雨听着这话，心里有点落寞。
“对不起。”乔雨低声道。
在少年抬眼望她时，她又郑重的对他说：“节哀。”
肖清煦：“……”
“你可能搞错了，我只是一个人搬出来住。”
乔雨：“……”
肖清煦多解释一句：“家里人多，很吵。”
乔雨再次觉得无比尴尬。
她想笑，又觉得笑出来不好。
“呃，那什么，我大学毕业后也一个人生活。不过我是父母双亡啦，舅舅家哥哥比较多，所以才想着一个人住……抱歉，我以为你跟我一样。”
这回，反倒是肖清煦对她说了句“节哀”。
虽然是很悲伤的事，但乔雨觉得很好笑。
“其实，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甚至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是怎么喊我的……我记忆里，只有舅舅和哥哥们宠着，或是跟最小的哥哥斗嘴。”
乔雨适时放出自己的示弱武器。
俗称，卖惨。
父母双亡，在一些孩子眼中，应该是相当凄惨的一件事。
他们依赖父母，所以更能联想到，如果没有父亲母亲的支撑，他们该如何过活。
应该是连维持生计都很困难吧。
结果……
肖清煦蹙眉，问她：“最小的哥哥，是上次校门口那位……”
“啊？嗯。”
“他看上去很暴躁，应该欺负过你吧？”
乔雨嘴角微抽。
这也算是男生之间的共鸣？
“小时候在一起打闹，在所难免，”乔雨笑笑，“都是同龄人嘛，他大我一岁，咱俩是互相捉弄，势均力敌的。”
这回，她好像错觉看到，肖清煦松了口气。
嗯？
她看上真的像个软柿子吗？
快到男生宿舍时，乔雨在路口顿住脚。
“再见。”
她生怕自己冷场，主动告别。
“再见。”
少年进了宿舍楼，而后消失在转角处。
乔雨慢腾腾走在回教室路上。
她心底有丝丝缕缕的暖意蔓延。
不知什么时候，肖清煦不再冷眼看她。
也不知什么时候，肖清煦会回应她每一句搭讪的废话。
这也太美好了吧？
她都觉得自己立马就能拿下校草同学。
即便是以现在这种卑微且一厢情愿的姿态。
乔雨从没遭遇过校园霸凌，但她经历过网暴，原因是写的小说有人不喜欢，于是各种上升人格人品的辱骂。
网络上的人，都不知是人是鬼。
骂起人也不管不顾，十分难听。
所以，当乔雨在绕过教学楼时，被几个女孩子堵住去路，她没有半点惊惶。
第一，她可以转脸就跑。
第二，头顶就是摄像头，高清针孔版。
第三，摄像头旁边还有收音设备，都不需要她额外录音了，要啥有啥。
综上，这些女孩子很会挑地点。
她有理由怀疑，她们也是故意的，怕自己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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