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6罗切斯特小姐
万圣夜过后,又有人开始在论坛上传我和布莱克其实在偷偷谈恋爱的谣言,对于这种驴唇不对马嘴的“营销号”帖子,我选择直接忽略不看。谣言来得快,去得也快,更何况我没有一天是不和他吵架或打架的。就这样,在我们的打闹之下,造谣的声音逐渐消失了,取之而代的则是莉莉和波特一起跳舞的“大新闻”。
新闻来如山倒,热度去如抽丝。
西弗勒斯为此脸黑了好几天,莉莉也觉得有些头疼。
在一节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合堂的魔药课上,我悄悄问莉莉:“你究竟为什么要和波特去跳舞呢?”
莉莉叹着气说:“有个比较极端的拉文克劳女生喝了复方汤剂,假扮成格兰芬多的学生进了我们的休息室,她一直对我的出身有偏见,就把我的衣柜给烧了,结果波特把她打到头破血流,得到了一个月的禁闭和严重警告处分。我心里过意不去,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我皱了皱眉:“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波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呢?”
“卡莉娜,我觉得没有人会愿意把别人打成重伤,得到那个可能让他以后都找不到好工作的处分,来演一出苦情戏,”莉莉摇摇头道,“波特虽然混蛋,但他还是很在意成绩的,我觉得他不会自掘坟墓,以身犯险,况且在这件事情发生后,我也没有立马同意和他去跳舞,而是思考很久后才答应的。”
我沉默地思考着,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如果是西弗勒斯看到这样的情景,他会选择和波特一样的做法吗?
思考了半节课,我还是得出了结论,或许他会把那个人控制住然后交给教授去处理,毕竟斯莱特林不如格兰芬多那么冲动。而莉莉是个典型的格兰芬多,虽然西弗勒斯可能的做法会更理智和有效,但或许波特这种行为才能更加博得莉莉的信任。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瞥了一眼我身边的西弗勒斯。
“你又在发什么呆?再不加毛毛虫,我可就直接把你举报给斯拉格霍恩教授了。”西弗勒斯不满地指着我刚切好的毛毛虫。
好吧,还真是这样。
我吐了吐舌,把毛毛虫切片全部扔进冒着蓝色泡泡的坩埚中。
天气越来越冷,我也越来越不愿意离开公共休息室。我总喜欢趴在窗前,靠在毕毕剥剥的炉火边看着窗外的湖底。我们总是习惯于看窗外的空气和景色,面对这样的新风景,我总是会觉得很新奇。
这天,我正带着耳塞,在公共休息室的一隅写我的麻瓜研究课作业,枯燥的课本和奇怪的题目让我无从下手。可明天就是ddl,我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认为交不上作业比冒着寒风去图书馆借一本参考笔记可怕的多。
于是我一路小跑抄小道去了图书馆,飞速地找到那本笔记后又飞快地跑回了公共休息室。
闲下来的时候,我开始思考我和布莱克之间的关系,说实话我们的吵架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恶语相向了,他也会经常对着我笑,不是嘲笑,而是那种温暖明媚的笑,张扬而恣意,像是会出现在格兰芬多塔楼畔的初升的太阳。而在打架时,我的脑海里也不会再出现“真想直接甩给他一个黑魔法恶咒”的想法了。
但我实在是不愿承认,出于一点相似的经历和想法,以及一起跳的一支舞,就让我对他没那么讨厌了。
那种布莱克式的高傲和看法,或许是他和每一个第一印象一般的陌生人的相处方式吧。
他会改吗?
我犹犹豫豫地否定了自己。
我本来想认真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可突如其来的麻瓜研究课大论文却打断了所有选这门课的人的节奏安排。布巴吉教授对于论文的极致要求让我们几乎全都发了疯,就连一直喜欢这门课的莉莉,都忍不住抱怨起时间紧任务重的情况。
更何况,布巴吉教授似乎很喜欢给斯莱特林扣分。
“波吉亚小姐,作为一位淑女,我想你必须改掉上课吃柠檬雪宝的习惯,斯莱特林扣10分。”
“斯内普先生,用不服气的眼神看着教授,你觉得礼貌吗?斯莱特林扣5分。”
我:“……”
西弗勒斯:“……”
所以为了防止她给我挂科,我只能和西弗勒斯交换一个同仇敌忾的眼神,暗下决心,下学期绝不选这门课程。
“你真不该选这门课,卡莉娜,”望着蓬头垢面地奋斗在作业堆里的我,米兰达一边吃着蜂蜜薯片,一边摇着头说,“整个斯莱特林就只有你和斯内普选了这门课,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我没理她,哀嚎一声后继续改我那惨不忍睹的大论文。人一旦有了ddl,光阴就似箭了,岁月就如梭了,在被大家亲切地誉为“第一生产力”的ddl将近时,我终于将那份写得我手酸的大论文交到了布巴吉教授的办公桌上。
随着这一年最后一个月的流逝和大雪的降临,圣诞节马上就要来了。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塔楼、庭院和整个城堡,海格拉着大大的雪橇,将一颗颗巨大的冷杉树运送到礼堂中。虽然还没有下达放假通知,校内的一切似乎都弥散了兴奋、期待与热闹的氛围,大家也开始给各自的亲友写信,准备礼物。在本周的第一节魔药课上,斯拉格霍恩教授给斯莱特林的学生发了留校离校统计单,大部分的学生选择了离校回家,而我在拿到统计单的同一天也收到了父亲这学期给我写的第一封信,信中只字不提对我的生活状态的关心,而是让我在英国多发展人脉,争取找一个可靠的联姻对象,不然我将会在毕业时被强制出嫁给他安排的对象。
我将信扔到火炉内,转身就毫不犹豫地在统计单上写下了“留校过节”的大字。
在我终于写完给友好家族的问候信,给narcissus的长信以及给德姆斯特朗和霍格沃茨的教授们的感谢信时,我收到了一封问候信,署名是我父亲的一位旧友杰弗里·帕金森,他随心送了我一张他的夫人的手绘动态明信片,并邀请我在圣诞假期期间去帕金森庄园玩耍。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就连拒绝的理由都想好了,可在我看到那张明信片上的签名的时候,我立刻改变了主意。
他的夫人的名字是,艾尔莎·罗切斯特·帕金森。
虽然我从未听过罗切斯特家族还有留在英国的尚存成员,可罗切斯特毕竟是大家族,同辈的兄弟姐妹多得往往数不过来。或许这位艾尔莎小姐只是性格比较孤僻独立,也不那么出名,没有随其他人一起搬迁到南美洲,所以就留在了英国嫁人,生活。
于是,抱着不放过任何一条蛛丝马迹的想法,我在圣诞假期的第一天就出现在了帕金森庄园门口。
小精灵带着我走到大厅里,不同于波吉亚庄园所钟爱的高高的穹顶和一栋栋独立的小楼,帕金森庄园的房屋大多较为低矮而宽,多条长长的连廊将房子之间连通起来。壁炉里的火烧得并不旺,屋内种满了四季常青的植物,热奶茶和甜点被摆放在眼前镶金边的大理石茶几上,我在等待帕金森先生和他夫人的到来。
小精灵忙来忙去,我叫住了其中的一个,假装漫不经心地问:“这套粉色的茶杯好有少女心,是夫人买的吗?”
小精灵摇摇头:“不是的,我的小姐,夫人已经很久没出过门了。”
我正要再问别的问题,帕金森夫妇下楼的声音就打断了我的思绪。
“噢!卡莉娜,快让我看看,都长这么高了!”帕金森先生一脸客气的笑,张开手臂拥抱了一下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到我腰的位置,长得可真快啊!”
我嫣然一笑:“杰弗里叔叔,您还是那么帅气,一点也没见老。”
我们又简单聊了一些我的校园生活和我家里的情况,奇怪的是一旁的帕金森夫人一直没有发话,而是静静地看着我们聊天。即使涂了厚厚的粉底,也掩盖不住她那憔悴的面容,她脸上长出了皱纹,举手投足间也是格外的疲惫与不安,眼神空洞而发散;而反观帕金森先生,神清气爽,面色红润,声音洪亮,完全不像已经上了年纪的人。这让我不禁开始好奇,这位罗切斯特小姐嫁过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很喜欢夫人画的明信片,美丽的那不勒斯蓝洞,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还在家里的日子,很亲切。”我笑着把话题转移到帕金森夫人身上,用余光瞥着她,她的神色有几分不自然和惊讶,看来,明信片并不是她主动想送给我的,她或许也不知道自己的画被送了出去。
一个女人,形容枯槁憔悴,不能得知自己的画被送给了谁,我实在无法把她的遭遇和她出嫁前的姓氏联系在一起。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婚姻不和,帕金森夫人则是弱势的那一方。
“哈哈哈,你喜欢就好,孩子,我的夫人喜欢画画,她的画可以挂满一个大房间了。”帕金森先生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奇怪,喝了一口杯子中的奶茶。
“哇!那您可真有福气,杰弗里叔叔,”我继续试探着说,“如果有时间,我一定要参观一下夫人的画廊,让我这个门外汉也接受一下艺术的熏陶。”
帕金森先生的表情更奇怪了:“当然可以,卡莉娜,你现在就可以去参观。”
话毕,他又柔声和他的夫人说:“亲爱的,带卡莉娜去看一下你的画吧。”
帕金森夫人点点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我,轻声道:“和我来吧,孩子。”
我们走上三楼,穿过两条连廊,走过许多拐弯,终于来到了位于建筑后侧的一间紧锁的房间面前。她为房门施了一个“阿拉霍洞开”,大门被骤然打开,里面的潮湿气味扑鼻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幅动态的油画,从风景到人物到历史,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当然,最显眼的还是摆在最中央的一幅大画——帕金森夫妇的结婚场景。
我们走进房间,大门缓缓关闭,我默念着给门施了个无声的隔音咒。帕金森夫人在房间里慢慢踱步,一言不发,我装作被那些画吸引的样子,问她:“大家族里,与丈夫琴瑟和鸣的夫人,平常一直都只在家里画画吗?”
她变得警惕起来:“我想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见她变得警惕,我也直接摊了牌:“您平常都是不出门的,也不太进行社交,对吧?”
她有些紧张了:“你想说什么?”
我笑了笑,果然她心里有鬼。
“既然如此,夫人,那我就不绕圈子了,或许您的婚姻状态出现了问题,而您却束手无策。”
我静静地说。
她的眼光开始躲闪,表现出怯怯的样子。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她也不否认,而是低下头不再看我。
我笑出了声,一步步靠近她。
“如果我说,我能帮助您呢?夫人。”
她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想,一个波吉亚的提议是值得考虑的,不过我必须提醒您,除了我,您已经没有人可以选择了。”
我故意加上了我的姓氏,缓缓地说,然后假装转过身子要离开房间。
“等等。”她叫住了我。
计划成功!
“我施了隔音咒,夫人,”我转过身子来,“我就知道,罗切斯特家的小姐不会是个糊涂人。”
听到我叫她罗切斯特,她有些犹豫:“你想要什么?”
我挑挑眉:“我想要能看到记忆的方法。”
帕金森夫人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但还是答应了:“我答应你,但你要保证帮我解决我的事情。”
我说:“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她拉上了窗帘,犹豫着开了口:“我当年爱惨了杰弗里,为了嫁给他,我不惜被家族除名的代价,带着一件传家宝偷偷离家出走,并把它高价卖给了博金-博克店,用这些钱帮助帕金森家族获得了更高的地位。”
我心中微微震惊,难道那件传家宝是我的扑克牌?
“可他却爱上了他的下属——伊莎贝拉·佩特洛娃,”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在我想要去魔法部揭发他们的时候,佩特洛娃突然私下约见了我,她说她会在平安夜杀掉我,然后取代我。我找到杰弗里,可杰弗里他不相信我,他们都不相信我,他们都说我是因为闷在家里画画而出现了精神问题!卡莉娜!没有人相信我!我最爱的丈夫不相信我!”
说到最后,她已经完全抑制不住如洪水般倾泻而出的感情了,她颤抖着呐喊,眼球近乎要瞪出眼眶,可她却没有留下一滴泪水。
或许她的泪,早就已经流干了。
年少的爱意,决裂的爱情,爱人的抛弃。我有些心疼地搂住了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过,既然有具体时间可参考,那么揪出这个人还是比较容易的。如果那个佩特洛娃无脑到真的在平安夜作案的话,那就在直接现场抓住她就好了。
我心中有了把握,轻轻地说:“夫人,我会让她s的。”
她猛然抬头,用一种求救的眼神看着我,声音嘶哑:“相信我,相信我,帮帮我……”
可怜的女人。我一边暗自叹气,一边试图平静地和她讲道理:“既然她要来,那你就让她来呗,到时候我会保证你的安全,以及大家看到她要害你的场景,那她就肯定会进阿兹卡班了。”
帕金森夫人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
我想起父亲和我说过帕金森家族每年平安夜都会办一场小小的宴会,邀请一些无法回家的朋友。于是问她:“你的丈夫允许你和他一起制订平安夜宴会的客人名单吗?”
她点点头。
我继续问:“那太好了,那你可以邀请到法律执行司的人吗?”
她又点点头:“我的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就是那里的副司长之一。”
我说:“好极了,一定要记得邀请他来。”
她基本恢复平静后,我解开了静音咒,和她一边聊着画一边走出了房间。
“夫人可真是德艺双馨,”我向帕金森先生赞叹道:“和杰弗里叔叔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很般配。”
帕金森先生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嘴真甜!”
不知是不是我的一句话把他夸的很开心,在送我离开的时候,他竟然主动挽住了他夫人的手,并多次强调一定要让我来参加他们的平安夜晚宴。
我自然是答应下来。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礼堂中,圣诞树上布满了银霜,一百只胖墩墩的烤火鸡、堆成小山似的烤肉和煮土豆、一大盘一大盘的美味小香肠、一碗碗拌了黄油的豌豆、一碟碟又浓又稠的肉卤和越橘酱等美食被整齐地摆在桌子上。留校的学生不多,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我认识的人几乎全部回家,西弗勒斯和莉莉去霍格莫德买东西了,所以我很快就结束了这顿晚餐。
我回到公共休息室,才发现我的礼物已经堆满了一整个沙发。幸亏今天几乎没有人在,我才能够不慌不忙地拆开这些礼物们。莉莉送我的是一双水晶高跟鞋,她贴心地加了魔法,让我走起路来也不会脚痛;西弗勒斯送我了一本他自己编写的魔药秘籍和一支限量版羽毛笔;narcissus送我的是一瓶绝版香水;米兰达送我的是一盏可以燃烧出玫瑰花香味的火树银花灯;而索菲则送了我一瓶可以隐形的墨水。
剩下的大部分礼物,则都是我在两所学校的追求者送的。
当然,还有父亲那份漫不经心的礼物——一条水钻手链,我将它放在了床头的抽屉柜里。
拆完所有有署名的礼物后,我发现了一件匿名礼物。黑色的丝绸包裹着黑色的礼物盒,我将它打开,里面是一串黑曜石手链,最中间的那一颗被换成了一只银色的蝴蝶饰品。我将它戴在手上,大小正好,而且不知为何,戴上这条手链之后,我的手和腿都不再像之前那么冰冷了,就算我光着腿走在学校里,也不至于被冻死。
蓝宝石项链微微地发出光芒,我抚摸着它温润的表面,望向了窗外。他们都说,去世的亲人会化作天上的星,望着我们风雨兼程,为我们点亮漆黑的夜晚。
母亲,您是哪一颗星星呢?
我一直安静地把自己裹在窗帘里,靠着窗户坐到第二天清晨,我戴上厚厚的围巾走出休息室,外面大雪纷扬,银白色的光差点恍住了我的眼睛。
平安夜终于到来,我早早地就离开了学校,来到霍格莫德采购礼品。在我的精挑细选之下,一只昂贵的高端品牌的羽毛笔和一面漂亮的化妆镜最终被包了起来。我带上礼品,乘坐骑士巴士来到了帕金森庄园。宴会还没开始,我将礼品递给帕金森先生,简单寒暄了几句后,就以参观和看画为借口,和帕金森夫人一起上楼了。
“她会来吗?”
在我给她的房间布置完母亲教我的强效粘滞咒和混淆咒后,帕金森夫人担忧地问我。
我摇摇头:“不知道,来了最好,你只要记得歇斯底里地尖叫就行。这样她既杀不掉你,也跑不掉。”
话毕,我在她手里放了一张符咒。
“这是来自东方的魔法符咒,能够为你吸收一部分致命的伤害,也能抵抗让你发不出声音的咒语,”我说,“一定要拿好,夫人,仅此一张。”
她乖顺地点点头,我的心则是在滴血。
这样的符咒,在母亲去世后就没有人会制作了,我所拥有的也不过只有三张。
不管了,为了母亲,这一切都值得。
我们回到大厅的时候,屋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许多的宾客。觥筹交错之间,人们都卸下了平常伪装的面具,此刻只想在这个温暖的大厅里,寻找到一点家的味道。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眼熟的人身上,而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于是朝我走来。
好晦气。我翻了个白眼,他是要在这里找我打架吗?
“你为什么在这?”西里斯·布莱克皱着眉头问我。
我说:“无家可归。”
他有些吃惊,但还没等他继续说话,我就反问他:“那你呢?有家不回?”
他耸耸肩:“无家可归。”
我自嘲地笑了,这么看来,他好像也没那么晦气了。
我继而扬起手,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拿酒杯的那只手的手腕上,更准确地说,是那串黑曜石手链上。不知为何,在看到这条手链的时候,他的嘴角明显上扬了一下,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新手链?”
我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能保暖的手链,你有吗?你没有。”
他笑了起来,难得没有和我斗嘴。
“其实……上次万圣节的衣服,我没有扔掉。”他有点难为情道。
我有些震惊,我没想到他会主动谈起这个话题。
“我也没有洗一万次澡,”我尽量掩饰着自己心情的波动,简单地说道,“如果真洗一万次,到现在我都不可能洗完。”
他忍不住笑了,伸出了拿酒杯的那只手:“敬同样无家可归的你。”
我也识趣地和他碰了一下杯。
宴会进行的很顺利,我坐在帕金森先生旁边的座位上,要论唯二美中不足的地方,一是有布莱克的存在,二就是他们家的家养小精灵似乎对盐没有什么概念,每一道菜都咸得像腌菜一样,导致我吃饭期间只能一直用魔杖点着杯子,一杯杯地加饮品。
我的酒量不太好,于是象征性地喝了几杯香槟后,我便开始给自己加水。
帕金森先生看着我的杯子,好奇地问:“这是什么饮品?”
我不想展示自己不太能喝酒的习惯,怕以后因为这个被灌酒套话,于是只好大言不惭地撒谎:“这是白酒,一种来自中国的酒。”
帕金森先生表示很好奇,于是我便在他的杯子里加了真正的白酒。
“咳咳咳,好呛!”半杯白酒下肚,他有些招架不住:“但不得不说,还真挺好喝的,卡莉娜,酒品不错嘛。”
我尴尬地笑笑。
饭后,帕金森先生和一众客人坐在一起聊天,因为大家今晚都将住在庄园里,所以时间在此时显得格外充裕。为了让佩特洛娃趁早现身,帕金森夫人则在大家开始聊天的时候,以不胜酒力为由,让小精灵搀扶着回房间休息去了。
帕金森夫妇至今膝下无子,宾客中鲜有我同龄的人,我又不想搭理布莱克,但我必须要坐在这盯着他们,于是只能自娱自乐。我的脚尖在地上的绒毛地毯上划来划去,地毯是法国产的,两面是不同的颜色,划过去是白色,划回来又是蓝色。在地毯上画了不知多少个圈过后,我觉得脚很酸,只好开始神游,盘算着明天是否要约莉莉和西弗勒斯去对角巷喝点黄油啤酒。米兰达教了我一种新的分摊饭费的方式——aab式,意思就是三个人去吃饭,两个人aa,剩下一个人不要b脸,白白蹭饭。由于最近她和约翰森泡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我们都怀疑她很可能坠入了爱河,并都希望能够和这对夫妇来一顿aab式的晚餐。
“……所以,西里斯和卡莉娜是同学吗?”
我突然被cue。
好吧,cue就cue吧,为什么非要把我和布莱克相提并论喂!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的,莎菲克先生,”布莱克答道,然后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卡莉娜可是魔药大师,也非常热衷于帮助同学呢。”
我咬着牙笑道:“过奖了,西里斯,你也非常热衷于成为需要被帮助的同学呢。”
大人们都笑了起来。
帕金森先生补充道:“卡莉娜这孩子从小就热心,她十岁的时候和她父亲一起来拜访我,见家养小精灵在厨房忙得辛苦,她就偷偷跑过去帮它们烤饼干。”
旁边一位不知名的夫人接着说:“这个我知道!她不会用你的烤箱,有点着急,就直接把烤箱给炸掉了,变了一个她自己家那样的烤箱出来。”
大家又一阵大笑,尤其是布莱克那家伙,牙都快呲上天了。
我彻底尴尬地无言以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难道不能来点布莱克的黑历史吗?
正当大家都笑得欢快时,楼上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惨痛的求救声。大家慌作一团,帕金森先生立马起身,我故作害怕地拽了拽帕金森夫人的那位同学的袖口说:“先生,我害怕帕金森先生也会……”
他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别怕,我们也去看看。”
大厅里的大部分人都纷纷上楼,我也混在他们中间,握紧了魔杖。
穿出叫声的房门被强制打开后,所有人都震惊了。
帕金森夫人痛苦地倒在血泊中,伤口汩汩流出鲜血。而窗户边的一个女人背对着大家,仿佛是被粘在了窗沿,根本爬不出去。
“都别动!”那位副司长先生没有愧对他的职业素养,首先冲了上去,用魔杖对准了趴在窗户上的女人,帕金森先生跑上前去,查看着他的夫人的伤情。
“杰弗,她,她要杀了我啊……她想要了我的命,我的命好苦啊……”帕金森夫人在地上抽搐着,奄奄一息,声泪俱下。
罗切斯特先生将那个女人带离窗台,转过脸面对着大家,当帕金森先生看到他的情人被抓起来时,他差点没晕过去。
“你来干什么?”帕金森先生的声音颤抖着。
“不,不,杰弗里,我只是,只是想给她治疗,我刚才路过时发现她受伤了……”佩特洛娃带着哭腔,胡言乱语着。
“如实交代!”副司长先生施了一个禁锢咒,“你为什么会路过窗户?而且如果只是治疗的话,为什么要跑?”
佩特洛娃不再狡辩,也开始哭了起来。我不禁感慨这小三当的也太失败,不得不说,她真的是我从小到大对付的人里,最没脑子的一个了。都说反派s于话多,我现在格外认同这个说法。先不说她挑了一个最容易被逮住的日子作案,在杀人前先预告本人一下,这样“天才”的操作,没个十年脑血栓,估计都很难想出来。
或许她只是过于冲动,只是想名正言顺地去爱,追求的也只是帕金森夫人在不被帕金森先生信任时,那一刻的崩溃,可她却从未想过自己要面对的后果。
在爱里,每个人都会如此冲动吗?
我一边思考着,一边看着副司长先生将挣扎扭打着的佩特洛娃拷走。
当然,我没有忘记在她经过我的时候,悄悄割破她的手指取了一点血。万一她没能进阿兹卡班,我也会试着用扑克牌杀s她。
帕金森夫人由于失血过多,直接被焦头烂额的帕金森先生送去了圣芒戈。宾客们见状,有的和帕金森先生一起去了医院,有的则离开了帕金森庄园。最后留下的只有我和布莱克,因为我们还没成年,帕金森先生不允许我们陪着他一起去圣芒戈。
我摸着脖子上的项链,深深吸了一口气,母亲,我想我很快就能弄清楚您的s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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