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渔翁得利2
“给老夫地图。”
“哦?”
“给我!”
厉溪年看到张鹤时总是会想起当年那椿留给他极大心理阴影的案件,想起那些抽打,刀割,饥饿,寒冷等感受,恍若昨天,真真切切,没来由便是一阵怒意。
“你绘画出来的地图吗?”
“你耍我!”
十二年前那椿孩童失踪案是厉溪年心底始终想要抹去却没能抹灭的阴影,过去十二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千刀万剐了张鹤,可一直没有机会。
如今,机会就摆在了眼前。
“谁会想到当年心思缜密的铁锁门二师兄张鹤也会有心思单纯的时候。怎么,学会了修行忘了本性,还是逃亡的逍遥途中被磨掉了那狠毒诡谲?”
张鹤听到铁锁门三字时心里便起了杀意,眼前之人留不得,假意慈笑道:“你到底是谁?”
厉溪年人生第一场的悲剧和恐怖场景全都来自眼前的张鹤——每一次的杀人血祭,他只能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看着一切发生,看着那些可怜绝望而又渴望求生的眼神,明白了这世界险恶远比故事里描述来的残酷。
面对各种折磨苦难,也许死亡才是一种解脱,而且是永远的,厉溪年当时如此想着。
“颁昭下来的通报上说铁锁门掌门和门徒都死了,可斩首示众那天我去了现场,发现少了个你。别人或许不曾见过当年面具后的面孔,我可不会忘记你那张丑恶嘴脸,苟活了十二年,你也该去陪陪我那些朋友们了。”
铁锁门众门徒和门主陈耀被斩首示众的那天,厉溪年站在人群里狠练而兴奋的紧盯着刽子手手中的每一刀落下,尽管如此,却还是觉得不能解恨——罪魁祸首张鹤并未在其中。
“你……”
张鹤闻言身体猛然一震,铁锁门幽暗地牢里的那张嫩稚面孔和那对坚毅狠劲的眸子的浮现在脑海里,渐渐的脑海中这双眸子与眼前这青年的眸子完美重合,背脊没来由感到发凉。
“原来是你!命可真大啊!当年那一把火竟没烧死你。”
“为了杀你,我从大火里走了出来。”厉溪年恶狠狠盯着张鹤,嘴角颤抖着上扬,略显可怖,“当年你让说临死前说说遗言,今日便换我让你说说吧!趁着现在我还有点耐心。”
张鹤咬牙思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喷出那口气,不屑的狂笑起来,一个命镜都未曾凝聚的微末武者,竟敢威胁一个强大的修行者,当真可笑,可笑!
“笑容还是和当年一样恶心!”
张鹤讥讽地说道:“杀老夫?要不要老夫给你递把剑?”
厉溪年:“好了,当你说完遗言了。”
话音刚落,一阵轻微的嗡鸣响彻!
是剑鸣!
不是来自张鹤的青色长剑,从厉溪年身上绵延不断的传来。
夜色撩人心弦,张鹤的心脏骤然剧烈颤抖,他从那剑鸣声中听到了死亡警告,手中青铜长剑更是恐惧作响,仿若下一秒便要震碎。
张鹤心眼繁杂,赶忙捏起剑诀,一招御空飞剑朝厉溪年攻去。青色剑影匿藏于黑暗里疾速刺进,周遭一股剑气于张鹤身前延伸向前,浓烈骇人,不见血不归。
然而,下一秒,张鹤用脸上的表情充分的诠释了惊恐万分和不可置信这两个词汇。
厉溪年轻然抚过左手食指上的黑色戒指,一把横刀,不,是一柄重剑,一柄斜着缺少了剑尖的墨黑残剑。
若无剑柄处那一暗红和一雪白的两条细线宛若两条蛇缠绕了整个剑身,怎么看也就是一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重剑而已。
在黑夜笼罩下,手持残剑的厉溪年浑身透着股阴寒气息,缓步向前,每走一步阴寒恐惧便向四处散播一分,仿佛进入了鬼门后的世界,脊背发冷,不寒而栗。
走了三步,残剑便是由下往上斜撩,金属碰撞声刺耳,紧接着听到了支离破碎的声响,最后是重物坠入杂草丛的声音。
这死神降临般的一幕,张鹤想起了之前莫名生出的恐惧感,和现在的感觉如出一辙,身体自然僵硬,双腿发软,捏着剑诀的手因长剑道破碎遭到反噬而不停颤抖,血水才指间滑落。
不管怎么说,张鹤经历过许多次生死存殁,很是熟悉怎样克服了身体上的恐惧,猛然便是一拳打在脸上,啜了口血,拭去嘴角血迹,全力调动念力去操控周遭一切能杀敌之物,这一刻张鹤只剩下一个想法,不杀死眼前的人死的就是自己。
废院内枯木浮升,砖瓦碎石飘忽,杂草纷纷扰扰,隐约有剑气充斥而起,如风如柔水肆意而柔顺横行。
响起的虫鸣戛然而止,黑夜静看着见过无数次异曲同工而久违的场景,繁星好像更加明亮了,是在偷看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厉溪年一剑破碎长剑,面无表情继续缓步向前,对周遭变化视若无睹,每走一步,心里那阴影面积就在减少一分。
又走了三步,距离敌人仅剩下四米,目光正视张鹤,见其双掌聚力,猛然握拳,天地异动,废院漂浮伤敌利器于四面八方疾速朝一点聚拢,宛若荡漾的波纹回弹缩拢,破坏力着实骇人,搅乱周围元气,显出无数白线般的轨迹。
对于张鹤的全力一击,厉溪年只是驻足展颜一笑,然后快速弓身而跃,便是一记重剑斩出,斩完正好着地,见挥出一剑直奔张鹤,剑气凛冽,势如破竹。
一剑破开了前面袭来的乱石子,半满剑气便耗尽,厉溪年却不等剑气耗尽,一个侧身往后扫出一记横扫千军,三分之二满的剑气毁了右后两方死物。
紧接着,舞出一个精美剑花,抵御住左边横飞而来的枯木乱石子,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潇洒至极,若有旁观者只怕早已惊呆。
张鹤瞧去见势不妙,趁厉溪年抵御之际一个转身便打算溜之大吉,不料,厉溪年好似早已预判了他的预判,舞剑变甩剑,一记剑身将滞留身前的枯木乱石拍出,只听簌簌声响,一跃而起的张鹤轰然坠地,来了个狗啃泥,一嘴杂草泥土参杂血水,狼狈万状,面目狰狞痛苦哀嚎。
厉溪年拭去了残剑上的枯木乱石留下的污垢,缓步来到张鹤身畔,扫了一眼惊恐失色的张鹤,不顾其嘶吼哀求,缓缓举起了黑残重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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